(本章結尾略有高能)
張白白和缪缪來到後廚,一進來張白白就察覺到古怪。
這裡竟然沒有食物腐敗的臭味,甚至有一股廚房裡特有的飯菜香味。
張白白看向侯爵的身前,這裡豎着兩根杆子,上面牽了一條線,居然挂了一排臘肉。
“天!臘肉哎。”缪缪驚訝的合不攏嘴,“這麼多我們三個人分都能吃好久了。”
張白白和侯爵對視一眼,兩個人同時想到一件事,也是侯爵叫張白白進來最主要的目的。
25℃以下,臘肉最多能保存3個月。
“我剛來末日小鎮的時候,氣溫還不低,也就是20天前,中午最熱的時候能到30度。”侯爵說道。
如果中午能達到30℃的高溫,隻用一兩天,臘肉就會變質。
缪缪聽了這話,也是一愣。
“這麼說,這個臘肉是這兩天才挂出來的?”缪缪仰頭望着那些臘肉,不敢置信。
張白白伸出手,用指尖摸了摸臘肉,手指尖蹭上了一層豬油。
“已經挂出油了,臘肉要在溫度20℃以下,濕度較高的情況下,挂上幾天會挂出油,肉質變柴。”
張白白收回手,稍微思考了一下,分析道:“我了解的也不詳細,隻能粗略估計挂出來有5-10天。”
缪缪十分驚訝。
“莫非這個農場主還生活在這裡?末日小鎮不是沒有存活的原住民了嗎?”
末日小鎮沒有存活的原住民,一直以來是鎮上的求生者們的共識。
但目前的線索卻将真相指向了另一個方向——這個沒有求生者過來開拓的農場,一群原住民在這裡苟活了很長一段時間。
張白白通過後廚的窗戶看向農田。
農田荒廢,上面生長的全是雜草,這個農場沒能實現自給自足的耕種。
作為農場主,他擁有的存糧比鎮上的原住民多很多。即便夥食還要算上農場的工作人員,也能吃喝無憂,這些還剩下的肉就是證明。
像這樣的大農場裡,還有柴油發電機,這些肉之前可能就放在發電機供電的冰箱裡。
農場很多大設備都是柴油驅動,農場主平時存的不少,隻要停止大設備的運轉,儲存的柴油全部用來發電,控制每日用電量,能堅持很長時間。
張白白又在後廚的各個角落裡查看。
她推開後廚的側門,這裡通往一個臨時休息棚。
休息棚有一股長期抽煙才有的二手煙味,房間裡擺放了六張床,有幾張床的被子沒疊。有一個公用衛生間,從房間裡的衣物來看,這裡幾天前還住着六個男性。
缪缪躲在後面不願意進去。
張白白側頭,奇怪的問:“你很怕這裡?”
缪缪搖頭。
“不是,我怕鬼,一般有人住的房間裡可能有鬼怪。”
張白白了然的點點頭,回想起了在工廠實驗樓裡,缪缪的确叫的最大聲。
這種害怕跟自身強弱沒關系,和有些人怕蟲子、怕蛇、怕高、怕密閉的環境,天生的恐懼,沒有辦法。
張白白仔細的逛了一圈,得出結論:
“後廚的廚餘垃圾沒有倒,台面上的灰塵不算多,但是廚具收拾整齊。房間裡的台子上還泡了茶,甚至喝茶的人在出門前蓋上了杯蓋。他們走的并不匆忙,不是因為突發狀況離開的。”
張白白擡起頭分析道:
“我猜測,住在這裡的六名男性應該是出某種原因在幾天前外出,并且想着隻離開片刻就會回來,但是不知道怎麼一個都沒回來。”
這些人離開的時間遠超出他們自己的預期,很可能遭遇了不測,不然沒理由放棄這些物資。
冰箱裡甚至還有一筐雞蛋和一些鹹魚,幸好這幾天溫度低,沒放壞。
隻是一點蔬菜水果都不剩下。
這些珍貴的物資當然不能放過,三人将它們悉數瓜分。
張白白還順走了爐子上的老式鋁合金燒水壺,放在了自己的空間卡片裡。
缪缪想不明白。
“那他們為什麼不在自己家裡做飯,而是要跑到農場門口的農家樂。”
張白白收起空間卡片,想了想說道:“除了農場主以外,喪屍爆發前這裡還有員工,或者是借住在這裡沒有及時離開的人,農場主可能把這個地方留給他們用了。”
“走吧,我們再去牛羊圈。”
張白白走到門口撐開傘。
缪缪喜滋滋的跟在張白白,剛開始就搜刮到這麼多臘肉鹹魚,這農場沒有其他求生者來過,不知道後面還有什麼好東西等着她。
........
缪缪說怕代步車的電量不夠用,後面說不準什麼時候還需要用到代步車,能步行就步行。
這種事情聽專業人士的沒錯,張白白和侯爵沒有異議。
一行人背着必須随身攜帶的行囊,隻留下少數物資在車上。代步車留在農家樂的棚子裡,缪缪鎖了車,三人冒雨朝牛羊圈走去。
牛羊圈不算大,兩個獨立的小廠房。
廠房内加上各種設施,總體面積不大,張白白推斷這個規模的牛羊應該不是農場主的主要收入來源,這些牛羊隻是他們自家人食用或者賣給商人朋友。
牛羊圈裡氣味很大,張白白收起傘,捂着鼻子走進去。
不過這隻是牛羊本身自帶的氣味,并沒有想象中的積糞成堆。
張白白打着手電筒往一間一間牛棚裡面照過去,幾個棚子裡有牛生活過的痕迹,但是沒有牛的身影。
繞過廠房内的牛棚,後面是存放幹草飼料的小倉庫。
小倉庫兩扇門,一扇連接牛羊的生活區,一扇門開的很大,供叉車進出用。
缪缪和侯爵朝倉庫裡面看了一眼,裡面什麼都沒有,就意興闌珊的退了出去,去隔壁的羊圈找物資。
張白白仍然停留在這裡,她蹲在地上,仔細觀察地上散落的零星幹草。
如果是被牛自己吃掉的,這裡應該更加淩亂,張白白推測這些幹草是被叉車運出去的。張白白又走到倉庫後面的門門口,外面下着雨,她不方便出去,用手電筒粗略的照射外界。
叉車就停在外面,但是附近沒有看見貨車。
張白白摸着下巴思考。
幹草被貨車運走,估計是給路上的牛羊準備的,這些牛羊和它們的主人去了哪裡?
“怎麼會什麼都沒有......”
缪缪和侯爵已經逛完了羊圈,缪缪相當郁悶的抱怨。
羊圈和牛圈一樣的空,最多從地上撿起一點幹草。
侯爵靠在門框上說:“我還以為這趟來能吃上新鮮的羊肉,我還帶了鹽、胡椒粉和孜然。”
缪缪一怔,視線在侯爵和張白白身上來回掃。
她心裡偷偷腹诽。
這兩個人在茫茫求生者中混到一起不是沒有理由的。
一個什麼都撿,一個什麼都帶。
張白白不知道缪缪在想什麼,她走到廠房門口撐開雨傘,安撫道:“别灰心,去農場主的家裡看看。”
缪缪看起來依然興緻不高。
除了張白白,隊伍裡的另外兩個人都是已經生存了30天以上的求生者,不管是鍋碗瓢盆的日常所需還是應對極端天氣的設施,她們都搜刮過很多,普通物資比較難打動她們。
張白白還在思考她所見到的場景,沒有注意缪缪低落的情緒。
從牛羊圈裡的細節來看,這個農場主是個相當精明的人。
他不僅囤了很多幹草,而且在發現農場裡無法通過田地自給自足後,沒有将牛羊吃完坐吃山空,而是帶着自己的物資,開車去尋找其他出路。
那住在農家樂裡的六個人是怎麼回事?
從他們房間裡留下的痕迹來看,可不像是收拾行囊決定離開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