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不是嗎？”

人命不是命，異獸也不是。

“當然，而我想要的是盛世天下。萬裡疆土皆為我有。”

軒轅璟指着外面道：“異獸侵我土地，為何不反抗？”這天地萬物生靈，都得遵循的法則——強者為尊。

聞離為他的言語所詫異，時代不同，他們的觀點相差甚遠。

五年的時間，她熟悉了這個時代，卻無法真正融入這裡。

她再一次後悔，未曾好好度過萬年前的過往，誤入時間的逆流中，隻能摸爬滾打，掙紮着往岸邊靠攏。

“你要将異獸趕盡殺絕，還問他們為何反抗？”

聞離難以置信的反問？他的理想，就要别人搭上性命去實現？

“我會給他們留條活路的。”軒轅璟噙着笑，靜靜坐在那裡。

舉手投足間，都是上位者的矜貴。

“你的活路，就是在集市上為獸奴，讓人買了去，任意欺淩踐踏？”這不叫活路，隻是絕望的等死。

軒轅璟漫不經心道：“活着不才是最大的希望嗎？”他還給了點希望，怎麼不算是發了他僅有的善心。

聞離心裡哇涼，她難以置信耳朵聽到的一切。

每一個字都懂，怎得合在一起那樣難以理解。

聲音那麼清楚，卻是那樣陰狠。

她顫抖着開口，“你以前，不是這樣的。”軒轅璟對那小猙甚好，好得有些不切實際。

仿佛隻是夢，不曾真切發生過。

軒轅璟知道聞離在說什麼，“左不過是個玩意罷了。不可當真。”放在心裡，隻會讓他的心痛，割舍掉就好了。

“軒轅璟，你不怕我殺了你嗎？”

聞離反問道，縱使她看得不真切，但他們距離如此近，瞬息之間結果了他，有五成把握。

軒轅璟聽到這話，扶額笑道：“來吧。我就在這等你。”

聞離朝聲音的方向走去，龍羽想要上前阻攔，卻被軒轅璟眼神制止。

“聞離，你真的敢嗎？”莫不說殺了他，她走不走得出這裡。

淩霄宗會如何？聞離在意的人又會如何？

有時候掣肘太多，不是件好事。

聞離冰涼的指節扣在軒轅璟脖子上，手下的人屹立不動。

“你既然不怕，為何要抖？”聞離出言嘲諷着，不過是笃定她不會殺他。

她收手在衣服上蹭了兩下，轉身就要走。

軒轅璟支在床上，語氣不善，“你不想想淩霄宗，葉青臨亦或者是陸昭雪？他們現下可都在京城，此處。”無聲的威脅，他對聞離這樣趁手的兵器勢在必得。

同樣的話，聞離還給軒轅璟。

“你真的敢嗎？”

“葉青臨是淩霄宗首席弟子，未來的掌門人。陸雪昭是現任掌門獨女。殺了他們，便是與淩霄宗為敵。”

聞離絲毫不受他威脅，因為她知道，葉青臨在時代中還有很重要的事情沒有完成，他不會出事。

可她忘了，不出事，不代表着不會受苦。

軒轅璟沉思道：“這倒是個難題。”

放眼望去，覺醒者統共就五千餘人，其中淩霄宗有兩千三百五十八人。

絕情谷、萬獸宗與皇室分了剩下的，還有一些零零散散的小門小派。

“聞離，異獸與我們終歸是殊途。”軒轅璟換了一個措詞，“平民百姓，一旦覺醒，便可翻身稱王。你與異□□好，是要斷了大家的晉升之路，與大家為敵嗎？”

帽子扣着甚大。

若是聞離敢應下，那邊是與全人類為敵。

是十惡不赦的罪人。

“兩天。我給你兩天時間考慮。”軒轅璟看她的眼神勢在必得，若是不能得到，那便毀去。

索性，他手裡的籌碼太多，不怕聞離不答應。

畢竟，誰人能不惜命呢。

聞離拿去的那些東西，他都可以不在意，終歸都被他攥在手心裡。

“還不走？”軒轅璟調笑道，“是想與本殿多親近親近？”

聞離一言不發，起身往外走。

手臂遮擋住太陽，被陽光照到的地方，火辣辣的疼。

“聞離，你有幾個異能？兩個？三個？甚至更多。”龍羽在身後喊道，他本以為聞離手上的匕首便是她的異能，但再次見她，背上的傷口竟好了。

那匕首不是普通的武器可以随手凝出，随意操控，分明就是異能。

聞離沒有回答，邁開步子走得更快。

她好疼，眼睛連帶着五髒六腑都在灼燒。

龍羽望着遠去的背影，猜測着其中一個異能應該是自愈，不知能自愈多少次呢。

這樣的人，适合成為他的對手。

死不掉，真好。

他與殿下彙報之時，兩人都是驚訝。

要知道，絕情谷的天才少年，也隻兩個異能。

而聞離身上，出現了三個，甚至更多。

缺什麼便渴求什麼的軒轅璟，仿若看到了稀世珍寶，迫不及待地想收入囊中。

聞離啊，答案一定會是他想要的。

聞離跌跌撞撞走着，是她大意了。

手臂上的雲紋閃閃發亮，在為她緩解着不适。

一手抓住胳膊，扣抓着那雲紋，他一定也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