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頓晚飯最後不歡而散,屋大維憋着口氣,沒再說什麼。
這麼養尊處優長大的女兒,覺得自己比較嬌貴,和别人都不一樣,生不得孩子…
屋大維想想就生氣。
算了,這事也不能逼她,還是得他想辦法。
他跟瑪爾凱路斯說,希望他繼續保持現在的狀态,和尤利娅打好關系的同時管好她。千萬不要讓關系降入冰點,顯得他不配做男人,連妻子都管不好,很無能。
正好他也可以把更多的心思花在工作上。
提比略已經離開,瑪爾凱路斯覺得壓力驟減,這段時間去營地訓練和學院上學都很有動力。
他對工作上心,也就沒心思花天酒地,屋大維對他的表現很滿意,送給他很多禮物。
屋大維找屋大維娅聊天,希望她能召集那些多生多育的婦女,輪流請到家裡,做尤利娅的思想工作。叫她不要害怕生孩子。
屋大維娅幽幽的看着他。
屋大維:“怎麼了?”
屋大維娅:“不……沒什麼,我會去辦。有什麼需要我會告訴你的。”
屋大維:“有任何需要盡管說。我都會第一時間回應。”
尤利娅靠在軟墊上,她的面前是一張薄紗做的幕簾。
她百無聊賴的盯着手頭的賬本,用自制的炭筆在上面劃拉,計算自己的船隊的收益。
結了婚至少有一個好處,那就是她有了管理财産的能力。
她拿到了很多斯克裡波尼娅贈予的嫁妝。屋大維也把給她準備的嫁妝交給了她,那是他第一次送給她珠寶以外的東西。總算送了點有用的。
瑪爾凱路斯有更多的事要操心,家裡的産業給了她來打理。她這段時間都在清理這些。雖然她可以完全不管,交給莊園主代管,但她就是不放心——她想從中取錢,貼給自己的商隊。
屋大維對她喜歡算賬的事并不意外,尤利娅一早就展露出對這些“男人的事務”的興趣,他見怪不怪,根本不過問。
這就給了她很大的便利。
她不僅拿去支援了帕裡奧家的帕裡奧拉和她母親,在他們家的橄榄油生意上投了錢,還在一個路上商隊入了股。
她找梅塞納斯幫忙,因為她是人婦的緣故,梅塞納斯不再拒絕。
哎,這就是已婚身份的好處。她接受了好處,也得想想壞處……
幕簾外,那兩個被瑪爾凱路斯帶來的美少年,正拘謹的站在原地。
他們是被尤利娅叫來的。
尤利娅對埃西比說了什麼,埃西比點點頭,走出簾子,問道:“你們識字嗎?識多少字?”
兩個少年面面相觑。個子高的那個,有着一頭金發,他第一天是以一個類似神話中阿波羅的形象打扮出現在尤利娅面前的。
“我隻會背幾首詩。”金發少年很誠實的道。
另一個則是一頭黑發,個子稍矮,臉上隐約有幾個雀斑。
“我會唱歌。”黑發少年說。
哦,那就是不識字。尤利娅摸了摸下巴。
好好的雄性生物,怎可能拿來暖床呢?當然是拿來幹活了!
她跟埃西比說了些小話,埃西比點頭,走出幕簾:“尤利娅夫人好為人師。她想教你們識字,學算術。你們必須要配合她,好好學習。如果學不好,她不高興,你們就要被鞭打。”
兩個少年臉色變了,紛紛露出驚恐之色
埃西比:“若是學得好,能讓夫人有為人師表的成就感,就有獎勵。”
二人對視一眼,随後點了點頭。
剛被買來遇到的第一個客人,居然有喜歡教别人學習的怪癖。真是奇怪。
埃西比指着金發少年:“你叫阿波。”
她又指着黑發少年:“你叫哈迪。”
兩人點頭應了。
尤利娅懶洋洋的開口:“那就從現在開始吧。”
尤利娅和埃西比一起計劃,寫了一套摸底卷子。上面是拉丁文和希臘文字母,和一些簡單的詞彙。
她示意埃西比把題目寫在木闆上,立在二人面前,二人拿莎草紙答題。
收上來的結果很慘淡,兩人均是文盲。
于是,掃盲活動開始了。
……
尤利娅調教奴隸的奇怪癖好傳到瑪爾凱路斯耳中時,他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他怎麼不知道他這個表妹的奇怪愛好?
他下了班回家探望尤利娅,正看到院子内的天井中央,一個漂亮少年跪在地上挨打的場面。
“這樣簡單都算不對,蠢豬都不如!”埃西比拿着鞭子罵到。
她狠狠地抽打下去,阿波慘叫一聲。
“對,對不起!”阿波垂着頭迅速的爬了起來,“我一定加倍努力!”
哈迪站在一邊,用驚悚的目光看着挨打的夥伴。
他答對了題目,沒挨打,阿波就倒黴了。
他挺同情他的…
瑪爾凱路斯:“他們在算什麼?”
埃西比朝他恭敬的行禮道:“回主人的話,夫人讓他們背九九乘法表。背了三天,哈迪已經背下來了,阿波還是犯錯。阿波太笨了,必須被懲罰。夫人說她有厭蠢症。”
瑪爾凱路斯:“……”
尤利娅聽到瑪爾凱路斯的聲音,她喊道:“我正忙着呢,你先去換洗吧。”
瑪爾凱路斯:“别折騰的太晚,記得準時來吃晚飯噢。”
雖然他說尤利娅和他同房了他才送這兩個人給她,但她一副強霸民男的樣子把人抓了,他也不好說什麼。
瑪爾凱路斯滿心失望,他還希望這兩個人能勾起她對男人的廣泛興趣呢。
要是尤利娅也左擁右抱,他就沒那麼強的負罪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