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啊難啊。怎麼寫啊，全都寫不來。诶等等，第三道好像寫得來，昨天教授才講過三種解法。她這會兒看一眼就知道從哪個點切入，之後又該怎麼捋順下去。

時綏和打了雞血似的，興奮地拽着試題紙對戈雲夢說：“寶貝！我能給你三種解法！”

戈雲夢：“哪個？”

“第三題！”

她們本來就距離講台比較近，處于第三排的位置。時綏一激動起來，也沒壓住聲音，就被數學老師聽了個全。他笑吟吟地看着時綏，在各組傳試題紙的動靜裡問：“時小綏你就知道啦？”

時綏驕傲地擡起下巴：“懂了！超簡單的！老王，我能給你三種解法！你想要哪種？”

數學老師道：“成年人和學數學的當然是全都要。既然你就知道了，那等會兒你上來和大家分享下？”

“沒得問題。”時綏自信地說。

“那你的這道題呢？”老師屈起手指敲了敲黑闆上的題。

時綏立即萎蔫：“什麼東西，看不懂。”

一下子全班笑起來。

數學老師一個一個逮着問：“笑什麼，都寫得來呀？”

錢铼轉着筆說：“簡單！我有兩種解法，老王你要哪種？”

宋熠道：“李數說他有四種解法，但他就不告訴你。”

李數幽怨地看着宋熠：“我什麼時候說了。”

數學老師點着這幾個人：“錢铼等會兒先上來講他的方法，宋熠你給我想第三種解法。李數……”

他沉思，李數幽幽地盯着他。過了兩秒鐘，數學老師笑眯眯：“你想第四種解法吧。你肯定想得到的，對吧。”

李數倒頭就睡。

時綏：“年輕人身體就是好啊，倒頭就能睡着。”

她托着下巴深思：“這道題是有什麼漏洞嗎？怎麼有這麼多種解法？我打遊戲都打不出來這麼多種通關方法。”

戈雲夢道：“我隻想到了一種解法……讓我再想想，難不成不止微積分能用？”

時綏：“……啧。”

真煩啊，數學課。

003.

“信息出來了。”

“時綏，女，十六歲，就讀于風雲高中高二一班。父親是X大文學系教授，母親就職于國企，外公是銀行行長，外婆為居委會會長。爺爺是一名老兵，去年五月去世，奶奶則在她父親六歲那年因為重病離世，生前是一名兒童文學作家。另外，最重要的是，她有一個姐姐，叫做時月恒，是參與國家保密項目的重要研究人員。這份資料再過一個小時就會進行銷毀。”

“奚永甯，男，獨生子，十八歲，就讀于X市第一中學高三一班。爺爺、奶奶、父親都是一名警察，其中奶奶在一次執勤時因為車禍去世。母親是網絡安全技術人員，外婆在母親時二十歲去世，生前的身份是大學曆史系教授，外公是一名農民。其父親今年被轉職參與一項保密項目的警備工作，因此資料将于一小時後銷毀。”

“萬家安，男，二十二歲，警校在讀，大四生。父親是一名緝毒警察，已經去世，母親是願安連鎖餐廳的創辦人。外公外婆原本是普通農民，在母親決定開餐廳之後從鄉下進入城中輔助工作、帶孩子。爺爺是一名老兵，十年前去世，奶奶是一名胸外科醫生，已經退休。有一個哥哥，叫做萬家平，是一名特種兵，目前正于中科院參與保密項目安全警備工作。這份資料同樣于一個小時後銷毀。”

“饒雙，女，二十四歲，醫學碩士在讀。母親因為腦癌在她十二歲去世，父親是一名建築設計師，參與過十三年前的跨江大橋設計。外婆同樣因為腦癌在她母親小時候去世，生前尤為擅長蘇繡。外公曾經是上市公司的執行總裁，如今已經退休，工作交給了饒雙的哥哥饒易。爺爺是大學教授，建築學相關，這兩年似乎打算退休。奶奶是同學校的生物教授，如今參與保密工作。這份資料将于一小時後銷毀。”

“景千彩，男，二十五歲，網絡漫畫畫手……姐姐景千明為生物研究人員，參與保密項目。因此資料将于一小時後銷毀。”

……

“真是有趣。”高馬尾的女人點了點所有的人物資料，笑了，“目前發現不對勁的人，竟然都有直系親屬參與保密項目。這還需要我們調查嗎？”

“那些研究人員并不是因此才被集合起來進行立項研究。恐怕是有人盯上了他們的研究項目，才随機在他們周圍找了‘标靶’。”戴眼鏡的年輕男人道，“問題就在于，為什麼是他們？”

他的目光落在第一份資料上，這個名為“時綏”的女孩，是他确定的頭号嫌疑人。因為和其他所有人相比起來，她年齡最小，卻最為冷靜，身邊發生的怪事頻率也最高。更别說她一副對周圍環境有所察覺，而且差不多知道是為什麼的樣子。

她知道他們為什麼而來，也知道他們的調查方向，因此能夠引導他們對她身邊進行調查。是希望他們注意她，也是在說“到此就好，不要再進一步”。不論她是身處危險還是有話要說卻囿于某些因素暫時不能告知，因為她表現出來的态度，特别行動組都将長時間地觀察她，直到确定能夠接觸她。

當然，目前最重要的，還是這個世界到底發生了什麼。這些人究竟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會被“盯上”。是因為哪個項目嗎？

把報告提交上去，應該能知道這個項目究竟是什麼吧？不知道他們也沒法調查啊！

三人組的另一個寸頭男人說：“要不和組長說一聲，把他們拉進組裡來？”

“是個好方法。”高馬尾女人欣然贊同，“你去說吧。”

寸頭：“那我去了？”

戴眼鏡的叫住他：“别那麼沖動，還得再看一段時間呢。不過你可以先把這些人上報到組長那裡，讓他去決定吧。”

他整理好了資料，擡手遞給寸頭，寸頭低頭看了一眼第一張上的人物照片，樂了：“好吧，我承認這不是個好方法——這姑娘也太小了，才高二呢。高考這種緊張刺激的事情都沒經曆過。”

戴眼鏡的：“倒也不是說年齡小就一定心态不穩重。你年齡這麼大，上個月還打了一個辦公室的花瓶不敢和組長說……”

“噓噓。”寸頭緊張地讓他安靜，一邊轉身一邊道，“你可别瞎說，那花瓶自己掉下來的，不是我打碎的。走了走了。”

高馬尾女人笑了笑，問道：“那我們接下來怎麼辦？去盯着那個叫做時綏的女孩？”

“嗯，去看看她身邊還會發生什麼事。哎……怎麼有種戲劇化的感覺呢。”他嘀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