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吓得出現幻覺了,畫像怎麼可能會走路”偵探小姐語氣委婉“而且哪裡有什麼蟲子,我們就隻看見了那個老人。”
她伸手指向被釘在牆上,背後鮮血大片蔓延開來,染紅了地闆與牆壁,正面目猙獰的嘶吼着什麼的老人“話說就這樣把人刺穿是不是不太好,現在來别墅的路塌方了,可叫不來救護車,他不會失血過多死掉吧?”
條野采菊搖了搖頭,他指向刺穿老人的位置“從這裡刺過去,隻是看着可怕一點,血都留不了太多。”
偵探小姐點點頭,接着便挪開了視線不再關注老人。
男網紅的臉更白了,他拉住沖矢昴的衣擺“什麼意思,你們都看不見嗎?那隻蟲子?它,它就在那裡啊?”
他的手指指向條野采菊另一把刀落下的位置,神情驚恐而恍惚。
沖矢昴順着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隻看見了一把插在地上的帶着怪異符文的刀,碎裂窗戶的玻璃渣,灰塵與破敗的蜘蛛網,還有不知道是誰的血。于是搖了搖頭“那裡确實是什麼都沒有啊。”
江戶川柯南也搖頭,肯定沖矢昴的說法“是的,那裡什麼都沒有,隻有那一把刀。”
男網紅的神色慢慢開始恍惚,他抱着頭,情緒逐漸崩潰“幻覺?不,那不是幻覺。”他撫摸過自己被咬傷的腿,确切的感受到了疼痛,但其它人的表現也不像是作假。
他又去看那隻襲擊他的蟲子,那是一隻巨大的怪異的肉色蠕蟲,身上還有很多黏糊糊的絨毛,它還沒有死絕,在刀鋒下掙紮,發出刺耳的尖細聲音,像是嬰兒的哭泣。
蟲子注意到了男人的視線,轉過了流血的有着類人五官的頭顱“嗚嗚嗚,嘻嘻嘻,好吃,血,好吃。”它看着男人流血的腿,流出了口水。
男網紅下意識後腿了一步,隻剩下滿臉迷茫,他恍惚了片刻,突然想起了什麼踉跄着過去想拉住條野采菊的手,卻被條野采菊躲開。
“你能看見的吧?你肯定能看見的,你用那把刀刺穿了那隻蟲子。”
他囔囔的蹲下“我不是瘋了,我才不是瘋了。”
牆上的老人注意到了這邊的狀況,他停止了不知所謂的咆哮,忍着疼痛指着男人開始哈哈大笑“你們這些低端的,低級的畜牲,當然看不見這些偉大的生物。”
“你最大的用處就是喂飽我的寶貝,除去這個聊勝于無的作用之外,你,你們,就是沒用的,隻會制造咒靈的廢品!”
他的手指從男人身上挪開,一一指過了在場的偵探和小孩,他看人的眼神帶着怨恨,還有說不清的瘋,讓人背脊發涼。
但他沒能做出更多吓唬人的舉動,因為很快條野采菊很快就順手拿起那把刀狀咒具的鞘,扇在了他的臉上“閉嘴,你太吵了!”
老人好像對條野采菊十分畏懼,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
條野采菊沒有理他,他在專心的聽,仔細的感知,他本以為抓住惡蟲公公還傷了那隻大蟲子,别墅裡無處不在的蟲群會失控,但是并沒有,它們的性命好像都是連在那隻大的身上的,一開始大蟲子受傷的時候确實從角落裡撲出來了不少,但随着大蟲子逐漸衰落,他們制造出來的動靜也開始慢慢變小。
沒過多久,老人又擡起頭來,哆哆嗦嗦的說話“我,我聽說過你,白發,沒有咒力,你是那個新出現在總監部懸賞上的天與咒縛。”
說完這一段話,他好像又壯起了膽子,聲音逐漸大了起來“無明,無明,你也看不見,但你還是能殺死他們,就像當年的天與暴君一樣,惡魔,惡魔,哈哈哈哈哈哈……”
他開始發狂,又哭又笑“天與暴君,禅院甚爾,伏黑甚爾,你們天與咒縛都這樣的不詳,你們是殘次品,是詛咒!”
惡蟲公公活了很多年,他控制着數量衆多,攻擊力強悍的蟲群,在詛咒師裡有了自己的一席之地,他還算是謹慎,給蟲王吃祭品的時候從來都要挑隻有普通人的場合,接任務與詛咒師們打架的時候也從來不會把核心的蟲王放出去戰鬥。
但他卻兩次都栽在了天與咒縛的手裡,伏黑甚爾是沒有咒力,而無明,惡蟲公公以為無明是天與咒縛導緻隻有普通人的咒力水平。
那隻蟲王與他的術式相連,在伏黑甚爾手上差點死掉的那一次,就已經對他的實力和神志都造成了巨大的破壞,而這次,他的蟲王更是已經要死了。
條野采菊也不說話,就這麼抱着手靜靜的聽着他發了半天的瘋,又慢慢安靜了下來,才勾唇露出個陰涼的笑來“發瘋發夠了?正好,我有事情要問你。”
他轉身面向身後的人們,臉最後朝向的是江戶川柯南“我要審他了,你們最好出去,尤其是小孩子。”
沒等江戶川柯南說什麼,毛利小五郎一把拉過他的袖子“我們出去等。”
男網紅跟在他們身後,神情恍惚的踏出了房門。
隻有沖矢昴和偵探小姐還留在房間裡。
條野采菊沒有問沖矢昴,而是對着偵探小姐說話“你确定你不出去嗎?”
偵探小姐搖搖頭“我也想聽聽這座别墅死人的真相,況且……”她看了看老人被血染紅的衣襟,抿了抿唇,還是忍不住吐槽“私刑是犯法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