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雲帆鼻孔噴出兩道氣,很好,看來是他昨天沒把教訓給到位,以至于,這個李嬸不把他當回事了。
“安哥兒,那個李嬸是不是經常說你大哥壞話啊?”
“嗯。”秦安一邊抹眼淚,一邊點頭。
“她家在哪?”
“就在村口大槐樹過去那座用青磚起的房子。”全村獨一份。
許雲帆又問,“她家不是有個讀書人嗎?他是不是每天都得去夫子那聽課?”
秦安擡頭看着許雲帆,“哥夫說的是李童生嗎?最近幾天他不用去書院,現在是農忙,書院放假了。”
許雲帆滿意了,用濕漉漉的手直接抹在秦安臉上,将小哭貓哭花的臉蛋洗幹淨。
秦安哪裡傻了?
傻子能這樣,回答清晰,有問有答嗎?
也不知道村裡人為什麼說秦安是傻子。
許雲帆躺床上的那幾天,秦安伺候在他床邊,垂着腦袋,一聲不吭,那副樣子,看起來确實有點小問題,
但後來他與秦安交談,這孩子,一開始緊張的吞吞吐吐說不出話,到現在說話溜的飛起,這哪裡是傻了?
八成又是村裡的長舌婦亂傳。
許雲帆心想着,這事不急,等傍晚吧,等人多了,他再去鬧他一鬧,看看李家要不要臉。
對付這種人,有道理是講不通的,你得比她更能撒潑更能鬧才能鎮住人。
許雲帆雖是一個心軟的人,但,那也要看對象。
即使他是個富三代,但這不代表,他不會鬧,把面子看得比黃金還重。
敢惹他,讓他不愉快,敢傷害他的人,他勢必要十倍奉還。
“對了,你大哥幹嘛去了?”許雲帆一邊剁豬草一邊問。
家養的豬,豬食很好弄,豬草剁碎一點,伴一點米糠或者玉米面之類的就可以喂了。
秦安蹲在一旁,擔當技術指導,“大哥下地收玉米去了,哥夫,還要剁碎一點,你剁的太長了。”
“收玉米了?”許雲帆将之前剁過的豬草重新刮到砧闆上,補上幾刀,“這樣可以了嗎?”
秦安點點頭,“可以了。”
許雲帆問,“下一步呢?要怎麼搞?豬在哪呢?你跟我說怎麼做,我來喂。”
在秦安的指導下,許雲帆提着一桶拌好的豬食往後院走。
小秦家的後院并不大,因為小秦家周邊沒有太近的鄰居,後邊沒有其他人家,過去是幾畝地,再過去就是山腳,秦潤把豬圈建在後院,這樣一來,味道就飄不到房裡,也不會招太多的蚊子。
豬欄裡,一隻四十斤左右的小黑豬,看到人來了,也不怕,跑過來,仰起豬頭,鼻子一動一動的,哼哼叫個不停。
許雲帆笑起來,“這家夥,知道幹飯時間到了呢。”
在他們站的這面的木闆下邊,放着由石頭打造而成的豬槽。
豬槽大概有一米左右,不算太寬,大概有二三十厘米,左側比較傾斜,下方有一個洞,被玉米心給塞住了。
平時豬吃不完豬食,剩下的水,或者清洗豬槽時可以從那處排水。
許雲帆提起桶準備倒的時候,小豬前腿趴在木闆上,用鼻子不停的拱着許雲帆手裡的木桶。
好幾次,許雲帆都不知道該怎麼倒,深怕倒到豬頭上,漸出去浪費了。
身邊的秦安抓起放在一旁的木條,啪的就抽過去,直接把豬給打下去。
許雲帆:“……”
小家夥,個頭不小,卻是個狠人呐!
許雲帆倒完豬食,發現豬圈裡打掃的還算幹淨,豬糞推成一推,不是他想象中的那種濕漉漉,蒼蠅蚊子滿天飛的環境。
可能是久聞不覺其臭,許雲帆除了一開始的不适皺眉外,沒嘔也沒吐。
可見,這位太子爺的适應性、忍受力還是很強的。
你看,他現在連豬都會喂了。
成功喂了豬,幹了活,許雲帆有些沾沾自喜,提着桶回去時,問,“家裡還有什麼要喂的嗎?你可以放心交給我,保證能夠完成任務。”
秦安搖頭,小臉通紅通紅的,結結巴巴的說:“沒……沒有了,家裡……家裡的雞前幾天都賣了,隻剩一頭豬了。”
知道家裡窮,哥夫是不是要不開心,要走了?
但是說謊騙人更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