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潤滿是期翼的目光暗了下去,失落的收回手,嘴裡的美味像是變了味,不再甜到心坎裡去了。
有種食不知味的感覺。
許雲帆看到了秦潤眼中的失落,心中也不是滋味,有種酸酸澀澀的,好似一口氣堵了胸口,壓抑的慌。
為什麼要這樣呢?
不就是一口面包嗎?
他為什麼要拒絕秦潤,從而讓兩個人都不開心不舒服呢?
許雲帆拉過秦潤的手,一口咬在那塊被秦潤咬過的面包上。
“太甜了,我不愛吃,你自己吃吧。”許雲帆注視着秦潤發亮的目光,嘀咕一句,“這下開心了吧?小樣的,長的好看就是不一樣,憋個嘴都怪讓人心疼的。”不行的話,他可以勉為其難再吃一口。
許雲帆的話語像一記悶棍,重重的砸落在了秦潤的心裡,讓他的骨血,乃至心肺都在叫嚣。
秦潤低垂着腦袋,輕輕“嗯”了一聲,心髒撲通撲通不安分的狂跳。
他剛剛沒聽錯吧?
許雲帆說了什麼?
許雲帆說自己好看,他在心疼自己!
他是不是在心疼自己?
意識到這一點,秦潤笑彎了眼,彎起來的弧度,恰到好處的好看,好似一顆石頭落在了許雲帆的心湖裡,激起層層漣漪,讓人無法忽視。
許雲帆發現,這樣的秦潤,更生動,更像一個少年人。
十八歲的年紀,放現代,才高中畢業,而秦潤呢,生活在各類流言蜚語裡,被生活壓彎了脊背,早早背上養家糊口的重擔,失了那份屬于少年人的朝氣。
現在這般,倒是有些朝氣,也更有生氣了。
許雲帆坐在床邊,一會看看秦潤,一會看看秦安,兄弟兩人這會吃東西,腮幫子鼓鼓的,跟兔子抓着胡蘿蔔一樣,完全停不下來。
“吃慢點。”
“哥夫,好吃。”秦安吃完了,連手指都想舔。
許雲帆笑了笑,“明天再給你,一天隻能吃一塊,吃完了就沒有了。”
“嗯嗯。”有好吃的,秦安本就聽話,這會自然更聽話。
“好了,我去做我的事了。”許雲帆回院子裡繼續幹他的木工活,秦潤拿上扁擔,準備去地裡。
玉米放地裡,已經裝好袋,不去拿回來,明天估計就不見了。
一家三口人,個有個的工作,都忙。
許雲帆想做出來的推車,便是古代的那種獨輪車,車輪為木制,有大有小,輪子高,兩邊有裝載框架,稱作“二把手”。
小秦家,或者可以說,秦氏因為是後來的,開荒出來的地離家不近,走一趟不容易,不僅費時,還費力。
許雲帆做的獨輪車,它既能載貨,也能載人,幾百近千斤放上去,一個人就可以推。
許雲帆看過了,大梨村除了大路,村裡通往地裡、田裡的小路,路面大概有一米二左右寬,使用獨輪車正合适。
獨輪車隻有一隻單輪着地,不需要選擇路面的寬度,所以窄路、巷道、田埂、木橋都能通過,也能夠在崎岖路面行進。
可以說,獨輪車非常适用于山區、鄉村的生産運輸。
有這樣一部車,在秋收時節,真的太方便了,可以大大縮少工作量,可謂是運載貨物的最佳工具。
許雲帆想着,幹活更得勁。
秦安回來煮晚飯的時候,許雲帆還在忙,吃完晚飯了,許雲帆又在忙,洗澡了,許雲帆還在敲敲打打。
不得了了。
許雲帆像造上瘾了似的,睡覺的時候,夢裡都是各種木料,各種叮叮當當。
第二天一大早,許雲帆積極的不行,比秦潤起的還早。
許雲帆就一個下午沒去地裡,昨晚村裡又開始傳起他的話題。
沒辦法,昨天許雲帆下地,不僅秦氏人,李氏,孫氏族人在地裡幹活的都看到了。
一開始他們還以為許雲帆是個勤快人呢,一些看不起秦潤的人,心裡吃味的不行。
潤哥兒憑什麼呢?
就他那樣的醜哥兒,憑什麼能找個這麼好看的小漢子?
原以為許雲帆是個懶漢,之所以選擇留下,不過是看潤哥兒能幹,有人伺候,有人可以使喚,于是他們心裡平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