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蛋興沖沖道:“謝謝許哥。”
昨兒奶奶就跟他們說過了,許哥以後就是潤哥的相公,他們見着人要禮貌,不能躲着人。
二蛋說了謝謝,被許雲帆抱上車,大蛋原本想把三蛋舉上去讓二蛋抱着,然後他再上去,結果,許雲帆力氣大,一大一小直接一起抱起來放到秦安旁邊,“坐好咯,小推車出發。”
許雲帆抓起車把一推,推車立馬動起來,大蛋二蛋身子一晃,興奮的叫出聲,“哇,真的動起來了。”
沒坐過車,平時羨慕大人能坐牛車的幾個小家夥哇哇直叫,激動的不行。
聽到幾個小家夥叽叽哇哇的聲音,不遠處玉米地裡的村民出來一看,隻見潤哥兒撿來的小相公不知推着個什麼玩意,幾個孩子坐在上面,高興的哇哇直叫。
“那是什麼玩意?牛車嗎?”
“不是?你見哪家牛車隻有一個輪子的?”
“那個漢子,就是潤哥兒家的那位嗎,不是說他懶漢一個,不下地的嗎?”
“誰知道?那些婆娘聽風就是雨的,有的話聽聽就得了,你還真信了?人家許小子真不下地,這會出門幹啥去?那邊的方向不就是秦氏的玉米地麼?”
“哎,那玩意能載人,是不是也能載玉米呀?”
“有可能。”
孫氏這邊,幾個漢子看到了許雲帆的推車,有點羨慕,“要是能載玉米,就不用挑玉米了,我昨兒挑了一天,肩膀都疼腫了,還有十幾畝的莊稼要收,每年這種時候,真是磨人的很。”
孫、李兩族的人,與秦氏不和,經過幾十年相處,孫氏族人這邊倒是慢慢看開了,人家秦氏雖在他們村落了戶,但他們自己開荒,縣衙也沒重新分地,說起來,他們也沒吃虧,而且真算起來,因為秦氏開荒地,他們開了路,平時上山的時候,他們兩族人不也走的方便多了嗎。
再一個就是,地再多,照顧不過來,又有什麼用?所以,人家開荒,哪裡就是占他們的便宜了?
人家官差可說了,大梨村的每一寸土地,誰說是李、孫兩族的地?那是大晏朝的土地,是天子的地。
身為天子的子民,隻要秦氏他們落了戶,便享有開荒種地的權利。
旁的漢子揉揉自己的肩膀,“誰說不是呢,也不知小秦家那位上哪弄來的玩意。”
當然了,有的人看得開,不代表孫氏一族家家戶戶都是這般。
一婦人呸的一聲,“羨慕什麼,能載多少玉米都還不一定呢,盡是整這些花裡胡哨的玩意,實不實用還不知道呢。”
路對面便是李氏一族的玉米地。
李嬸早看到許雲帆了,翻了個白眼,“笑笑笑,咋不笑死你們呢。”
“奶,我也想坐車車,我不想掰玉米了,累死我了。”
李大花的大兒子李大寶不樂意了,安哥兒那個傻子都有車坐,憑什麼他沒有?
“娘,我也要坐車。”李二寶耍脾氣朝李嬸的二兒媳方小果喊起來,将手中的玉米扔出去好遠。
李嬸心疼幾個孫子,更惱火了,自家大孫孫幹活這麼累,笑都笑不出來,偏他們笑的最大聲,這是故意招人恨的吧!
李嬸眼紅得緊,恨不得上去用石頭塞他們的嘴,“大寶二寶累了就休息哈,那種一個輪子的車不穩的,他們就是故意的,别上當,你們看孫爺爺家的牛車都是兩個車輪,還得用牛拉才動的起來,他們那個就一個輪子,肯定不結實,等到了半路,沒準還得摔屁股呢。”
說着,李嬸見李大丫李二丫兩個孫女站着不動,立馬叉腰罵了起來,“你們兩個小丫頭片子,八九歲了,幹活還盡會偷懶,還不趕緊掰,今天收不完這塊地,回家吃屎去吧,要是耽誤了時辰,餓着你們小叔,看我不收拾你們。”
李大花、方小果雖然心疼自家女兒小小年紀就得下地幹活,但婆婆的話,她們不敢反駁,不服,有話想說都得憋着。
兩個媳婦對婆婆偏寵小兒子的行為,敢怒不敢言,誰叫小叔子是家裡唯一,村中唯二考上童生的讀書人呢。
李寶山早年讀過幾年書,自認與其他大字不識一個村民不一樣,所以,他幾個兒子,不像其他人那樣,全以動物起名。
可惜,李寶山不是讀書的料,讀了那麼多年書連個童生都考不上,好在小兒子争氣,六歲識字,乖巧伶俐,一看就知道是個讀書的料,這不,李雲飛果然不負老父親的期望,真給考上童生了。
騰雲駕霧,一飛沖天。
李雲飛,一聽這名字就知道李寶山對他的期望有多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