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都過一半了,王爺怎的在這裡?”
柳初榕欣賞着滿池荷花,竟看得入了神,冷不丁地聽見身後傳來聲響,他轉過身去:“見過娘娘。”
蘇璐櫻走到了柳初榕的身邊,不過不太近,素馨站在蘇璐櫻的身後,低垂着頭。
“此時宴席才過一半,娘娘怎麼在這裡?”
蘇璐櫻輕笑一聲,“本宮四處轉轉,醒醒酒。”
“太子殿下近來可好?”柳初榕問道。
“不勞王爺費心,澄兒自然安好。”
柳初榕對此笑了笑,沒有說話。
兩人就這樣靜靜地看着湖面,微風吹來,吹起了兩人的發絲,不過兩人沒有沉默多久,過了一會兒後,蘇璐櫻問道:“王爺此番南下,事情可安排妥當了?”
“自然,”柳初榕輕瞥了蘇璐櫻一眼,“本王雖然愛玩,但也分得清輕重,那些事情已經安排好了,不過本王要做的事已經妥當了,但是娘娘要做的…”
最後一字被他拖得很長,蘇璐櫻不耐煩地呼出一口氣,撚了撚自己垂在臉頰邊的發絲,“柳淳熙好歹是位公主,想要除掉她不容易,若是沒有處理好就會牽連到本宮身上。”
“這種事的确得小心些,”柳初榕笑了笑,然後倏地眯起了眼:“娘娘的動作再慢,本王都等得了,就是不知…太子殿下能不能等?”
聞言,蘇璐櫻臉上那些許假笑也消失不見,“刺殺的事本宮自會上心,王爺隻需辦好自己的事就行。”
柳初榕挑了挑眉,每次提到柳澄,面前這位女人就會生氣,他在心中嗤笑,柳澄也不是她親生的,隻是靜妃身子弱,所以才讓她扶養,不是親生的竟也如此看重,果然沒有子嗣的人在後宮都寸步難行。
不過這樣才好拿捏,不是嗎?
“娘娘不必生氣,本王也隻是随口說說罷了,娘娘的能力,本王還是清楚的。”
“哼,你既然清楚,那就隻管做好自己的事。”蘇璐櫻瞪了他一眼,随後轉身離開。
柳初榕看着蘇璐櫻離去的身影,低低地笑出了聲。
走了一會兒後,素馨才說道:“北軒王的态度實在讓人不爽,絲毫沒把娘娘當回事。”
蘇璐櫻嗤笑一聲,滿不在乎地說:“他就那樣子,和他的皇兄一樣,都太看不起女人,但是這樣對我才有好處。”
“他們都覺得我對太子十分看重,是因為我沒有自己的孩子,但事實上太子也不過是我手中的一個棋子,我自然得看重。”
素馨看着自家小姐并未把方才的事當回事,現下也放下了心,那樣的人實在不值得小姐生氣。
兩人路過了雲錦宮,這是她還未當上皇後時居住的宮殿,她記得那時她的姐姐總會來這裡找她。
蘇璐櫻沉默了一路,這時突然說:“素馨啊…”
口中喊得是素馨,但蘇璐櫻看得卻是别處,“他們兩人最終都會死在我的手上。”蘇璐櫻的眼中閃過狠色,似乎在對其他人保證。
宴席快要結束時,柳初榕才到,“見過陛下。”
柳裕安看着走近的碧綠身影,沉聲道:“你怎麼這個時候才來?”
柳初榕笑道:“宮中那處荷花池中的荷花開得正豔,臣弟素來喜愛荷花,皇兄一向是知道的,臣弟一時欣賞就忘了時間,還望皇兄恕罪。”
柳裕安哈哈大笑兩聲:“你如今這麼大個人了,還和小時候一個樣,若是母後還在,你今晚少不了受一頓數落。”
“若真是如此,皇兄也會替我攔下一二的。”
柳裕安輕哼一聲:“朕才不會幫你。”
“皇兄說不幫,可也幫了許多年。”
兩兄弟說笑了幾句,柳裕安對他揚了揚頭:“坐下再說,不過規矩可不要忘了。”
“那是自然,”柳初榕端起酒杯,“臣弟先自罰三杯。”
底下衆人一片叫好,隻有白逸思悄悄翻了個白眼,這些個模樣看了真讓人心煩。
她又湊到了柳淳熙的耳邊:“素來聽聞陛下與北軒王關系不錯,今日一見果真如此。”
這已經是她今晚不知第幾次湊到她耳邊了,還湊得如此近,柳淳熙最初還會不習慣,但現下已經免疫了,“北軒王是父皇的親弟弟,關系自然要好。”
”就沒有演的可能?”
又來了這人,柳淳熙今晚已經提醒了她很多次,可這人似乎并不知道什麼叫做慎言,她也懶得再提醒。
她飲下一杯酒,不再理這人,她知道這人是故意這樣說的,隻為了讓她說教她一下,越理這人,白逸思就越來勁。
這是什麼癖好?柳淳熙在心中默默吐槽着。
柳淳熙今日應付了許多人,方才又飲下了許多酒,現在額頭又開始痛了,她伸出一隻手輕輕按壓了一下,這時有人突然提到了她。
“臣弟此次南下遊玩時無意間得到了一把上好的古琴,若是留在臣弟自己手中,恐會使古琴繼續蒙上塵灰,”柳初榕看着柳淳熙說道:“臣弟知曉岚越琴技精湛,所以臣弟便想,不如将古琴送與岚越。”
柳裕安看着狀況外的柳淳熙,提醒道:“還不快感謝你皇叔。”
柳淳熙頭痛欲裂,聽見這話才回過神來,此時白逸思已經接下了送來的古琴,她伸手彈了一下,道謝道:“多謝皇叔,這古琴音色極好,想來皇叔也費了些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