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白逸思像是聽到了什麼驚世駭俗的話語,一臉驚恐。
葉霖倒是平靜得很,“是為了你身上的兩種毒,對嗎?”
白逸思這才明白這人在說什麼,看向葉霖的眼神也多了分趣味,她記得這人在她剛入府時給她把過一次脈,時間很短。
在這麼短的時間内就知曉她身體裡有着兩種毒,該說不愧是醫聖弟子嗎?
白逸思興味地看着葉霖:“那葉神醫可否為我解毒呢?”
葉霖的臉色凝重:“這個…不好說,若我沒有診錯,你體内的其中一個毒便是三日紅,對嗎?”
“沒錯。”
“不過你體内還有另外一種毒,應該是從娘胎裡帶來的,毒性強烈,原本你應該活不到現在的,但是因為你又中了三日紅,兩種毒藥相互抗衡,竟也維持了平衡。”
“不錯,葉神醫不愧是醫聖弟子,僅僅把了一次脈就全都知道了。”
看着這人臉上沒有慌張,想必對自己身上的毒也不抱希望了,葉霖有些不忍,但還是說了出來:“你身上的毒…我現在還解不了,不過你放心,我一定會想辦法的。”
白逸思沒把葉霖的承諾放在心上,隻問道:“依葉神醫所見,我還有多少時日?”
“十年…”葉霖别開臉,不敢看白逸思的神情,“你…最多還有十年時間。”
這倒讓白逸思感到意外了:“這比我先前問診的大夫說的多了兩年,葉神醫醫術高明,我相信葉神醫一定會治好我的。”
“我會的。”葉霖再次保證,她如此重視白逸思,一是因為這人身上的毒很有挑戰性,二是她覺得…柳淳熙應該不想讓這人死。
白逸思依然沒把這句話放在心上,她轉身就要走,卻又在踏出腳時頓了一下,回過頭對葉霖說:“這件事還望葉神醫對殿下保密。”
“若真到了那一天,我希望我能親口告訴她。”
…
此間事了,柳淳熙輕松了許多,雖說心中對那面具人依然疑惑,也沒有得到什麼有用消息,但至少這事處理得還算好,中毒身亡的人不算多。
背後之人應該也沒想殺太多人,隻是為了證實那個謠言。
古往今來,上位者之間的鬥争中,受到最大傷害的永遠是無辜的百姓,柳淳熙回想起一路上見到的許多哭泣哀嚎,心中也難免酸澀,同時她更加堅定了一個想法。
東起瘟疫…臨安縣在京城東邊,現在這件事雖然已經被證明是投毒事件,但恐怕民間有些百姓會聽信這個謠言。
那麼之後呢?西發水災…這個西方又會是哪裡?
想到這裡,柳淳熙原本放松下來的心又提了下去,還是得趕快回京将這些事告訴父皇。
這時院子外面出現了一個羽林軍,呼吸急促,迅速地翻身下馬,看起來十分慌張,他朝白逸思通報道:“流絲姑娘,我有急事禀告殿下。”
白逸思心中疑惑,到底是什麼事,如此慌忙,她說:“殿下就在裡面,進去吧。”
她走在這位羽林軍的跟前,帶着人進了屋子,此時柳淳熙坐在椅子上思考回京該怎麼說,說哪些。
柳淳熙眸光一轉,進來的是她安排守在臨安縣令身邊的羽林軍,結合着昨晚發生的事,她便知道臨安縣令一定出了什麼事,不是被殺了就是逃了。
她問道:“臨安縣令死了?”
羽林軍一愣,随後答道:“臨安縣令帶着他的夫人逃走了。”
先前柳淳熙便猜想臨安縣令與這次投毒事件脫不了幹系,如今看來的确如此,她沒感到意外,“可知他們往哪個方向逃走的?”
羽林軍支支吾吾半天,最終垂着頭說:“是屬下失職…我們并不知曉。”
臨安縣令與他夫人不會是自己離開,不然不可能就這樣悄無聲息,一定是有個武力高強的人帶走了他們。
不過這幾個羽林軍連往哪個方向走的都不知道,真是廢物,這樣的人真的能守護好皇宮嗎?柳淳熙心中不禁懷疑,同時還有些郁悶,這還不如帶幾個蛛絲的人,至少能知道他們是往哪個方向逃走的,如果他們被殺了,還能找到屍體。
但…如果她身邊能有一個隻效命于她的人就更好了,不效命于父皇、皇宮,隻聽命于她…
柳淳熙擺擺手,頭痛道:“罷了,和你一起另外三人呢?”
“他們還在追查臨安縣令的蹤迹。”
“本宮即刻啟程返京,你傳消息給他們三人,讓他們盡快追上來。”
“是。”
等人離開後,柳淳熙看着身旁一臉興味的人,頓時心中隻覺更加疲憊,她吩咐道:“收拾東西,我們馬上就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