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逸思緊緊跟在柳淳熙身後,無論她如何喊,身前的那個人都沒有理她,漸漸地,她說的口幹舌燥。
反正她的目的已經達到了,白逸思便沒有繼續追問,她快步走上前,和柳淳熙并排着走,安靜了下來。
可當嘴停下來後,白逸思的目光就不受控制地落在了柳淳熙的唇上,她不可避免地想起了方才自己提的問題。
那個吻感覺如何?
那當然是極好的。
白逸思的舌尖輕輕舔舐着自己的唇瓣,腦中回想着在水下發生的一切。
她想起柳淳熙柔軟的嘴唇,想起柳淳熙緊握着她的手腕,想起柳淳熙因恐懼而微微顫抖的身體,想起柳淳熙既沉迷又無比明亮的雙眼…
白逸思的目光太過炙熱,柳淳熙感覺自己的臉頰仿佛要被燒出一個洞,她微皺着眉偏過頭去直視着白逸思。
可惜這雙眼睛中早已沒了先前的神色。
白逸思回過神來,她深吸了一口氣,将那些記憶揮散,同時心中還有些不爽。
她不想這雙眼睛這麼快就恢複成平日裡的樣子,她希望柳淳熙能繼續像在水中那樣看着她。
那麼癡迷、那麼陶醉,深陷于名為白逸思的泥潭。
兩人順着河流走了一會兒,白逸思不知道柳淳熙這人要走去哪裡,于是問道:“殿下要去哪兒?”
柳淳熙神情嚴肅,不答反問:“你知道怎麼從這裡回京城嗎?”
白逸思搖了搖頭,在柳淳熙的眼神暗淡之前說:“不過順着河流走,或許會走上大路,到時候随便給過路的馬車一點錢就行了。”
說到錢,柳淳熙才想起來摸摸自己的腰間,随及她一愣。
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
好消息是她的腰間的玉佩沒有丢失,這是她的母後親手雕刻的。
壞消息是她的錢袋丢了,可能掉在了林間,也可能掉在了水中,不過都不重要了,反正都丢了。
不過如今丢了錢袋,那她還怎麼給過路馬車錢兩?
白逸思看着柳淳熙僵硬在那裡,詢問着:“你怎麼了?”
柳淳熙偏過頭去說:“我的錢袋丢了。”
“哈?”白逸思看柳淳熙的樣子還以為發生了什麼事,結果就這?她不以為然道:“丢了就丢了呗,你一介公主難道還缺那幾兩銀子?”
“那你身上有錢嗎?”
白逸思想也沒想的就答道:“沒有啊。”
她的錢都在她的小金庫裡好好待着呢,再說了,她一直跟着柳淳熙也沒什麼花錢的地方,就算有,那也應該是柳淳熙付錢。
這時柳淳熙的臉上出現了她從未見過的茫然,“那我們怎麼給過路馬車錢?”
柳淳熙的表情太過認真,所以這人真是這樣想的…
“哈哈哈哈,”白逸思被柳淳熙的樣子逗笑了,該說不說這人的确是公主嗎?道德感這麼強。
她笑了兩聲,用一種開玩笑的語氣說:“那就不給呗。”語氣中又帶着些許認真,“我們直接把馬車上的人殺了,把馬車搶過來。”
話一說完,白逸思就得到了柳淳熙的譴責,不過她不覺得自己有錯,相反,她看着柳淳熙臉上的不認同,心中隻想着下一次還要這樣玩。
微風吹過,柳淳熙随及打了個噴嚏,白逸思這才想起來她們兩個人身上的衣服還是濕的,雖然她無所謂,不過柳淳熙就不一定了。
白逸思打量着柳淳熙的身形,雖然這人會武,但是身形是不是有點太纖細了?一直穿着濕衣若是感染了風寒可怎麼辦?
想到這裡,白逸思就收斂起自己的玩心,她走在柳淳熙的前面,說:“走吧,殿下,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去何地方?”柳淳熙如今倒不擔心這人會害她,她看得出來這人是那種以自己的心情行事的人。
這人對她正感興趣…
“殿下跟着我走就知道了。”白逸思頭也不回地說道。
她記得前面不遠處就有一個村莊,坐落于山谷之間。
柳淳熙的目光始終落在前方的白逸思身上,這人一會兒低着頭看看地上的草,一會擡起頭看看天上的鳥,總之她仿佛覺得周遭的一切都十分有趣。
柳淳熙覺得此時的這人十分刺眼,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陽光灑在了這人身上,她突然很想喊她一聲,但流絲二字堪堪到嘴邊,柳淳熙又咽了回去。
流絲不是這人的真名。
于是柳淳熙清了清嗓,問道:“你的真名叫什麼?”
聞言,白逸思一下停下了腳步,她轉過身看着柳淳熙,臉上的神情令人捉摸不透。
不知為何柳淳熙有些緊張,她的雙手微微抓緊了衣服,穩定心神說:“你也可以問我一個問題。”
“除了之前那個。”柳淳熙補充着。
随及白逸思笑了笑,她在柳淳熙期望的眼神中說:“白逸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