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概能清楚現在自己的處境,眼罩是摘不下來的,手也是被捆着的,雖然他在路上掙紮了一段時間,繩子松動了,可NPC又重新給他纏了一層。
現在也能猜到自己的手也是不允許松開的。
重擊就是這麼給過來的,蒲若林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這麼慘,之前也沒聽池林碩說這個綜藝會有給嘉賓安排身體殘缺的角色。
即使有,嘉賓本人也是健全地去采集證據和線索。
他現在這個情況,别說池林碩了,估計來幾個人都解釋不了。
剛靜下沒一會,他就捕捉到了腳步聲,不過這次不是一個人的腳步聲,聽聲音像來了四個人。
想到自己開局被人擡着,蒲若林有點接受自己命運的坎坷了。
不過這次來的四個人并不是擡着他走,而是先脫掉他的外套,然後在原有的衣服上又套了一層布料。
蒲若林:?
這層布料套完之後,有人手伸到了他的腰上,準備把褲子脫下來的時候他出聲說:“我裡面沒穿别的褲子。”
這句話說完,那個人果然就停下了動作,然後在他的腰上又系了類似繩子的東西。
等這些都做完,兩個人握着他的手,蒲若林清楚地感覺到,纏在自己手上的兩層繩子被解開。
解開的一瞬間蒲若林就想掙紮,但,身邊握着他手的兩個人使了勁,按着他的手,再接着就是一個冰涼的東西咔擦地一聲。
這感覺,除了手铐還能有什麼。
……
手铐+變裝,一時間不知道這是在幹什麼,但是手铐又給了蒲若林活動的範圍,他想伸手嘗試摘眼罩看一看。
身邊的人發現了他的動作,兩個人周轉了一會,蒲若林還是摘下了眼罩的一角,看到了一點點。
沒給他再看一眼的時間,他的視線又被遮擋,剛才握着他手的兩個人又對眼罩做了手腳,蒲若林能感覺到眼罩的四面八方好像都在腦袋上盤旋。
這一系列的東西都在告訴蒲若林,在這個遊戲裡他就是一個看不到的角色。
NPC系得很複雜,蒲若林嘗試用帶着手铐的手觸碰後腦,觸碰到死結的形狀,一時間他也不知道怎麼下手,這個姿勢就這麼一直持續了大概幾十秒。
“你們是給我系了個聯通結嗎……怎麼這麼大的一個死結……”
蒲若林的抗議出聲并沒有人理會,他往後躺了一下,然後一個急促地腳步過來,出聲說着不好了。
能聽出來是牽着自己走的那個NPC,沒等那個NPC繼續說,蒲若林就被他再次拽起來,然後這次不是走,而是跑,跑到某個地方還被人塞了一個類似棍子的東西。
這次NPC跑得很快。
有點不明所以,中途蒲若林撞到了樹枝,樹枝在他的額頭上劃了一道痕迹,蒲若林感覺額頭有些許的冰涼。
他應該被劃破了一條口子。
“喂……”蒲若林出聲,然後說:“能不能慢點……”
說慢點是真的慢點,NPC這次沒有拽着他跑,反倒停下來,感覺到NPC的目光後,蒲若林出聲說:“我是不是被劃傷了?”
然後就是對面的人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翻東西,最後顫顫巍巍地把手上的創可貼貼到蒲若林的頭上。
嘴裡還一直說着“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饒了我,饒了我……”
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但是下一秒,NPC自己跑了,隻留蒲若林一個人在原地。
蒲若林:???
他不知道現在這個情況算什麼意思,NPC丢下主角,走了?
而且把他一個瞎子丢到一個陌生的地方,他小心翼翼地出聲說:“我要是出事……節目組你們報銷我的所有費用嗎?”
剛才塞給他的棍子絕對是給他當導盲杖用的,蒲若林嘗試用棍子敲了敲地面,不知道是不是剛才給他換鞋子的原因,他能感覺得到地面的凸起和平整。
再通過棍子敲擊東西,他能判斷前面有沒有東西,他現在也隻能自己一個人慢慢地走,棍子也不知道是敲到了什麼東西,碎掉了。
蒲若林:“……”
他回去能投訴這個節目組嗎?
現在的蒲若林絕對是個實打實地瞎子,他看不到任何東西,隻能憑着感覺走,手伸在前面探路。
如果他現在能看到的話,他絕對不會想到前面的路更艱難,樹枝錯綜複雜,而且在每一顆樹的旁邊,至少有三到五個墓碑。
.
這邊的齊影解開了這句在墓碑上的句子,想到了之前音響提示他的放棄,齊影大膽地猜了一下,不是提醒他放棄回到房子,而是在提醒他放棄“從頭再來”的機會。
如果是這樣的話,他到底是為了什麼東西選擇從頭再來。
總感覺在自己的出生地和賀末絮的出生地還有着什麼東西,齊影抓了一下賀末絮的手腕說:“我們應該遺漏了什麼……”
從樓上下來準備找工具的屈落剛好看到兩個人準備離開的動作,出聲詢問:“你們兩個這是要去哪裡?”
齊影面對着屈落盤問的眼神說:“我們要去找小若,我覺得他不一定能到達這裡,而且他現在下落不明,我作為他的隊長,不可能會看着他出事。”
“哦,”屈落走進這兩個人,起了絲絲玩味的心說:“齊隊長,先不說蒲若林會是什麼處境,我們現在是在錄節目,說白了你的小若,不會出事。”
“但是不排除這種情況不是嗎?”
屈落笑了一聲:“可是我現在覺得不排除你們兩個人想逃跑的可能。”
在兩個隊長還在針鋒相對的時候,賀末絮甩開了齊影牽着的手看着屈落說:“那這樣,我留在這裡,當人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