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啦,姐,我知道你不放心我,偶爾還是微微多一點信任吧,你弟我沒那麼脆弱。”
“是有什麼必要的事情嗎?”
必要的事情……
和屈落談和算嗎?
到現在蒲若林的腦子裡也隻有回來當天看到的熱搜以及粉絲消息,因為接二連三的合作項目被發出,而且兩個人又都不是敵對的關系。
現在很多粉絲都動搖說屈落跟蒲若林是不是和好不打算參與家族内争了,然後蒲家和屈家的合作從海洋館的共同投資開始。
現在的局面不好收拾,可又是現在發展地最好的一個形式,是利是弊都說不準,而且他确實被說中了一點小心思。
隻是這點小心思,對方會當做什麼,大概會是。
挑釁。
蒲若欣的眼底沉了沉,“我查了你之前說的事情,而且在查的過程中,還發現了一個小秘密。”她想了一下,眼前是一個并過來的車輛。
“似乎跟你的小隊長,齊影,齊家有關,别的我不敢肯定,但齊家最近的小動作是一點都不少,有時間或者可以的話我希望你自己問問你那小隊長。”
他們隊員之間說清楚,總比讓他這個旁人說出來要好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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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到京城時,蒲若林和林特助先在酒店安了腳,然後第二天,蒲若林幾乎是根本不清醒的情況下來到了拍攝地點。
傘烨早就在跟導演交流了,這個導演像是一個不良少年,不不良中年男一樣,嘴裡叼着一根棒棒糖,發型還像被風吹的一樣,也别殺馬特。
看到蒲若林的時候,導演将嘴裡的棒棒糖棍吐出去,然後用英語說了一句:“我讨厭遲到的人。”
蒲若林聽地懂,“s”音剛出,導演就沒什麼好臉色的說了一句趕快。
是自己的錯,不能生氣,蒲若林調整了一下呼吸然後把自己的衣服脫下,露出裡面白淨的衛衣,看向傘烨,他點了一下頭問好。
兩個人之間的關系還沒到可以握手打招呼的地步,傘烨也跟着他點了一下頭,轉身找助理拿自己的衣服。
拿的時候就感覺衣服的料子很少,真的穿到身上,這些料子不是一般的少,蒲若林除了胸部被緊身遮擋,剩下的幾乎都是露着的。
後背是一個镂空的設計,中間脊骨的位置全都空出來,走動的時候兩條帶子就像飄帶一樣随着空氣對流飄動。
他的衣服跟傘烨的衣服款式大差不差,換好衣服化好妝之後全都是披着外套出來的,導演看到兩個人都裹得這麼嚴實,到了攝影棚示意兩個人将外面的外套脫下來。
林特助從一邊拿過來了一條毯子,用手輕擡了一下自己的眼鏡,站在鏡頭拍攝不到的地方筆直站着,眼神也停在拍攝場地裡的蒲若林身上。
她的眼神在導演臉上晃蕩了一下,導演看到兩個人的樣子眼睛何止是亮能秒描繪的,林特助留了一個心眼,心裡不斷地希望蒲若林不要出事。
導演拿着劇本上前,在劇本所遮擋的地方,蒲若林隻覺得有東西低了一下他的腰腹,他轉了一下腰,然後向後一步看着導演,告訴他自己已經把劇本看過了。
借着他們兩個都是新人不怎麼會演戲的緣由,導演又一次湊了上來,旁邊林特助的眼神過于犀利,導演隻能轉話題說相信最近他在拍攝電影,暫且相信一下他的演技。
而一邊的傘烨并沒有這種好運了,傘烨在圈裡是出了名的花瓶演技,因為五官比較冷冽,所以有什麼情緒起伏基本上都看不出來。
蒲若林能感受到,他感受到周圍的氣溫似乎低了一度,導演的手在傘烨的腰腹處遊離,最後想做些什麼的時候被打斷了。
“可以開始了嗎?我比較趕時間。”
導演略微有些不滿,但是蒲若林的背景實在是過硬,現在他隻能看着蒲若林半露的衣服下浮現的腹肌和線條。
如果一次嘗試換來自己不知道怎麼樣的死法,導演還是更願意将目光放在自己可以欺負的人員上面。
這個廣告不是很麻煩,兩個人要參與的頂多就是從高台上躍下,然後抓住另一邊的繩索蕩到平台上。
一般這種情況下,最重要的是保障威壓的安全,林特助特意将相應的專業人員接到片場,然後将現場的威壓都檢查了一遍,确定是安全且可靠的情況下,才松開手讓蒲若林和傘烨帶上威壓準備拍攝。
兩個人一前一後,蒲若林收斂了自己的表情,将注意力全都放在拍攝當中,兩個人現在要表演的就是内容就是相互推搡,然後前面的傘烨嬉笑着跳下,然後拉上繩索,拿到空中的飲料,最後兩個人定格在屏幕上,擺出poss。
看兩個人都确定做好了準備,導演沒有像李歎那樣帶上耳機,直接在監視器後面喊了一聲開始。
打闆的人也将手裡的木闆放下,蒲若林笑了一下,然後跟傘烨玩起了你推我我推你的遊戲,在兩個人玩的正開心時,傘烨壞笑了一下,然後縱身跳下。
跳下的同時上方的威壓發出了聲音。
咔嘣一聲。
傘烨本來還笑着,在聽到聲音後兩個人大腦都空了一下,在腦子還沒反應的同時身體已經有了行動。
蒲若林直接跳下。
雖然在高台之下有一些安全防備,可是這麼高的高度摔下來少說會受傷。
蒲若林的威壓沒有問題,在收緊之前,蒲若林在半空直接拉住了傘烨,一手放在他的腰間,然後出于後怕原因,他的另一隻手抓着威壓。
林特助第一時間趕過來,在空中接傘烨的時候,蒲若林的胳膊被抻了一下,擔心是因為太重導緻胳膊受傷,上前他都不敢碰觸蒲若林的胳膊。
兩個人的腳碰觸到墊子,此時的威壓上受了一下,看到兩個人安安全全落在墊子上,威壓老師将蒲若林的威壓放了下來。
下來的一瞬間他松開了傘烨,然後扶了一下自己的胳膊。
“少爺。”
“你沒事吧?”
傘烨的眼中不在是看不懂的情緒,滿臉都寫着關心兩個字,蒲若林看了一眼,搖了一下頭,在林特助趕來的時候,他小聲地說可能是抻到了需要松一下。
得到号令林特助将吊在蒲若林身上的威壓拆了下來,然後熟練地将手放在他的肩頭處,咔哒了幾聲。
蒲若林皺了皺眉,對上林特助認真的眼神,蒲若林又忍了一下,最後确定手臂沒事了這才朝着導演擺了擺手。
導演生怕蒲家少爺在自己的項目裡出現什麼閃失,跑過來反複确認了沒事,然後讓威壓老師重新給傘烨換了威壓,同時為了保證威壓的安全特意試跳了一下。
傘烨的眼神還在蒲若林的胳膊上,蒲若林朝着他搖了搖頭,對方微微張嘴,最後隻問出了為什麼救他的問題。
明知道下面有氣墊,還要不顧自己是否安全就來救他,怎麼看怎麼傻的行為,蒲若林隻是淡淡地笑了一下。
他不想再看到有人在自己的面前一躍而下了。
孫奶奶的悲劇,他不想再看到了,剛才好在他接到了傘烨,可若是現在的自己站在孫奶奶的身邊,在她跳下的時候,是不是也能接住。
有他在,沒人敢對氣墊動手。
孫奶奶也不會因為無效氣墊而喪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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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告拍攝最終因為兩個人配合很好,最後一遍過結束了,四天的假期,忙碌地過完,蒲若林在飛機上都覺得自己的眼皮在跳。
林特助将毛毯搭在他的身上,特定定制的座位可以把座位放下,希望蒲若林好好睡一覺,最後在飛機落地後,蒲若林又在車裡睡了一覺,最後在颠簸中清醒。
站到餘嬸家門口的時候,餘嬸一下子就看出現在蒲若林的狀态不佳,詢問他今晚要不在一樓睡,最後蒲若林還是搖了搖頭。
太麻煩餘嬸了蒲若林也不好意思。
淺淺地吃了幾口餘嬸自己家做的臘腸後,他的氣色好了一點,然後幫餘嬸将晚飯端到桌子上,等待着屈落回來。
這幾天都是屈落自己的單人戲,不需要他,可蒲若林還是希望自己能有一個現場觀摩的機會,他仔細想了一下,跟餘嬸打了一聲招呼之後去了片場。
晚間的風帶着涼意吹動着蒲若林的薄衛衣,他感覺不到涼意,隻是覺得麥田相當會緩解人心。
在片場,屈落現在正在過一出偷窺的戲。
這次選了村裡廢舊的磚瓦房,反派拎着刀子在房子裡遊蕩,在二層樓的時候像是抓到亂竄的老鼠一樣,然後在威壓的幫助下他彎下腰。
“抓到你啦。”
可是在手電筒光束所照射的地方下,什麼都沒有,甚至隻有兩隻老鼠在逃竄。
逃竄的老鼠被工作人員抓走。
屈落所飾演的魏瀾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隻能看到他充血的眼睛以及亂遭的面部。
像是流浪了好久的流浪漢,發現了追殺自己的人從逃竄的老鼠變成了嗜血的秃鷹,而對方像是變成了與自己搶奪食物的鼠狼。
快、準、狠。
這是屈落最擅長表演的角色。
每次都特别利索,是刻在骨子裡的氣勢,任何人模仿不來也學不走的氣勢。
李歎喊了一聲卡,正打算表揚屈落,就看到了出現在片場旁邊的蒲若林,于是他放棄去找屈落,直接走向了蒲若林。
“小若回來了。”
“嗯。”
“該做的事都做好了?”
“對。”
“好,那我們……”
李歎正打算繼續說,屈落一聲穿插在兩個人之間:“老師。”,這才想起自己剛才要誇人的李歎又轉了身對着屈落說話。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時間晚了天色已經暗沉下來,在麥田的另一邊不知道是誰家的小孩正在放炮。
明明不是什麼喜慶的日子,小孩子将家裡過年剩下的鞭炮翻了出來,跟着自己的好朋友出來放掉,鞭炮聲響,小孩鬧,嬉聲嚷,撒丫跑,廢堂薔薇爬滿牆,株株油麥已長高。
明明是李歎在說話,可屈落的視線隻停留在蒲若林的身上,兩個人的視線交織在一起,多了很多不知道又不想追究的原因。
隻有一聲“你好”。
就在兩個人還在看向彼此的時候,蒲若林眼皮眨了一下,然後突發無意識地合上眼睛,失去神經支配的軀體,也沒有了重心,直接朝着旁邊的方向倒下去。
在完全失去意識之前,蒲若林看到屈落将李歎拉到一遍,然後他的頭朝下,到在了屈落的臂彎當中。
耳朵突然耳鳴,嗡嗡的聲音霸占了他最後的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