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天林知曉謝晚顔許是想念母親了,隻是輕微歎了聲氣,便準許了:“罷了,你若想去便去吧。”
謝晚顔微微福了福身便退下了。
在謝晚顔離開的瞬間,梅夫人眸色稍微暗沉了些許,但臉上沒有表現分毫不對勁的地方,随即又笑眯眯的和謝天林一起招待陸清擇。
謝晚顔和阿荷一路走到了芙蓉院,有丫鬟走在前面為謝晚顔開鎖。
院子裡就像一直有人住一樣,幾乎沒有什麼灰塵,就連屋内的布置也和兒時的記憶一模一樣。
阿荷曾經也受過藍夫人諸多恩惠,如今看到院子裡的蕭條景象,一時覺得一口氣堵在心裡,湧上一股難過的情緒。
謝晚顔雖然面上不顯,但是看着這幅場景心裡說不難過是假的。
但她知道時間有限,必須盡快找到異常之處。
然而圍着整個院子裡裡外外都走了一圈,也沒發現什麼。
謝晚顔看着院子裡的花草,目光所到之處皆與之前相差無幾,隻是在回眸間不經意一撇,看到窗棂上有一盆和院子裡格格不入的花朵。
這個花盆顯然不是母親常用的,上面的圖案風格與其他的完全不同。
謝晚顔走到窗邊,這株花呈現非常亮麗的藍色,一時竟想不出來這是什麼花。
“阿荷,你還記得這朵花是什麼時候放到這裡的嗎?”謝晚顔面色凝重,眉頭也下意識蹙着。
阿荷走過來看了一眼,幾乎沒思考多久就開了口:“是一年半之前梅夫人送的,說其香味有助眠的功效,奴婢還記得當時好像每個院子都有一盆。”
阿荷看着這盆花,當時還是她親手照料的。
“你知道這是什麼花嗎?”謝晚顔又問出了聲。
阿荷搖了搖頭:“奴婢不知,隻感覺看上去并不像盛京的花。”
謝晚顔輕輕點了點頭,小心翼翼的伸手折了一朵,放在帕子裡包裹好。
随即向着院子外走去。
剛踏出小院便看到梅夫人身後浩浩蕩蕩的跟着一群丫鬟婆子,正笑着向自己走來。
梅夫人走到謝晚顔面前,裝模作樣的拉起謝晚顔的雙手,開口道:“晚顔在太子府可還适應?”
謝晚顔嘴角挂着笑,端莊得體的回應:“讓母親挂心,一切都好。”
梅夫人面上露出寬慰的表情來,似乎是心裡的大石頭終于着了地,随即又裝作不經意的提起:“看到你如今過得好母親便放心了,隻是錦月那丫頭......哎。”
謝晚顔幾乎在梅夫人話音剛落,便一臉純真的寬慰道:“錦月是我妹妹,我有機會也會幫着相看的。”
還未等梅夫人回話,隻聽得遠處一道熟悉的聲音:“娘!我才不要外人摻和我的婚事。”
謝錦月不知何時出現在這裡,正一臉哀怨的看向梅夫人。
梅夫人一臉嗔怪的看向謝錦月,語氣略有不滿:“你這丫頭,晚顔是你姐姐,不得無禮。”
謝錦月瞪了謝晚顔一眼,因着梅夫人在,終是沒有在說些什麼,隻是不服氣的站在梅夫人身後。
一陣寒風吹來,謝晚顔輕咳了幾聲,一旁的丫鬟立刻替謝晚顔攏了攏披風。
謝晚顔的大腦飛速的思索着,梅夫人讓她代替謝錦月嫁給太子,如今卻還反過來讓她幫忙留意謝錦月的婚事,不知這背後究竟有什麼隐情。
梅夫人見狀也不再耽誤,将剛剛遞給丫鬟的暖手爐拿來放到了謝晚顔手上,随即開口:“有你相看母親就放心了,外面天冷,早些回去吧,可莫要染了風寒。”
謝晚顔低聲應道:“母親也早些回去。”
言罷,二人轉身向着相反的方向離去,隻隐隐約約聽到謝錦月抱怨的聲音愈來愈遠。
走到拐角處時,謝晚顔沒有猶豫的調轉了方向,向着後院某一處院落走去。
遠遠的便看到有一個丫鬟清掃院前的落葉,整個院子看上去很是荒涼,似乎是沒有什麼人住一樣。
灑掃丫鬟看到謝晚顔時,驚的手一抖,掃帚落到地上,清脆的一聲響。
“奴婢見過太子妃娘娘。”
雖然這院子裡是與外界喧嚣隔絕的,但是一些風言風語還是能夠傳過來,灑掃丫鬟怕是沒有想到謝晚顔會突然來到此處。
“不必多禮,程姨娘呢?”謝晚顔向院子内瞧了一眼,溫聲的問。
丫鬟見狀立刻扶起掃帚,恭敬的回答:“回娘娘的話,程姨娘在屋内小憩,不過這個時辰姨娘應當是醒了的,奴婢進去通傳一聲。”
謝晚顔見此也沒多問,隻是應了聲:“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