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太子府用了午膳,謝晚顔躺在貴妃椅上小憩片刻,醒來時碰巧看到阿荷正拿着火鉗換新炭。
謝晚顔睡眼朦胧,擡手揉了揉眼睛,聲音也少見的帶着一絲剛睡醒的慵懶勁:“阿荷,幾時了?”
阿荷放置好手上的炭火,轉頭回答道:“未時了娘娘。”
謝晚顔撐起身子,蓋在身上的白絨毯順勢滑落,旋即掀開下了榻。
“陪我出去四處走走。”謝晚顔理了理略微有些淩亂的長發,許是屋内太悶,臉頰此刻有些粉紅,不似平日裡的蒼白。
阿荷放下手中的火鉗,随即站起了身子,笑着開口道:“是。”
出門前,阿荷細心的為謝晚顔披上了披風,屋外不似屋内暖和,一暖一涼最是容易患上風寒。
在花園逛了片刻,謝晚顔才感覺身心舒暢了些,臉頰上的粉紅也逐漸的褪去了。
阿荷擔心謝晚顔的身體吃不消,瞧見前方有涼亭,适時的問道:“娘娘可要到前處歇歇腳?”
“我還想再走一會兒。”謝晚顔腳下的步子沒停,随口答道。
二人正随心走着,耳邊忽的傳來了一聲熟悉的貓叫聲。
“喵喵。”
謝晚顔循聲望過去,果真是雪團子不知從何處跑來,看到自己仿佛有靈性一般蹭着自己的衣擺。
謝晚顔蹲下身子抱起雪團子,順勢揉了揉雪團子的腦袋,言語輕笑道:“你好像變輕了雪團子。”
還沒等謝晚顔下一步動作,就遠遠的瞧見似乎是有些躁動,一群下人着急忙慌的找着什麼。
為首的那名侍衛似乎是看到了謝晚顔,走上前來一禮。
“見過太子妃娘娘。”
這名侍衛謝晚顔認識,是上次陸清擇在傾雲苑用膳時禀報要事的侍衛。
謝晚顔眉目柔和幾分,朱唇輕啟:“免禮。”
侍衛将目光轉向雪團子身上,似乎是有些猶豫,語氣中也能聽出帶着明顯的遲疑:“娘娘,殿下命貓主子今日必須要跑完十圈,剛剛隻是誤打誤撞跑來了這,您看......”
謝晚顔感受到懷裡的雪團子滿身抗拒,安撫了一下雪團子,随後沒由頭的問道:“殿下此時在何處?”
侍衛似是沒反應過來,愣了一瞬,随後才回道:“殿下此刻正在......”
話音未落,就被另一道聲音打斷了,隻見一道玄色的身影正在大步走來。
“讓你們辦這麼點小事怎麼如此慢?”陸清擇蹙着眉頭,語氣中隐隐有些不滿。
侍衛立刻單膝跪地,抱拳請罪:“請殿下恕罪。”
陸清擇走近時才注意到一旁的謝晚顔,轉而看到正在謝晚顔懷裡趴着的雪團子,眉頭蹙的更深了。
謝晚顔下意識将抱着雪團子的手緊了緊,随後揚起了一個笑臉:“剛剛臣妾碰巧在這裡遇到了雪團子,一時歡喜便将它抱了起來。”
陸清擇的眸子像是前些日子挂在屋檐上的冰淩一般寒冷,輕微的挑了下眉,開口道:“太子妃是說這次也是巧合?”
回想起上次鬧的烏龍,謝晚顔輕輕點了點頭,畢竟她也沒有想到會如此之巧。
不知為何,謝晚顔感覺陸清擇看向自己的眼神中多了幾分意味不明的情緒。
回想起剛剛侍衛所言,謝晚顔不禁将雪團子往自己懷裡又送了送。
一雙杏眸很是明澈的看向陸清擇:“殿下,臣妾倒有一個法子可以幫雪團子節食,如此這般操之過急容易适得其反。”
陸清擇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看向謝晚顔的目光猶如深不見底的古井:“依太子妃所見,該如何?”
謝晚顔眸光微動,聲音輕柔道:“臣妾之前養過一些貓,這種狀況殿下可以每日為雪團子定量餐食,每日小溜片刻即可,如若一次溜太多反而會讓雪團子吃的更多。”
言罷,謝晚顔悄悄觀察陸清擇的臉色,隻見後者并沒有表露什麼情緒,似乎真是在認真思考這個方法的可行性。
謝晚顔見狀一臉純真的望向陸清擇緊接着道:“如若殿下信任臣妾,臣妾可以每日為雪團子準備膳食。”
由她來為雪團子準備膳食,總比陸清擇每日這樣粗暴的溜雪團子要好許多。
不知是不是錯覺,謝晚顔看到陸清擇的眸光似乎微微動了動,但很快又是平日裡冰冷的模樣。
“如此,甚好。”陸清擇淡淡道,聽不出喜怒。
謝晚顔聽到陸清擇應下,看向懷裡抱着的雪團子,目光裡也不禁帶着盈盈笑意:“謝殿下,臣妾定會照看好雪團子的。”
恰逢微風吹過,謝晚顔額前的一縷發絲随風擺動,整個人如同春日裡含苞待放的花朵,容顔絕豔,令人心醉。
待擡頭之時,面前的人不知何時已經沒了影。
謝晚顔不禁疑惑的看向身旁的阿荷:“殿下這是回去了嗎?”
阿荷這些時日膽子也大了起來,一臉笑意的打趣着:“娘娘隻顧着看雪團子了,哪裡還會注意殿下的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