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認書架像是沒人動過一般,謝晚顔轉身身形利落的從窗棂跳出去。
最後深深的望了一眼梅夫人院落方向,謝晚顔手心緊攥,恨意自心裡油然而生。
沒有過多停留,謝晚顔很快便消失在了月色之中。
一路回到太子府,謝晚顔本想悄悄翻回房中,不料在朦胧的月色中隐隐約約看到了陸清擇的身影。
如若此刻在屋頂上穿梭謝晚顔不确定陸清擇會不會發現自己,最穩妥的辦法便是等陸清擇離開自己再回去。
謝晚顔如此想着,将身子壓的更低了些,觀察着陸清擇的動靜。
黑夜裡一丁點兒細微的聲響都會被人清晰的感知,謝晚顔遠遠的聽到身後有巡邏侍衛的腳步聲愈來愈近。
這個角度,怕是還沒被陸清擇發現,反而先一步被巡邏侍衛發現。
謝晚顔又看了一眼陸清擇,耳邊侍衛重重疊疊的腳步聲越來越清晰,現在隻能賭一賭了。
謝晚顔盡量将腳步放到最輕,小心翼翼的在黑暗裡朝着傾雲苑奔去。
耳邊忽的傳來一陣利刃的破空聲,一道泛着寒光的匕首擦着謝晚顔的面頰飛過,鋒利的刀刃削斷了謝晚顔的一縷發絲,随風飄落。
謝晚顔回頭望去,屋檐下的陸清擇正看着自己,天色昏暗,看不清陸清擇的表情。
謝晚顔身形一顫,不由得心跳加速起來,轉身便跑。
陸清擇緊随其上,二人在屋頂上快速地穿梭,腳踩琉璃瓦的聲音在四周的寂靜中分外的明顯。
随着陸清擇與謝晚顔的距離越來越近,眼看着陸清擇便要扯落謝晚顔的面紗,被謝晚顔側身躲過。
二人緊接着糾纏打鬥起來,過了幾招之後,謝晚顔變的有些力不從心,到底隻是在寺中學了幾年,比不得陸清擇這種自幼便習武的。
恍神間,陸清擇一把扯掉謝晚顔的面紗,好在謝晚顔反應迅速,先一步轉過身去。
同時從腰間摸出一包藥粉,對着陸清擇撒去,周圍頓時白霧彌漫。
趁着陸清擇顧不得她,立刻飛身逃走。
一路來到傾雲苑,謝晚顔從窗戶跳進去,随後迅速的将鞋子藏起來。
陸清擇必定會看到剛剛她是朝着傾雲苑的方向來的,很快便會追來。
謝晚顔散開發髻,鑽進被子裡,将自己渾身裹住隻露出頭,裝作熟睡的模樣。
很快,院子外便響起了丫鬟略有些詫異的聲音。
丫鬟正提着圓燈,看到陸清擇頭腦頓時清醒了:“見過太子殿下,娘娘此刻已經歇息了,可要奴婢進去通傳一聲?”
陸清擇并沒有理會,隻是徑直的走進房間内,屋内與平日裡一樣,隻在稍遠的地方留了盞燈,不至于在房内伸手不見五指。
陸清擇向着謝晚顔的榻前走去,就在要掀起紗帳的下一瞬,謝晚顔像是被吵到般的夢語幾句。
随後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看到榻前的黑影,謝晚顔假裝被驚到,下意識喊了一聲。
隻聽到陸清擇的聲音在黑夜裡響起:“是孤。”
謝晚顔聞言像是松了口氣,随後才小心翼翼問道:“殿下深夜前來有什麼事嗎?臣妾都已經歇下很久了。”
陸清擇漆黑的眸子緊緊盯住謝晚顔,試探的問道:“剛剛有刺客朝着傾雲苑的方向來了,太子妃可有察覺?”
謝晚顔佯裝一驚,仔細聽可以聽出來聲音帶着一絲害怕:“臣妾在睡夢中,什麼也不知。”
陸清擇撩開紗帳,看着謝晚顔有些害怕的雙眸好一會兒才開口:“太子妃為何将自己蓋的這般嚴實?”
謝晚顔纖長的睫羽顫了顫,語氣有些不自然的道:“臣、臣妾怕冷。”
“是嗎?”陸清擇眉頭微挑,眸中帶着一絲寒意,逼近了謝晚顔幾分。
“千真萬确。”謝晚顔語氣堅定了幾分,但還是故意裝的心虛了些。
“太子妃還是不要悶到了才好。”陸清擇彎下腰,居高臨下的看着謝晚顔,伸手似乎要将謝晚顔的被角掀開。
謝晚顔有些慌張,下意識向裡面縮了縮,顫着音道:“殿下這是做什麼?”
掙紮間,被子順着謝晚顔的動作向下滑落,露出了雪白的肩頸,杏色的肚兜欲隐欲現。
此刻月光透過窗棂照進來,襯得謝晚顔的膚如凝脂,愈發顯得勾人心魄。
陸清擇愣了一瞬,眼神微動,很快回過神來,收回了手。
接着挪開視線開口道:“太子妃歇息吧。”
随後沒有絲毫猶豫轉身踏出了房門。
待陸清擇離去,謝晚顔才輕輕呼出口氣,今日着實是冒險了些。
如果陸清擇再往下查看,就會看到她剛剛換下的夜行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