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謝晚顔想要叫住一股腦向書房沖的阿荷,卻已是來不及。
阿荷此時慌張的什麼也聽不進去,額頭裡滲出了密密的汗,心裡隻有一個念頭,那便是娘娘不能出事。
謝晚顔收起手帕,看了一眼空蕩蕩的傾雲苑,收回了視線。
她隻是吃多了補藥而已。
不多時,阿荷便帶着女醫急匆匆的趕來了傾雲苑,府裡上下聽到菜裡有毒都驚了一驚,不禁緊張起來。
畢竟太子府裡的飯菜每天都會查驗,如若真的不小心讓人鑽了空子投了毒,怕是會問責到不少人。
屋内,女醫仔細的為謝晚顔診了脈,良久才松了一口氣,開口道:“娘娘隻是最近滋補過度,沒有什麼大礙。”
謝晚顔颔首,溫和道:“有勞大夫。”
一旁的阿荷一聽頓時臉一紅,下意識的摸了摸耳朵,有些不知所措起來。
剛剛是她魯莽了,才鬧了這麼大一個烏龍,還将太子給請了過來。
站在一旁的陸清擇眸中的情緒意味不明,看向謝晚顔輕嗤一聲:“這才離開多久太子妃就将自己搞的這般狼狽。”
謝晚顔抹了抹鼻子,避開視線:“讓殿下見笑了。”
“孤知道太子妃身子弱,恐受非議,但莫要急于求成才是。”陸清擇帶着一絲不明的笑意,漆黑的眼眸仿佛深不見底。
謝晚顔收斂了情緒,當着衆人的面端莊一笑,開口應道:“殿下所言極是,臣妾日後定會多加注意。”
女醫将一切處理妥當,謝晚顔安然無恙,陸清擇隻瞧了謝晚顔一眼後便轉身離了傾雲苑。
下人們見狀也都紛紛退去。
好在是虛驚一場。
謝晚顔看向了一旁略顯局促的阿荷,無奈的笑了笑:“告知後廚日後不必在膳食裡加藥材了。”
阿荷紅了臉,乖順的屈膝應道:“是,今日是奴婢魯莽了。”
謝晚顔點了點阿荷的額頭,沒有半分責怪的意思,反而寬慰道:“我知道你是關心則亂,無礙的。”
阿荷羞的低頭,心裡的局促倒是緩和了幾分。
翌日清早,因為昨個歇息的早,所以今日謝晚顔起的也比平日裡早了些。
此時陽光透過窗棂洋洋灑灑的照進來,襯得屋子裡也平添幾分明淨,小院裡不時傳來幾聲鳥兒的清脆的叫聲。
阿荷正在妝台前替謝晚顔梳妝,門被打開,有一個小丫鬟進來通報說皇後今日召她進宮一趟,隻言要事相商。
謝晚顔揮了揮手,示意丫鬟退下,一邊在腦中思索皇後今日是有什麼事情專門傳喚她。
還未等謝晚顔想出皇後有什麼事情的時候,又有一名丫鬟走來,附耳謝晚顔,小聲道:“娘娘,之前您派人盯住大皇子府的人來報,剛剛大皇子妃出了門,應是朝着皇宮的方向。”
謝晚顔面色凝重了些,随後輕言道:“知道了,下去吧。”
謝晚顔頓了頓,又拿起胭脂自己多抹了層,讓面色瞧起來更蒼白一些,随後又命阿荷在發間添了幾根金钗,換了太子妃的朝服。
待一切整理好後,謝晚顔才走出院子,一路朝着大門走去。
……
陰暗潮濕的牢獄裡,隻有幾樓陽光透過窗戶,地上不時有老鼠吱吱爬過去,空氣中彌漫着一股血腥腐蝕的味道。
禮部尚書被綁于木架上,雙手被束縛,面前的案上擺放着各種刑具,無一不泛着寒光。
禮部尚書氣的面色鐵青,似乎是絲毫不畏懼一般,看向面前端坐在椅子上的陸清擇。
開口質問:“太子殿下沒有證據便将臣捉拿,是準備屈打成招嗎?”
陸清擇冷笑一聲,絲毫不在意禮部尚書的說辭,淡然道:“呵,倘若尚書配合孤的調查,孤自然不會為難尚書的。”
禮部尚書擺出一副清正廉明的樣子,大罵道:“太子這是無視我國律法,德不配位!老臣自不會與你這樣的人為伍!”
言罷,怒目而視,仿佛料定陸清擇不會對其怎樣一般。
陸清擇臉上沒有絲毫惱怒的神色,隻是眸中冷意愈發濃郁:“尚書既然談到律法那孤便告訴你何為律法。”
言罷,陸清擇将目光落到一旁的的心腹身上,後者會意,毫不猶豫的拿起案上的一個刀刃,直直的對着禮部尚書的肩甲扔過去。
“不敬當朝太子,尚書可知罪?”陸清擇勾起一個冷淡的笑意,眼睛都沒眨一下。
禮部尚書慘嚎一聲,面部表情幾乎要扭曲,肩甲傳來的劇痛使他幾乎要喘不上來氣。
陸清擇眼神中逐漸浮現威脅的意味,開口道:“孤已經拿到了那兩個舞姬的身契,尚書可要想好了要怎麼說。”
禮部尚書面色一驚,冷汗涔涔,但還是強裝着鎮定,艱難的開口道:“臣聽不懂殿下再說些什麼。”
“需要孤将那兩個舞姬的身契從何而來,以及何年何月入的教坊司都拿來給尚書一一查看嗎?”陸清擇眼神閃過一絲陰鸷,開了口。
拿到了舞姬的身契就可以順藤摸瓜查到是陸桁安排的人。
禮部尚書面色慌張起來,随着動作的掙紮,身上的鎖鍊發出一陣刺耳聲。
陸清擇一笑,眼眸愈發變的深邃起來,随即站起了身子:“孤給尚書兩個時辰考慮。”
話落,一旁走來了一個侍衛,手中押着一個人,那人蓬頭垢面,頗有些狼狽,侍衛走到陸清擇面前将人朝地上一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