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宗林手松下來一些,冷淩的眸子瞬間融化。
聞扶星這時也微微側過頭,把視線轉移到了他身上,眉頭輕蹙,眼睑的水漬稱得有些像落水小狗。
沈宗林呼吸停滞一瞬,準備開口安慰。
不料聞扶星先用着氣聲道:“大哥你捂得好緊,都出汗了。”
沈宗林:“?”
現在是說這個的時候嗎?
别人都要猜你頭上撒尿了!
沈宗林閉眼深呼吸,然後咬牙切齒擠出幾個字:“閉嘴,看着。”
他也沒再捂着對方,将聞扶星的臉強制轉回去後,手放在了身側,輕輕握了一下感覺到了絲絲黏膩,這下直接僵了半個身子。
擡頭看聞扶星已經沒注意這邊了,他不動神色的将手在聞扶星的背後蹭了蹭。
應該不會是鼻涕,很清,應該是汗……
沈宗林一遍遍在心裡做工作,分了幾分注意力在石頭前面。
由于周圍總是有各種悉悉索索的聲音,無論是什麼發出來的,還是讓聞夏花極為不安,她心裡總覺得周圍有人。
“具體的我到時候會告訴你,隻要你配合我就好,當然也不用你做什麼,更不會牽涉到你頭上。”
聞夏花很沒安全感的不停左右張望,嗓音早已不自覺壓了下來,“你跟他那麼要好,這點事不難的。”
易清南不可置否輕昂下巴:“好,那你答應我的也别忘了。”
聞夏花臉色扭曲了一瞬,嘴上倒很自然的回應:“不會忘。”
她在村子裡人際關系簡單的可憐,甚至都沒有一個要好說得上話的朋友,這也讓她的一些行動受到了限制。
如果不是聞扶星也就兩個走得近的朋友,她是不會找上他的。
畢竟聞曉輝一看就知道是那種認死理的老實蠢人,不像易清南,随便挑撥幾句就有小心思了。
不對,他應該是早就有小心思了。
想到這裡,聞夏花露出一個不屑的眼神。
她也不是做慈善的,這兩個人她都不會放過,易清南貪心不足蛇吞象,都是咎由自取。
她好不容易發展起來的黑市生意,易清南一張嘴就要走四成,真當她是好惹的!
至于聞扶星,誰讓他要擋路呢?
本來聞夏花是沒打算對聞扶星做什麼的,可為什麼要搶她的機緣!
她已經打聽到了人販子事件的始末,認為這都是聞扶星的故意為之,知道小孩家的背景去接近的。
這怎麼讓她不恨,還有這麼久高考,難道她要一直等嗎?
在黑市撈再多的錢,也不能光明正大的花,不然他們老三家才幾個人賺工分,憑啥天天大魚大肉,明眼人一瞧就會出問題。
要是她有工作就不一樣了,起碼還能有個由頭,到時候接到城裡去揮霍,誰又能知道呢?
可她計劃了好幾天,就因為聞扶星,生生打斷了。
聞夏花心裡恨得要嘔血,現在的工作根本不是有錢就行的。
她看着易清南的得意樣,暗暗冷笑。
反正一個兩個别想逃掉。
打定好卸磨殺驢的主意,聞夏花不想再和易清南虛與委蛇,說完便先行一步離開了。
而眼見聞夏花都沒了身影,易清南都沒有一點要離開的樣子。
聞扶星皺着臉扶着沈宗林松了松腳,但動作幅度也不敢大了,怕弄出動靜。
他已經在這蹲了很久了,兩條腿早就發麻了。
要不是怕太過分,聞扶星甚至想直接靠到沈宗林身上,可沈宗林大反派的臉色實在是吓人,不知道的還以為被背叛的是他。
聞扶星想了想,還是沒想起大反派的詳細黑化劇情。
不過他也不執着,因為這都不重要,他自有一套辦法,如今也進行的很順利,就在不久前系統又提示他進度往前進了一點。
看來這次發生的事不光是他自己,也和沈宗林有關。
當然沈宗林這邊并不是很想當人的拐棍,可既然之前沒有暴露,那現在就更沒必要露出動靜,于是他還是硬生生忍了下來。
但沒想到聞扶星漸漸得寸進尺,挨着他小動作不停蹭來蹭去,幾乎整個人都要靠到他身上。
沈宗林性子本身就不喜和人近距離接觸,因此長期獨來獨往的。
現在被迫和聞扶星窩在一起,他逐漸被蹭得燥熱,心裡也無故升起火氣。
這種隔着衣物觸碰的感覺,讓他想起了上次騎自行車……
“别動!你他娘的是不是身上長虱子了!”
沈宗林難得爆了粗口,他感覺自己現在無比暴躁。怕被人發現,他還要貼着聞扶星的耳朵說,可說完他又發覺這個動作太過于親密,更暴躁了。
“我沒長虱子,是腳麻了……”
聞扶星瞬間不敢亂動,耳邊的熱氣讓他比雕塑還僵硬。
沈宗林見聞扶星乖了,整個人像是被戳破的氣球洩了氣:“再忍忍。”
既然認了聞扶星做弟弟,他就要習慣兄弟之間的親密接觸!
沒錯,就是這樣!
沈宗林強制自己轉移注意力,在心底寫起關于兄弟的小作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