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老大想不通什麼仇什麼怨居然給人潑糞,且不說現在這些都是珍惜的肥料呢。
他接着去了聞水根的家,正巧快到時對面遇見了聞曉輝,打了聲招呼。
“曉輝,上哪去?”
聞曉輝見是聞老大,拘謹了起來:“叔,我正準備去找星星呢。”
“行,去吧,不過你要是找他玩就不趕巧了,他今天生病了,對了,那個易清南不跟一塊嗎?他家有沒有人?”
聞老大當然知道村子裡跟自家兒子走得近的人,對于聞曉輝,他是贊成的,畢竟兩家還有點沾親帶故,但是那個易清南,不知道為什麼,他一直喜歡不起來。
跟易清南的繼父聞水根無關,畢竟隻是繼父,孩子過得也不容易,從小到大聞扶星就沒少給他救濟,可能總是這樣,他心裡不免有了疙瘩。
他們老聞家給聞水根養家,這成什麼了?
本來他就十分不爽聞水根。
“清南他們家的人都在呢,清南他不太舒服就沒跟來。”聞曉輝撓撓頭道,他還不知道易清南要陷害的事,“那我還是去看看星星。”
聞老大樂呵的拍了拍聞曉輝的肩膀,說:“好小子,去吧,星星剛睡醒吃飯,估計一時半會還不會睡。”
聞曉輝老實應下,腳底抹油飛快逃走了。
他也不是怕聞老大,隻是面對大隊長,還是很不自在的,也不知道說些啥。
聞老大當然不在意這種小細節,笑着搖搖頭擡腳邁向聞水根家。
剛一湊近,屋内便傳來叫喊聲,乒乒乓乓,一聽就知道裡面在吵架。
“水根!别打了!水根!南南隻是一時說錯話了,我回頭好好教育他,你别打他了,求你了水根,打出好歹怎麼辦呀……”
王琴,也就是易清南媽媽,自己臉上還青紫的,卻不管不顧抱着聞水根的大腿,哭着求這個男人放過她的兒子,“南南是我們唯一的孩子,不能打壞了!”
聞水根怎麼可能會聽,他是個極其自私的人,他隻在乎自己,更何況這個兒子不是自己的種。
接着一腳狠狠踹到王琴的心窩子,轉身又順手扇了易清南一巴掌,粗着嗓子說道:“他又不姓聞,你帶他嫁給我了在這個家就得聽我的話!瞧瞧你的好兒子是怎麼跟我頂嘴的!”
“聞水根,你不要以為我怕你了,反正我戶口上還沒成年,大不了我就帶你去死!你死了,我還不見得能坐牢!”易清南用盡全身力氣試圖束縛住聞水根的四肢,但他确實身體不是很好,在聞水根面前有點像徒勞的掙紮。
“瑪德!給你臉了小比崽子!我現在就要你死!”
聞水根又上了幾個巴掌。
就在此時,聞老大突然一腳把門踹開,“嘭”地一聲,随着飛揚的塵土,全場安靜了下來。
“聞水根,好哇,我看你要誰死?!”
聞老大怒目一瞪,威嚴十足,讓聞水根這個欺軟怕硬的軟腳蝦直接跪坐在了地上。
“大,大隊長,不不不,我沒要誰死,這不教育孩子麼。”聞水根剛剛确實是有要弄死易清南的想法,此時被打斷反而冷靜了,後怕不已。
這要真弄死了,下一刻大隊長就知道了,他聞水根豈不是下半輩子是直接沒了。
“教育孩子?人王琴又怎麼得罪你了,好好的一人,看看現在被你打成什麼樣子!”聞老大陡然提高音調,“咱們溪下村沒有這樣對待妻兒的人家!”
聞水根被指責的也上了幾分火氣:“我這是家事!誰家不教育孩子媳婦的?!你家家戶戶去管嗎!”
“那你是正經教育嗎?!孩子都要被你逼死了,我可還沒眼瞎!到時候村裡真要出了個殺人犯我怎麼交代!你要是覺得我話不好使,那我叫族叔來!”
趴在地上的易清南聽到這,紅腫的眼睛流露出複雜的神色。
為什麼大隊長不是他的父親呢……
“那你來說!”聞水根一把扯過王琴,“我是不是正經教育你們呢?我啥時候有要逼死孩子了?”
王琴倉皇的條件反射捂着臉搖頭:“沒有沒有,都是南南不懂事,說出大逆不道的話,水根……水根是為了我們好……”
王琴知道大隊長幫了他們家很多,可是即使這樣,聞水根壓根不會停止自己暴力的手,回家把門一關,就是他的天下。
所以哪怕這次聞水根受到了懲罰,回頭還不知道要使什麼更狠毒的手段折磨她們母子,她隻能順從對方。
“媽!你别說了!他什麼人誰還不知道嗎?這麼多年你還看不清嗎?”
易清南突然爆發,抱住王琴,“你跟他離婚好不好,我會帶你過上好日子的。”
說來今天這場鬧劇,還是因為他。
若是他能沉穩一點,不至于讓母親又遭了一罪。
都怪他因為和聞夏花的交易膨脹了心,自認為底氣十足了,于是在今天聞水根耍渾的時候他沒忍住反駁了幾句。
“我可以給你們主持。”聞老大見狀說到,他們家一直不是很保守的家庭,不然聞永芳不會一直沒結婚。
“放什麼屁呢王八犢子!你還管到老子頭上來了?!”
聞水根暴怒一聲,又準備上手,聞老大也不是幹看着的,上前輕松攔住。
“我還在這兒呢你就動手,不在你還要怎麼蹉跎人?!今天必須得讓婦女主任來處理這事兒了!”
聞老大轉身準備去喊人,卻見門口已經站着三三兩兩幾個大嬸,都是周圍的鄰居,估計是聽到動靜來看熱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