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沫遙依言放松了些許,但蕭老師又道:“你這樣也不對,肩膀都耷拉下來了,一點精神氣都沒有。”
遲沫遙便努力将肩膀擺正了,蕭老師卻說:“太過了,你這樣就像對敵似的,容易引起觀者的不滿。”
遲沫遙實在不知該怎麼做了,愣在那裡,蕭老師又覺得她态度不端正。
反正就是怎麼做怎麼錯,遲沫遙心裡有點難受,畢竟誰都希望被肯定,總是這麼被打擊,她蔫的不行,可轉念一想,進宮觐見陛下,終歸是一件大事,如果做不好,會連累未婚妻,便隻好強行打起精神,在蕭老師的批評聲中,一點點的調整,但一個上午過去了,都收效甚微。
阮悅泠中午過來問的時候,蕭老師搖了搖頭,長長的歎了口氣,覺得遲沫遙的悟性太差了,而且不怎麼配合,難教的很。
一直都在努力配合的遲沫遙:“……”
尤其阮悅泠的眸子瞥過來,細眉微蹙的一霎,遲沫遙是真的覺得很難受,她張了張口,想要說些反駁的話,但聲音就像是被堵在嗓子眼,一點也發不出了。
她有些自厭的想着,自己真是沒用啊,連最基本的禮儀都沒練會,那麼即便反駁了,又有什麼用呢,或許在蕭老師的眼中,自己就是太差了吧。
而且,她到現在連早飯都沒吃,就一直重複的練着那幾個動作,練的身體都快不是她的了。
未婚妻會怎麼想呢?會不會覺得我很笨,朽木難雕?
這樣一想,遲沫遙不禁低下了頭,而且越來越低。
阮悅泠瞧着她這副被打擊狠了的模樣,莫名覺得不是滋味,也許是這張臉和那個人确實有幾分相像吧,所以自己才會有一點不忍心?
阮悅泠收斂起心中一瞬的思緒,對蕭老師說:“你辛苦了,下午再繼續吧,務必三日内讓她學會。”
蕭老師笑的一臉溫和:“阮小姐放心好了,包在我身上。”
之後,吃午飯的時候,遲沫遙腦中都在反複回憶那幾個禮儀動作,不知不覺,飯都吃的少了。
阮悅泠對比了她昨晚的飯量,眉頭微動,卻什麼都沒說,隻道:“今晚,我帶你去拍賣會,就當放松一下。”
遲沫遙愣愣的擡頭,漂亮的眼裡閃着感動的光:“你……不怪我沒把禮儀學好嗎?”
那雙眼睛裡面的情感太動人了,阮悅泠不由自主的被吸引,定定的看了好一會兒,才道:“我知道你盡力了。”
就這麼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就讓遲沫遙的眼眶微紅,沒出息的吸了吸鼻子,她覺得未婚妻如此理解自己,縱然受再多的委屈也值了!
阮悅泠瞧見她的表情,一時間竟怔住了,一方面是很少看見Alpha哭,另一方面是忽然覺得對方還挺可愛?
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想的,竟然遞了張紙巾過去。
遲沫遙接過紙巾,唇邊綻放出一抹大大的笑意,搭配上眼角的紅暈,有種說不出的吸引力。
阮悅泠回過神後,意識到自己竟然莫名其妙看了對方這麼久,臉色有些不太好看,但借着吃飯的動作掩飾了過去。
下午的時候,蕭老師發現遲沫遙的态度變了,精神不再緊繃,反而透着股愉悅和輕松,無論自己說什麼,她都微笑以對。
那種感覺,就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時間長了,蕭老師都覺得沒意思了。
遲沫遙卻覺得下午的自己似乎是開竅了,禮儀學的比上午好,而且,肉眼可見的,蕭老師的批評變少了。
等到晚上,阮悅泠駕車帶她去拍賣會,當懸浮車沖上千米以上的高空時,遲沫遙覺得耳朵嗡嗡的,又難受又不适應,但側眸一瞧,未婚妻似乎很享受這種感覺,便選擇自己默默忍受,反正忍一會兒也就過去了。
拍賣會設在帝都第六高樓的頂層,當阮悅泠的車停穩後,遲沫遙就趕緊下車,大口呼吸着外面的空氣,盡量讓自己舒服些。
這時,有人拍了拍她的肩:“洛小姐?”
遲沫遙擡眸,卻發現是完全不認識的人,不禁疑惑的問:“你叫我?”
那人卻抱歉的說:“對不起,我認錯人了,你的側臉,很像我認識的一個人,剛剛看見還以為是她。”
“沒關系,認錯人這種事常有的嘛。”遲沫遙毫不在意的道。
阮悅泠走過來的時候,遲沫遙就将這件事講給她聽,當聽到洛這個姓時,阮悅泠清冷的臉上明顯閃過了波動,好像一瞬間就不太冷靜了,之後,還有些心不在焉。
尤其是當她遠遠看見一道身影走過去的時候,竟然面色微變,腳步匆匆的追了過去,把遲沫遙全然抛在了腦後。
“哎。悅泠,你等等我呀。”遲沫遙在後面緊趕慢趕,但由于對這地方不熟,在幾個轉彎後,就徹底看不見阮悅泠的身影了。
“到底是什麼事啊,需要這麼急嗎。”遲沫遙站在陌生的地方,看着阮悅泠消失的位置,忍不住沮喪的垂了垂頭。
後來沒過多久,某處的人群居然爆發出一陣騷亂。
她隐約聽到别人在喊:“靠!怎麼這麼濃的信息素味!有Omega發情了嗎?似乎是個S級的!我這邊的Alpha全瘋了!趕緊處理,不然會引起暴動的!”
S級的Omega,遲沫遙不由的一僵,腦中頓時浮現出一個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