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1章

越前龍馬從堀尾手中領了最後一日的果汁份額。

他攥着兩罐芬達，肩背網球包，來到之前和某人約定的地點。

離老遠，就見某人站在斑駁的樹蔭下背靠樹幹，低垂着頭目光專注地盯着錄像機。

越前龍馬腳步一怔，那家夥看的是什麼……想都不用想。

沉默片刻，他走上前把果汁放到草地上，卸下網球包。

越前龍馬脫掉外套往地上一攤，整個人倚靠在另一側戴上耳機。

越前龍雅聽到動靜，瞥去一眼：“小不點……”

越前龍馬将剛帶上的耳機摘下，“幹嘛？”

越前龍雅踮腳指了下，“果汁呀。”

越前龍馬不為所動：“自己沒手拿？”

越前龍雅說：“我正欣賞自己的偉大作品，顧不過來。”

越前龍馬戴上耳機，點開手機中的音樂播放器，“我正在聽悠揚婉轉的歌，空不出手。”

見他枕着雙手悠閑的靠着，越前龍雅笑笑：“用這種小把戲表示不滿，小不點，你還真可愛。”

越前龍馬臉色一黑，說：“可愛個鬼。”

說完，他閉上了眼，不準備跟某人一般見識。

二人互不幹涉的氛圍，沒僵持太久，被一個路過的少年打破了。

少年蒙頭蒙腦地跑過來，閉目養神中的越前龍馬突然被絆了一下。

他擡起眼，見對方東倒西歪最終沒摔倒，才收回目光，道：“你走路……不看腳下麼？”

“對不起。”少年急忙轉頭道歉，“碰到你了，非常抱歉。”

“道歉的時候不要背對人啊。”越前龍馬歎息一聲，提醒：“你頭巾掉了哦。”

“啊啊啊，怪不得眼前一片黑暗呢。”少年反應過來扶正頭巾，看清狀況鞠躬：“對不起。”

見小不點沒有受傷，越前龍雅目光才從他膝蓋處移走，正眼瞧過去，低下頭說：“這小家夥比你還迷糊呢，小不點。”

“……”

越前龍馬斜去一眼——你在說誰迷糊？

少年猛然發現樹後還有一人，見他們二人面容相似，他有些好奇。

接着，又見二人形成一個小世界聊起來，他這個第三人完全插不進話，好奇轉為了尴尬。

“你睡醒時也這樣，嘿嘿……我這有記錄哦。”

越前龍雅耍帥似的，手轉錄像機，“看看VCR，回味回味？”

越前龍馬無語地扯了下帽檐。

察覺到這是小家夥要爆發的前奏，越前龍雅立即亮出擋箭牌：“禁止對病号大打出手哦。”

說完，他還煞有其事地摸出一張紙巾擦鼻子。

越前龍馬瞪去一眼，三秒後，拿起一旁某人還未喝的果汁，叩開，灌了一口，消氣。

二人對視時，一旁的少年仿佛看到了他們眼中的硝煙戰火。

等到歇停後，他又覺得氣氛分外祥和甯靜。

少年擡起眼認真打量了二人，片刻後，鼓起勇氣說：“我看你們制服是青學的，是特意來看青學比賽的，對麼？”

見二人目光轉向自己，他又說：“請問你們準備給誰加油？包括那個叫越前的一年級新生麼？”

猛然從陌生人口中聽到自己的名字，越前龍馬喝芬達時嗆了一下。

越前龍雅注意到，皺皺眉說：“小心點啊。”

少年沒注意到二人舉動，自顧自地羨慕說：“聽說他超級厲害，雖然和我一樣都是1年級，好好奇他是個怎麼樣的選手啊！”

“……”

當事人聽到對方提及他的名字，有些微妙地别了下頭。

當事人的哥哥瞥了眼害羞的弟弟，勾了勾嘴角。

越前龍雅很喜歡和其他人談論自家弟弟。

聞言，他立馬來了精神，收起錄像機說：“就是給一年級越前加油的，說吧，你想問什麼，知道的都告訴哦。”

“太感謝了。”

少年又鞠一躬，禮節到位完畢，立即翻出筆記本，摸了支筆：“他名字我知道了，叫越前龍馬，那……請問身高呢？”

越前龍雅想也不想：“150。”

語落，他敏銳察覺到一股殺氣，低下頭迎上小不點的死亡凝視。

越前龍雅笑笑，改口：“精确來說是151cm，其實呢……四舍五入一下沒差啦……好了好了，某個小家夥，别散發低氣壓了，我以後不湊整，行了吧。”

少年刷刷兩筆修改成精确數，又開始小聲念叨——這個問題該不該問，問了和不問沒差吧？打網球的好像都是右手，我還沒見過和我一樣的左撇子……左撇子太少見了，要不還是，還是……

能把心理活動完全說出來也是一種能力。

但，越前龍雅不想再聽碎碎念了，說：“越前同學是左右開弓哦。”

少年愣了一下，不解。

越前龍馬瞧去一眼，冷着臉，吐出兩個字：“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