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有一次,家裡的大人們都不在家。
他陪龍馬在玩無聊的捉迷藏遊戲時,有個少年千裡迢迢的來挑戰越前南次郎。
龍馬看他隻身前來,于心不忍。
他一直注意着龍馬的狀況,雇主家的小孩一時善心。
他覺得作為一個合格的‘保姆’,應當為雇主家的小孩排憂解難。
于是,他主動上前說:“老爹不在,你也不能白來一趟,要不我陪你打一下那個網球?”
那個少年打量他兩眼,起初挺不樂意的,說什麼——我是準備進軍職業領域的,沒空陪小孩子過家家。
他聽對方那個語氣,決定一會兒等小不點藏起來,偷偷找個麻袋,等人走了跟上去揍一頓。
之前都是這麼做的,不能在大人面前暴露,如今大人不在家,必須要瞞過龍馬。
他還在盤算着周圍哪條路好埋伏時,聽到龍馬一臉乖巧,又惋惜地說:“那哥哥就白來一趟啦,我們倆都姓越前,你打赢了我們就相當于打赢了老爸,很有面子的。”
那個人聽到這就留了下來。
那會,他隻看過越前南次郎打網球,電視播的公開賽,以及龍馬跑來跑去摔倒的樣子。
他短暫接觸球拍,還是配合龍馬玩颠球時。
越前家的球場除了撿球碰都沒碰過,隻算了解規則。
但最終還是用龍馬的兒童球拍把那個人打的落花流水。
那個人進軍職業的夢想,被一個七歲連球都沒怎麼打過的他毀了。
他想起對方一開始瞧不起他的樣子,還學起了越前南次郎的語氣說:“喂喂喂,連我這關都過不去,還想挑戰我家老頭子,拜托,顯擺整一下自己的位置,好麼?”
于是,那人直接被氣走了。
龍馬皺着眉說他态度不好,說人家是哥哥該讓着的。
他哄了很久,才讓龍馬把這事兒忘了。
又過了幾天,越前南次郎不知道從哪裡聽說了這件事,把他叫到了一邊,私下裡問:“雅小子,前幾天是不是有個少年來找過我?”
他想了下那個被他打敗的人,說:“好像是有這麼回事,一直拽着小不點問東問西的。”
“你怎麼做了?”越前南次郎他問的很正式。
當然是作為一個保姆為雇主排憂解難了。
他本來想學着之前越前南次郎的态度——還能怎麼做,技術那麼菜,連我這個新手都打不過。還想挑戰您,夢想做什麼職業,不是很可笑嗎?
可是,此刻品出來不對勁。
他隻能低下頭,用做錯事兒的語氣說:“把他打敗了。”
“雅小子,我知道你身上的潛力,但……”
越前南次郎拍了拍他肩膀,“算了……算是一個大人的忠告吧,不要随便嘲笑别人的夢想,你還不适合打網球……你聽得懂,對麼?”
“……”
他果然還是應該套麻袋把那個人揍一頓。
越前南次郎和龍馬都是打網球的,越前南次郎說他不适合打網球。
他很擔心會不會因此被掃地出門,畢竟越前家是他待過最舒服的,隻要——是好喝好事兒少,陪個小孩子玩就行。
但越前南次郎就主動找過他一次,便再也沒私下問過話了。
但就是那一次也讓他幾天吃不好睡不好,于是陪玩服務都下降了檔次。
天天纏着他的龍馬察覺出不對勁,一直追着他問,“哥哥,你好像不開心,怎麼了?”
“被老爹訓了。”
他很郁悶,時刻擔心越前南次郎會哪天把他攆走。
龍馬聽見了一臉憤恨,氣得直跺腳:“切,老爸真可惡,走,我去幫哥哥報仇。”
“算了……”家裡的老大可惹不得,剛剛那句話都是他和這個龍馬玩久了,無意間的情緒外洩。
龍馬眨眨眼,“啊?”
他隻得道:“我怕老爹把你氣哭了,我在哄你……更費事。”
結果不用等老爹,他就先把龍馬惹生氣了。
眼見事情不對,他連忙進入哄小孩模式,哄了許久才讓龍馬消氣。
“哼!”龍馬撅着一張小嘴,明明消了氣也不松口。
哄好了之後,他把大概事情說了下。
龍馬想都沒想,說得斬釘截鐵,“反正,哥哥沒做錯。”
他一把抱住龍馬,把他按在懷裡蹭,感覺瞬間被治愈了。
就是,此刻他心中的想法脫口而出:“小不點,你做我一輩子的弟弟吧。”
“緊,哥,快放手,喘不上來氣了。”龍馬斷斷續續的說話,也沒掙紮。
他将龍馬松開,龍馬擡着頭看了他許久,沒瞧出來什麼。
龍馬隻是很認真地說:“從你進入家門那一刻開始,我就是你弟弟了,難道不是麼?”
他那時才恍然大悟,之前是他一直把他當外人,“對啊,小不點一直都是我弟弟。”
“你今天好奇怪,哥哥,之前都叫龍馬的啊,怎麼叫我小不點了呢?”
“因為哥哥是大人了啊,比小不點高……”
他比劃了下兩人的差距,“高兩個頭還要多呢。”
“……”
于是,龍馬瞪了他兩眼,氣鼓鼓地跑了。
在之後沒多久,越前南次郎也教他打起了網球。
在得知自己和龍馬蘊藏的能力時,越前龍雅深刻意識到——吞噬和再生,他和小不點是天生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