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對抗性而非一邊倒的比賽,當然更具有觀賞性。看,這不就有人正在為打者加油嗎?
“五棒加油,打出去!”
這一聲呐喊喚起了青葉即将熄滅的火苗,一壘側的休息區再次傳來整齊的呐喊:“円城円城打出去!円城円城你可以!円城円城你能行!打出去!打出去!打出去!”
打敗對手最徹底的方式,就是從心底将他們獲勝的可能全部擊碎。
降谷接收到要圭的信号,點點頭,剛準備投球,就想起來什麼,又彎腰捏捏地上的鎂粉包,搓搓手指頭,一口氣吹散多餘的粉末。
他從手套中拿起白球,看向本壘的方向。
降谷曉的身體比之去年結實了一些,但處于生長期,正抽條長高,整個人看着還是瘦長瘦長的。他的雙手高高舉過頭頂,左腿擡起,大步向外跨,腳尖朝着本壘闆的方向重重落下。
左手反擰着手套用力向下按,腰胯的扭轉,帶動右手臂向前揮動。白球從手中推出後,成一道白光,沖向本壘而來。
18.44米的距離,對于平均球速超過140km/h的白球來說,轉瞬即至。
“打出去!円城!”
円城蓮司握緊了球棒,在纏着的幾顆投球中,他逐漸适應了降谷曉的頭球速度,就是現在,揮棒!
釘鞋在土地上留下深深的印記,球棒劃過半圓的赫赫風聲,與攜裹光線沖過來的尾氣相交。
“嘭——”
円城蓮司用力過猛卻沒有擊中棒球,揮空導緻身體重心偏離,打擊頭盔都掉在了地上,踉踉跄跄的轉着圈,和着主裁的判定一起,停在了原地。
“揮空三振,打者出局,比賽結束”
比賽結束了!
苫小牧的隊友“啊啊啊啊”沖上了投手丘,将降谷曉圍在中心,彼此擠在一起,笑着喊着“我們赢了!我們赢了!”
本鄉正宗起身,将握着的球棒放回休息區,和回到休息區的円城蓮司一起邁步回到球場行禮。
“多謝指教!”*2
握手,擁抱。
敗者的眼淚,與勝者的微笑。
那聲加油,聽着也像是在哭泣一樣。
“能夠和你們一戰,真的非常感謝。”青葉的隊長握着苫小牧隊長村上隆的手,緊緊不放。
本鄉正宗隻對降谷曉說了一句話:“希望下次對戰,你能一直站在投手丘上。”
然後将話題轉向要圭:“你高中決定去哪裡?回東京還是留在這裡?”
“抱歉,我現在隻想好好準備接下來的比賽,高中的問題就到比賽輸掉之後再考慮吧。”
吃了個軟釘子,本鄉正宗也沒一點生氣的樣子。
比賽結束在他的打席,円城蓮司心情并不好,點點頭就跟着本鄉一起離開:“對不起……”
“下次不會讓人打出去了!”本鄉正宗劍眉怒挺,打斷了円城蓮司的話。
真是讓人安心的搭檔,既強大又可靠。円城蓮司精神一震,堅定回道:“下次,我一定會狠狠打出去的!”
“我們走吧!”函館工的光頭男起身,将錄像設備全部裝進背包,叫上眼鏡男離開。
眼鏡男還在盯着苫小牧的投手,左手邊的測速器顯示着最後一球的球速。
他将這個數字寫在本子上降谷曉的名字後面,然後劃了第二個重點标記。
“就讓我們先恭喜苫小牧中學吧。”眼鏡男收起筆記本和測速器,背上背包,“明天的比賽我還要來現場觀看。”
将寫好的稿子全部廢掉,重新拟制的記者,帶着攝影師向苫小牧的教練提出采訪邀請。被拒絕後也不惱,轉而向青葉中學的方向走去。
采訪嘛,山不來,繞道上山。
這兩支隊伍的投手,不論哪個都是好新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