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覺得老婆的生意不一定能做那麼大,但是作為知情識趣的男人,宋江非常聰明的沒有在她的興頭上潑涼水。
反正大不了做不成回家嘛,她又不是養不起。
她努力忙生意,就沒空看其它男人了啊。
沒見花榮那麼帥的小夥兒在她面前晃,她都沒在意嘛!這跟之前請張文遠來家裡吃飯時真是判若兩人。
這說明什麼?
說明做生意好,做生意妙,專心做生意才能夫妻和睦,家和萬事興。
自己想通了之後,宋江便開始專心專意的發揮自己水浒HR的屬性,幫閻嬌嬌促摸人才。
别的不說,郓城這地界兒,又是同行,他可太熟悉了。
“賬房可不好找。”宋江第一句話就給閻嬌嬌的打算定了性,“這是一門等吃飯的營生,所以一般都是父傳子,師傳徒。大戶人家裡信不過别人,有專門養的。外面偶爾有,要麼在衙門裡供職,要麼就是在固定的鋪子裡。”
“這差事關乎錢财,衙門還好說,一般的鋪子也不敢用不熟的賬房先生。”宋江一邊給她擦頭,一邊說道,“所以這就導緻了流落在外面的賬房先生,要麼是技術不行,要麼是人品不行,要麼是人品和技術都不行了。”
閻嬌嬌聽明白了,在這個商品經濟不發達的時代,其實對于會計和财務的需求不是那麼大,以及缺乏科學的監控手段讓雇主信任完全陌生的雇工,所以導緻培養和就業都會在一個封閉系統内。
若她想要大量會計,要麼打劫一個大戶,要麼就得自己培養。
培養人才未來是一定的,但目前她攤子鋪開了,得需要馬上能用的人。
“隻要本事行,品行可以略微先放一放。”閻嬌嬌略微一思考,
這世上就沒有不偷腥的貓,想要一個會計不搞貓膩,除了職業道德外自我約束外,更有威懾力的當然是審計啦。
閻嬌嬌有自信自己能從賬面上查得出來,所以她就不太在乎這人是好人還是壞人——反正她隻要個合格的工具人。
相比壞,無用造成的危害性可就大得多了。
“若是不拘泥于品性,”宋江略微思考了下便說道,“那倒是有幾個人……無非是手腳不幹淨,壞了口碑,被原東家辭退的……他們有不少告到官府來,還有卷宗記錄呢。”
“那你明天幫我找一些,我挨個去拜訪看看。”閻嬌嬌一聽,眼睛頓時亮了,當下放軟了聲音,“若是他們有什麼不妥當,我想你肯定能看得出來,對不對?”
宋江原本還想說,要不然再斟酌再三。可美人在懷,又是如此殷勤期盼的看着你,眼中滿是信任和仰慕,有哪個男人會說自己不行呢?
所以他當然就豪氣頓生的說道,“行,那我明兒給你列個單子,不管你選了誰,咱們都不怕他動手腳……我以後每旬幫你查一回帳,我看誰還敢鬧鬼。”
“相公,你真好。”閻嬌嬌好聽的話像是不要錢一樣往外說,雖然她自己會查,但有人願意這樣為你費心思,哄哄他開心又有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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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倆一夜雲雨之後,第二日宋江又疲憊又滿足的到了衙門,開心的在戶房找了一圈,把近三四年來與東家産生過糾紛的賬房先生都列了一張單子,然後又找到登記的契書,把已經與人另立合約的劃掉。
郓城是大城,這麼一番删減下,竟然也有十多個人留下。
他想了想,按照能力從高到低的排了個名單,才讓長随給閻嬌嬌送去。
閻嬌嬌在家吃早飯,她多日不在家,夥計們都将鋪子收拾的井井有條,于是如今也不去打亂這規則,隻是在家陪母親喝茶吃酒。
閻女士很想女兒,如今得了空閑,和女兒兩人在院中吃着零嘴,聽閻嬌嬌講一路上的見聞,末了忍不住數落她,“原先咱們一窮二白,你拼命也就罷了,可如今到了這地方,現今已是吃穿不愁,你又何苦這麼辛苦?”
“我也一直在想這個問題。”閻嬌嬌靠在母親身邊,隻覺得整個人前所未有的放松,“原本是為了吃喝奔波,可人生又不止是吃喝……咱們既知道了将來一定會有金人叩門,那就肯定要做一些準備,難不成到時候當南下逃荒的難民啊。”
閻嬌嬌蹭着母親,“我可不忍心讓你受那個苦。”
閻女士愣了下,回頭看女兒,卻也又是笑了,“唉,我也舍不得你受那個苦……人離鄉賤,咱們好不容易在這兒安下家,該有的都有了……金兵真的會打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