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發生的小插曲并不足矣對隻想暴富的唐心月造成任何影響。
她繼續連夜為高考奮戰,時不時還去村口轉悠轉悠打聽些新鮮事,把小日子過的是充實又幸福。
就在她四處尋找着商機,順帶偶爾和江北山鬥下嘴的時候,莊文靜卻突然給她帶來了一個驚天爆炸的大新聞。
郭學兵找村支書打結婚報告了。
而他的結婚對象不是别人,正是眼高于頂,還揚言讓郭大娘别整日墊着高枕做大夢的杜春麗!
這下不止唐心月驚呆了,就連一旁埋頭搗鼓家夥什的江北山聽了也不可置信地擡起了頭。
“你都不知道,張大娘在說這件事的時候,連假牙都快給笑掉了。”
要說這村裡村外誰不知道杜春麗一直瞧不上郭家那個當中隊長的兒子,現在突然答應了要嫁,這誰聽了不笑掉大牙的。
就好比莊文靜,前後說的話加起來才三句,笑就笑了半小時。
唐心月見江北山拿着工具起身進了屋,才想起來提醒她,别太幸災樂禍,小心遭人報複。
“誰能報複我,我說的是事實,她就是自願嫁給郭學兵的呀?”
莊文靜不服,唐心月就反問。
“真是事實嗎?”
然後,莊文靜的笑就僵在了臉上。
剛光聽張大娘說打報告的事,還真忘了去聽杜春麗突然嫁人的原因了。
她看了神色凝重的唐心月一眼,又看了看隔着老遠的江北山,想了好一會兒才緩緩開口道:“難道她是被你和江北山給氣的,這才賭氣嫁的人。”
唐心月:“.…….”
自己才要被她給氣死了!
給了莊文靜一個大大的白眼,她這才壓低聲音解釋。
“杜春麗之前打死不嫁莊稼漢,現在卻突然嫁給自己拒絕了無數次的人,如果是自願,她為什麼要等得罪了郭大娘才嫁,要知道,郭學兵可是村裡出了名的孝子,杜春麗這時候嫁過去,你覺得郭大娘會怎麼對她,郭學兵又會怎麼對她?”
聽完唐心月的話,莊文靜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剛的确笑的太大聲了。
若杜春麗的情況真像唐心月猜的這樣,那她現在心裡一定憋着氣,有氣就會有怨怼,有怨怼就會走極端,極端下心理就會扭曲,扭曲後看誰都不順眼。
想到這兒,莊文靜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不行,我還得再去村口一趟,得把張大娘後面的話全都聽完了。”
說着,也不管唐心月想要勸阻的話,一溜煙就朝村口跑去。
等她打聽清楚回來再回來的時候,唐心月已經從男八卦牛建國的嘴裡聽到了整件事的來龍去脈。
和她猜的大差不差,杜春麗确實是被逼着嫁給的郭學兵。
隻不過逼她的不是郭家人,而是隔壁村那幾個早就對她垂涎三尺的二流子。
就在江北山和唐心月打結婚報告沒多久,杜春麗從張大娘的口中得知了此事。
她喜歡江北山的事村裡人盡皆知,原本想的是,江北山最後就算不娶她,但也會默認自己一直待在他的身邊,哪怕什麼名分也沒有。
可她怎麼也沒想到,曆來不近女色,無心婚事的江北山轉身就娶了和自己話都沒說幾句的唐心月。
心中不服,她找上門問緣由,得到的卻是江北山的一句“強扭的瓜不甜”。
意思很明顯,他和唐心月不是強扭在一起的瓜,而是兩情相悅。
不願看倆人繼續秀恩愛,杜春麗一個人哭着跑去了河邊消化,就在她傷心欲絕的時候,草叢裡卻鑽出來了幾個鬼鬼祟祟的男人。
後面的事,哪怕牛建國不說,唐心月也大概猜到了。
失了清白,還不能宣之于衆,杜春麗隻能找愛慕她的郭學兵草草嫁了。
隻是……
他們都知道的事,郭家人難道就不知道嗎?
唐心月好奇,忍不住問莊文靜。
“當然知道,可結婚報告都打了,還能怎麼辦?”
這是張大娘磕着大夥給湊的瓜子,搖着肥頭大耳,歎着一個接一個的氣說出來的話。
“這杜同志以後在郭家的日子可難着呢?”
莊文靜學着張大娘的語氣,邊搖頭邊歎氣道。
唐心月這下徹底不知該說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