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容平靜,田蜜看着心情還可以。
秋荷用餘光瞄着田蜜,發現她是真的在避嫌,不想拿簡家送給田心的東西,不是在故意和她怄氣,她才沒繼續逼田蜜去試穿。
“不要就不要。你們都不要,我就賣了。這款式很新,料子很好,不要布票的話,我最少能賣四十五。”美滋滋的,秋荷越看簡家送的東西越滿意。
真有錢,真大方。要不是簡家在海城,嫁給簡淮,田心需要去海島随軍,日子不好過,秋荷肯定會讓田心牢牢抓住簡淮不放手。
可惜,真是可惜!
要是杜雄能有簡家這家世,秋荷肯定會毫不猶豫的放棄沈濤,讓田蜜選杜雄。
可惜啊,沒有如果。杜雄一個孤兒,不可能有簡淮這樣強的家世。
“小蜜,這還有個手表,上次沈濤要給你買,你死活不要。現在這有個現成的,你要不要?哎呀,這表還是梅花牌的紅表鍊,真好看!”
“不要。”田蜜再次搖頭拒絕。
“那……”
“這個不能賣。”田老實不等秋荷開口,便緊張的搶話。
“這個我當然不賣。”秋荷看了眼莫名其妙的田老實,擡了擡她光秃秃的手腕。“我還沒有手表呢。心心、蜜蜜都不要,我就留着自己戴。”
“這……不太好吧?”田大牛弱弱的開口。
親家送女兒的東西,他們用了,被親家看見,親家會不會不高興?而且,秋荷都四十多,快五十歲的人,她突然戴個紅手表,會不會被人說老妖精?
“哪裡不好了?”秋荷美目噴火,開始數落田大牛。“我嫁給你這麼多年,為你生兒育女,操持家務。我有功勞也有苦勞,憑什麼就不能戴一塊兒手表?!”
“閨女的東西怎麼了?她是我生的。她的東西,我就是可以戴!四十三怎麼了?我還天天穿花褲衩呢,你還喜歡……烏烏……唔……”
“别說了,别說了。你戴,你戴,你想怎麼戴你就怎麼戴。”田大牛死死捂着秋荷的嘴巴,緊張的渾身冒汗。
他是真怕了秋荷這張嘴。不論什麼話,不管羞不羞,也不管誰在場,隻要她想,她就敢說!幸虧田蜜和田老實都不是多嘴的人。不然讓街坊鄰居知道秋荷喜歡穿花褲衩,他喜歡看秋荷穿花褲衩,他們的老臉要往哪裡擱?
秋荷見好也沒收。她啪的一聲,生氣的拍開田老實的手掌,繼續不高興的絮叨:“你真沒用。我嫁給你二十六年了,你啥好東西都沒給我買。别說金銀首飾,端午節的五彩繩你都讓我自己搓!今天這個表我就戴了。我不但要戴表,回家後,我還要把金項鍊、金戒指、金手镯全都戴上!我……”
說到這裡,想到金首飾是怎麼來的,秋荷立刻收聲。
“呵呵。”秋荷和田大牛一起緊張的看向田蜜。秋荷笑的尤其不自然。田蜜離家出走前,要求秋荷必須把杜雄的金首飾還回去。秋荷當時為了哄閨女,答應的好好的。可她沒還。
那可是金首飾啊!!
是金光閃閃,做工講究,份量十足,秋荷最最最喜歡的金首飾啊!!
這東西秋荷惦記了半輩子,如今終于有人給她買了,她哪裡舍得送回去。她本想拖着,等田蜜不記得這個事情,或者沈濤給她買了更好的,她才把這套首飾給杜雄還回去。
秋荷計劃的挺好,誰知道被田大牛一氣,她突然就在田蜜這裡說漏嘴了。這就有些不好辦了。
“呵呵。”秋荷沒好氣的瞪了眼壞事兒的田大牛,對着田蜜一個勁兒傻笑,企圖蒙混過關。“小蜜,媽胡說呢。那套金首飾,媽就留着私底下看看,絕對不往外戴。呵呵。”
“我也不是言而無信。我會還的。隻是前腳收下,後腳馬上就還。多少有些罪人。咱緩緩,等杜雄有喜事,咱再借機還東西。”
這一聽就又是借口。
“随你。”管不了的田蜜,已經麻了。
得,這又是一份債。好在這份債可以物歸原主。秋荷不送,田蜜就過幾天親自送。反正不論沈濤,還是杜雄,田蜜這幾天都要解決。
左右明天秋荷就能看見她的決心。今天田蜜決定不跟秋荷吵架。
田蜜一直很有原則。她突然這麼善解人意,這麼好說話,秋荷不但沒有特别高興,反而有些心慌慌。
“閨女,你要是生氣就說出來,憋心裡不好。”秋荷小心翼翼的說着。第一次,秋荷特别想要田蜜叛逆不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