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一陣刺骨的寒意,田蜜搓了搓臉蛋,趕緊關上了房門。哎,折騰了這麼多事情,她的感冒好像加重了。
趁着給田大壯找藥,田蜜自己也吃了一次感冒藥。田家有田蜜這個病号,家裡常年不缺藥。很快找出止疼片,田蜜給田大壯吃了下去。
等田大壯吃完藥,秋荷她們才圍着他,七嘴八舌問他,他這是怎麼了?
“被人打了。”田大壯憋屈的回答。
作為田蜜、田心的哥哥,田大壯、田小壯也是響當當的美男子。田大壯斯文白淨,一到兵團,就成了當地有名的一顆帥草。
不誇張的說,自從田大壯去了知青點,他住的地方就成了當地有名的旅遊景點。每天,都有不同的姑娘來知青點看田大壯。有特别大膽的姑娘,還會給田大壯送吃的。
烤羊肉,鮮牛奶,煮雞蛋,酸奶疙瘩,各種各樣的當地美食。田大壯不要都不行。
三天兩頭,就有姑娘因為他打群架。田大壯越阻止,姑娘們打的越兇。姑娘們為他争風吃醋,田大壯不出意外就成了男性公敵。
一開始人少,大家以為他會很快回城,沒有真的把他當成威脅,他還能應對。後來,随着田大壯在當地呆的時間越來越長,喜歡他的女孩子越來越多,那些男人才開始着急。
田大壯這條腿,就是這麼被人打斷的。
“當時天黑,我沒看清對方長什麼樣。他用麻袋套住了我。我後邊去報警,警察也什麼都沒查出來。可能警方查到了兇手是誰,隻是我一個外地人,本地人打就打了。”
“要不是阿甫熱勒路過,把我撿回家。我在草地裡昏迷一晚上,肯定不是被凍死,就是被狼吃了。”
“這就是阿甫熱勒,她的中文名字叫四月。我們結婚了。你們習慣怎麼叫就怎麼叫。這是我們的孩子田雨。”
??!!
田大壯這話的信息量太大,田蜜她們聽完全呆愣在原地,有點反應不過來。
什麼孩子?哪來的孩子?田大壯結婚了?他,他他……田家人心中有千言萬語,卻不知道能不能當着四月的面問。
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女人,穿的和田大壯一樣寒酸。補丁疊補丁的破棉襖,幹枯毛燥的黃頭發,黝黑皲裂的雙手,凍的發紫的嘴唇。她怎麼看,都是個常年在田裡勞作的窮苦人。她不像是田大壯會喜歡的類型。
放幾年前,田家人就是做夢,都想不到田大壯最後會和這樣的女人結婚生孩子。
可,這是田大壯的救命恩人,也是田雨的媽媽。她們就算吃驚,也不能現在盤問田大壯。人家新媳婦第一次登門,她們不說熱情歡迎,怎麼都不能表現的太嫌棄吧。
可他們回來的太突然了。不說田蜜和沈濤的事情,田家人還沒掰扯清楚。就是這個女人,田蜜她們也是第一次聽說。
這麼突然的見面,田家人都很迷糊。
秋荷是最最不能接受四月這個兒媳婦的。
知青一旦和當地人結婚,戶口就遷不回來。秋荷努力讓女兒攀高枝,也是想有機會,讓親家使使勁兒,幫她把兒子撈回來。
四月的突然出現,打亂了秋荷的計劃。這姑娘看着又黑又壯,一點兒都不好看。長的不好看就算了,她還不懂禮數。進屋這麼半天,她連一句阿姨好都沒說。
她的那個孩子也是,一直被她緊緊的抱在懷裡,吭都不吭一聲。剛剛要不是田大壯主動提起,她們都沒看出來那一團是個活物。
到底是怎樣一個金疙瘩。進屋這麼半天,也不打開給大家看看。
越看四月越嫌棄,越想這事兒越離譜,秋荷氣的差點發飙。
誰家好人親兒子結婚,親娘不知道啊?
田大壯既然這麼能耐,有本事他繼續自己過呀!!結婚的時候不通知家裡,現在他還回來幹啥?她秋荷又不是收破爛的!!
氣到頭暈的秋荷,深呼吸好幾次,才止住了脫口而出的怒罵。
“呵呵,樊姐,咱們的事兒改天再說。你看我家裡今天亂糟糟的,實在不适合談正經事兒。改天我請你吃飯,真的是不好意思。”
“行,我們先回去了。你們慢慢聊。”
田大壯拖家帶口的回城,一看就是有事。攀煙幾個剛跟田家鬧了一場,可不想留在這裡,等着被秋荷借錢。頭也不回,沈家人走的飛快。沈濤不想走,也硬被親媽拉走了。
快走吧。走晚了,她們可是要破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