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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Day 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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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物的本能是掠奪。

人類也好,動物也好,乃至于咒靈也是如此。

【我們依靠奪取他人,得以生存下去。】

剝奪他者的存在用以填充自己的軀體——伊芙從小就聽着這句話長大。

她出生在“後巷”,她的童年充斥着灰色和難以想象的髒污。“母親”盡力在那樣的環境裡試圖給她和哥哥提供一個适合孩子長大的童年。她常常會拿着不知道從哪裡翻出來的書,一點一點地教她們識字、看書,用放緩的語調教會她們那些在“後巷”裡完全是累贅垃圾的所謂“禮儀”、“常識”。

【我希望,你們,能成為,自己,想要成為的人。】,“母親”僵硬地揉了揉兩個孩子的發頂,連眼神似乎都更加柔和:【和别人,不一樣,也沒關系,】

【你們,應當,擁有,選擇的,權利。】

【……】

“母親”一直是這幅樣子,從很早很早以前就是,她從來不喜歡遵守什麼“後巷”的“規矩”,也根本不在乎那些礙事的目光和調侃。

【以前的世界,不是、這樣的哦。】

“母親”試圖加上俏皮的語氣詞來讓她的話聽上去更加有趣和生動,但這種拙劣的生硬的語調實際上隻能讓人感到些許不适的怪異感。

但早就習慣了的伊芙和哥哥并不這麼覺得,她們乖乖地緊挨着母親坐在餐桌前,認真聆聽着母親的每一句話:【嗯.....在久到,你們還沒有出生的時候,久到我,還不是現在,的樣子的時候,】母親一邊回憶着,一邊輕輕地,小心翼翼地整理着面前剛摘下不久的花。

【大家,都是這樣生活的。】

【......】

【您又在編故事嗎?就像您總說會有長着翅膀的天使來實現人們的願望。】

年紀更大的哥哥俨然是個小大人,他抱着自己的胳膊坐在椅子上,對“母親”的話半信半疑,【您該知道的,後巷從來不是可以由自己選擇自己将走向何方的地方。】

“母親”沒有反駁他,隻是放下手裡的花枝,伸出手指輕輕戳了戳孩子柔軟的臉頰。大概是因為有些癢,男孩閉了閉眼,不自覺地皺起鼻子,但也沒有避開來自“母親”的偶爾的惡作劇。

【您總是這樣。】

哥哥撇撇嘴,不服氣的表情總算有了孩子該有的樣子。

那時候年紀稍小的伊芙暫且還不能像哥哥一樣領悟“母親”話裡的意思,但她總是很相信“母親”的話,她乖乖把臉蛋埋在自己的臂彎裡,昂着頭去看“母親”的眼睛。

和自己的銀色不一樣,和哥哥的黑色也不一樣,母親的眼睛是混進了一點點綠色的藍,像一顆成色并不算好的玻璃珠,看起來霧蒙蒙的,但伊芙很喜歡這個顔色,“母親”說的天使,也會有這樣好看的眼睛嗎?

她一邊想着,一邊把手伸進了口袋,那裡面裡裝着一顆和“母親”的眼睛同色的玻璃彈珠,是她昨天去和臨街的小孩子一起玩的時候他們扔給她的。

他們往她身上扔了很多東西,紙箱,空掉的易拉罐,還有已經腐爛的蘋果核......很多很多,大概是他們送給她的“見面禮”吧。唔……這個詞,是該這樣用的吧?

伊芙眨了眨眼睛,努力回想起今天在巷道口發生的事。這不是第一次了,但她還是有些疑惑要怎麼處理,所以她幹脆就停下腳步,任由那些孩子作為。

灰色的眸子靜靜盯着那些小孩的動作,最開始或許是不滿于她幹淨的衣角和鞋襪所以有意地排斥。但當他們被裝進伊芙那雙平靜的、甚至有些冷靜的眼睛裡時,心底爆發出的惡意連他們自己都未能察覺。

這些惡意外化成有些過激的語言和行為,不加掩飾地,向着年幼的女孩子傾瀉。

玻璃的瓶子砸到她的肩膀,又磕在地上碎成殘渣。這顆玻璃球就是從那個瓶子裡骨碌骨碌滾到她腳邊被她發現的。

——和“母親”的眼睛超級像。

這樣想着,想要拿回去送給母親。于是她放棄和同齡人們玩耍的機會,和小夥伴們揮揮手做告别,她揣着這顆玻璃珠回了家。

一直到現在。

嗯……什麼時候拿出來呢?

伊芙出神的想,直到眼前驟然劃過一道純粹的白時才悠悠回神。

“母親”修剪好了手裡的花枝,小心翼翼地把它們插進花瓶裡,看似參差不齊的花莖略微調整角度後變成了一個完美的半圓,每株花都保持着絕對的一緻弧度,像是有人拿着尺子仔細量過一樣。

伊芙第一次見到這種花,白色的,小小的花朵擠在一起,一簇一簇地擠在瓶子裡,柔軟的花瓣包着淡黃色的蕊,是她最喜歡的兩種顔色顔色。

【這是,白晶菊。】

“母親”把插好花的花瓶推到餐桌中間,

【好看嗎?】

【它好漂亮……】伊芙眨了眨眼睛,眼睛就像黏在了上面一樣無法移開。

【我也,很喜歡。】

母親彎起唇角微笑,眼睛似乎也跟着亮了亮。

【哥哥呢?】

【……沒什麼特别的,】

男孩偏過頭,故意不去看桌上的花瓶,餘光卻跟着悄悄又瞧了幾眼。

【一般般吧。】

“母親”沒拆穿他,轉而伸手輕輕撇下一枚有些突出泛黃的葉子。【嗯,它,**和**很像,吧?】

“母親”的喉管裡傳出明顯的雜音,聽起來像是什麼金屬零件碰撞後發出的“磕哒磕哒”的動靜,和急促的氣音混雜在一起甚至蓋過了她說的話,隻能依稀聽出幾個不算清晰的字音。

【您怎麼了?】

哥哥皺着眉,翻身跳下椅子哒哒跑到“母親”身邊:【……看起來很不好……】

像是猶豫了一下,哥哥抿着唇,還是開口;【您應該去休息的。】

【……也是,呢,】

母親斷斷續續、磕磕巴巴地回應,

【那麼,這個問題就,明天再說吧。】

“母親”再次輕輕揉了揉兄妹倆的發頂,從餐桌前起身,高大又纖細的身影蓋住兩個小朋友,像是要把她們牢牢護在身下,令一切危險永遠不會侵擾她們。

她背對着天花闆的燈光,在伊芙眼裡她的面容模糊在斑斓的黑色陰影裡,她記不得細節,更不知道母親當時是一副什麼樣的表情。

——【明天見,我的,小天使們。】

伊芙把手伸進口袋裡去捏了捏那個玻璃珠,猶豫着想了又想,還是沒有把它拿出來。

母親累了,她需要休息。

伊芙目送着母親的背影消失在房間門後,轉頭重新爬上椅子坐在了餐桌前。

……沒關系,我可以明天再送給她。

【……你是不是又幹了什麼壞事?】

哥哥在旁邊瞪着她,

【每次這個表情就一定有問題。】

【我隻是準備了禮物。】

【你上次也是這樣說的,】哥哥拍了拍桌子,【結果是你把水仙球根當作調味料丢進鍋裡給他們做了一鍋湯。】

說到這裡哥哥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伊芙的臉,【你該慶幸母親父親沒事。】

伊芙不躲不閃,任由哥哥折騰。

【母親一定會喜歡這次的禮物。】

【嗤,希望如此咯。】

……

後來呢?

對于伊芙的這份禮物,“母親”喜歡嗎?

……想不起來。

記憶的裂痕正好在此處斷開,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最後的結果。

沒有新的回憶的填充,原本繪聲繪色的畫面像是卡帶了的老電影一樣定格在這一瞬間。

哥哥的唇邊維持着略有戲谑的笑容,被修整成完美半圓的白晶菊卻像是被風拂過一般輕輕擺動。

幅度很微小,但這方靜止的世界裡卻如此的鮮活。

她像是被蠱惑了一般下意識朝着餐桌上的白晶菊伸手。

近在咫尺的距離。

她切實地觸碰到了花朵,和她想象中的一模一樣,柔軟的、稚嫩的花瓣,纖細到根莖仿佛輕輕用力就會破碎。她自然而然地放輕了動作,小心翼翼地想要從花瓶裡抽出其中一枝。

耳邊突然捕捉到細微的聲音,很輕,像是什麼人的低語或是呢喃,在一瞬間後又消失不見,伊芙偏頭,好奇心驅使她去尋找這道未知的聲音的源頭。

——但她最終一無所獲。

哥哥還保持着那副樣子,看上去居然有些滑稽,伊芙仔細地去傾聽,卻無法發現除了自己的呼吸和心跳以外的其他響動。

她捏着從花瓶裡抽出的一枝白晶菊坐在餐桌旁晃蕩着小腿,慢條斯理地試圖弄清楚現在是什麼情況。

對于孩子來說這些事情是在是太過不尋常,但也正是由于“孩子”的這個身份,伊芙并不感到慌張。孩子總是對一些“不合常理”的事情更寬容一些,他們會相信故事,相信傳說,就像是相信父母是這世上最值得信賴的英雄一樣的笃定。

所以伊芙并不害怕,哪怕她知道這聲音絕不是自己的幻覺。

要說為什麼的話......

伊芙輕輕地摸了摸臉側,确信剛才的确有什麼碰到了自己,動作很輕,掃在肌膚表面癢癢的,就像母親的早安吻一樣。随即耳邊又傳來模糊的聲音,這次她從裡面聽出來了一點急促的情緒,似乎想要提醒她什麼一樣的焦急。

會是誰呢?

小伊芙歪着腦袋想,口袋裡的玻璃珠不知道什麼時候從口袋裡掉出來,在地闆上骨碌骨碌滾出好遠。

伊芙跳下椅子,彎腰去撿,再次直起身時,卻發現自己正站在小花園裡,身邊是沉默的兄長。

和平時的故作成熟不一樣,現在的哥哥像是一捧灰燼一般,沉默地站在他身邊,眼睛裡沒有光彩,伊芙甚至不知道那還是不是黑色。暗沉的、仿佛下水道的污泥一樣令人窒息的顔色。

【......到你了,伊芙。】哥哥終于和她說話了,隻是聲音嘶啞得可怕,像是出了故障的機器一樣難聽:【去和他們說說話吧。】

伊芙茫然地轉頭,她這才發現原本被父親母親打理得整整齊齊的小花園現在已經一片狼藉,被掀開的泥土上是虛弱躺着的鮮花,它們的根系暴露在空氣裡,長時間得不到土地的營養供給讓它們蜷縮起枝葉,花瓣也萎縮成一團,變得孱弱又醜陋。

啊,“母親”會難過的……

伊芙想在“母親”發現前收拾好這裡。她知道“母親”很喜歡鮮花,就像喜歡她和哥哥一樣。“母親”會微微垂下眼皮,認真地去端詳每一片葉子生長的方向,丈量枝桠每一天增加的長度。那個時候的“母親”,總會讓伊芙覺得和平常有些不同。

但伊芙喜歡那樣子的“母親”。伊芙覺得那也許就是“母親”所說的“幸福與滿足”的樣子,所以伊芙想要保護“母親”的“幸福與滿足”。

但是身體動不起來。

她甚至連向前邁出一步都做不到,手裡的白晶菊像是又千斤重,讓她連擡手都覺得吃力。

可是為什麼?

伊芙茫然站在原地,直到哥哥幾步走過來按住她的肩膀。

【......不要這樣,伊芙,】

哥哥抿唇,盯着她的眼睛,

【不要哭。】

伊芙後知後覺地才發現自己的眼眶裡是濕潤的,手指乃至整個身體都在顫抖。她依舊不明白發生了什麼,靈魂卻已經先一步跟随身體一起沉溺進難言的悲傷之中。

她這時才看見花園一角新立的兩個十字架,應該是用餐桌做的,上面還有她和哥哥小時候畫上的塗鴉。

這是,誰的安眠之處?

伊芙沒有問出口,她明明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卻本能的知道了這兩塊十字架屬于誰。

【“父親”說他們不需要墓碑,】

哥哥垂頭,伊芙看不見他臉上的表情,【但我們需要一個能懷念他們的東西,對吧?】

伊芙沒有答話,她不知道該怎麼答話。

淚水在空氣裡揮發,濕潤的眼睑和臉頰很涼,連同身體的所有地方都變得冰冷刺骨。

她應該哭的,她是個孩子,在失去至親之後她理應崩潰地大吼大叫,應該用眼淚來宣洩她的不安和痛苦。

——就像她現在的身體所做的一樣。

可為什麼她做不到呢?

明明軀體在流淚,可她的本質卻依舊清醒得可怕,就像是被徹底剝離出了這具身體,以第三方去觀看一場他人的電影。

啊,這就是,面對“死亡”的無能嗎?

熟悉的低語聲再度響起,手背上有被觸碰後的癢,臉頰也傳來特别的感覺,就像是有人給了她一個擁抱。

明明是虛無缥缈的觸碰,卻讓她真的放松下來。

剛剛撿起捏在手裡的玻璃珠再次掉落,明明應當是微小的碰撞聲在她耳中卻清晰到甚至足以蓋過一切。

她隻能聽到這聲清脆的聲響了。

然後像是要以此為信号一般,周圍的場景再度變幻,哥哥的臉像水墨一樣暈開,混進未知的背景裡,重新構成下一場無名劇目的“舞台”。

她站在熟悉的走廊裡,特殊金屬構成了天花闆和牆壁,地闆角落裡還殘留一點并不顯眼的褐色痕迹。

她拿着那枝白晶菊,茫然無措地站在原地。

來往的人都穿着相似的西裝制服,見到她時也會主動問好。

【早上好,伊芙小姐。】

【伊芙前輩,今天要去哪裡工作?】

......

陌生的、熟悉的臉在她面前依次出現。然而她内心卻陡然升起一種不知原因的慌亂。

“.....我要去.....”

連她自己都沒察覺到自己的低語,隻是胸口的心悸越來越強烈,沒有緣由的催促她行動起來。

她向前走了一步,随後越來越快,甚至直接在走廊裡奔跑起來。

負荷運轉的肺部瘋狂将空氣泵入心髒,瘋狂飙升的心率将大腦也一并麻痹。她什麼都沒想,她的腦海中一片空白,隻有一個念頭無比的清晰。

——‘快...再快一些!我必須.......’

視線内的一切都在飛速地後退,她甚至感覺不到身體的存在隻是機械地向前奮力奔跑仿佛永遠不知疲倦。

她在這條看不見盡頭的走廊上循着記憶不斷地往前,這明顯不是正常的房屋結構,但現在的伊芙也早已無暇顧及。

她隻能往前。

最後她終于來到一扇門前,她熟悉這扇門的輪廓和結構,更熟悉這扇門後的人,她曾無數次敲響這扇門,想方設法地借着各種工作的理由隻為了能夠和他見上一面。

她想見他。

所以這次也和往常一樣,她推開了那扇門。

熟悉的布局,熟悉的陳設。唯一不同的是他不在這裡。

藍發的AI聽到動靜轉過身,端麗的臉上什麼都沒有。

“.....是你啊。”

她似乎并不意外,像是想到了什麼,臉上的表情突然變得怪異起來:“看來你也沒什麼不同。”

安吉拉扯出一個嘲諷的笑容,這是絕不應該出現在AI臉上的表情。

但顯然兩個人都不在意這一點。

伊芙握緊了手裡的白晶菊,她看着藍發的AI,一字一句地詢問,

“他在哪。”

“......”

安吉拉轉過身:“沒有意義,我們都是被抛下的東西。”

“他在哪。”

伊芙再次詢問,安吉拉輕輕皺眉,重新面向她。

“你應該能理解我的話?這是沒有——”

“告訴我。”

“......”

被打斷了的安吉拉終于睜開了眼睛,和那人同色的眸子死死盯住她,像是要用視線對她降下一場嚴苛的“審判”。

但伊芙沒有絲毫的動搖。

“......繼續向内吧。”

安吉拉閉上眼睛,不再看她。

“一直到最深處吧,”

——“他就在那裡。”

明明是意向不明的話,伊芙卻本能地知道了該怎麼做,中控室的地闆中央突然出現一個深不見底的洞,伊芙沒有絲毫猶豫地一躍而下,而中控室的一切也在她縱身跳入黑洞之後開始溶解,所有的一切都像是被點燃的蠟燭一樣融化,連同藍發的AI一起。

“......”

“明明,已經下定決心了。”

“嗤,你果然,到最後都做不到啊.....”

悅耳的女聲漸漸模糊,和整個“中控室”一起重新歸于黑暗。

****

面前是倒塌的廢墟,熟悉的、陌生的臉躺在這片廢墟上,血和武器遍布四周,水泥碎片和人體的殘肢斷臂填滿了這裡。

而最中間的高台上,她看到了她要找的人。

一束光正對着打在他身上,他穿着整齊幹淨,和周圍的滿目瘡痍格格不入。

伊芙踩着倒塌的水泥登上高台。

他閉着眼睛仰躺在高台上,仿佛睡着了一般。

但也僅僅是“仿佛”。

——他死了。

無論是冰涼的體溫還是毫無起伏的胸膛還是都能證明這一點。

哪怕伊芙握住他的雙手用自己的體溫去溫暖他也無法改變這個事實。

伊芙再次直面了“死亡”的恐懼。

那枝白晶菊被放在他的身邊,而伊芙本人則俯身靠在他的胸膛,仔細地去辨别那裡是否會重新響起規律的心跳。

【他已然死去。】

揮動翅膀的聲音,随之響起的是難以辨别男女年齡的嗓音,但伊芙對此并不陌生。

一隻潔白的羽毛飄落至她眼前,她終于擡頭,直視面前這龐大的存在。

五對潔白的翅膀向外延伸,狀似尚未成型的人類胚胎頭戴一頂黃金的荊棘冠冕,紅色的雙眸沒有瞳孔,卻能讓伊芙知道這位“存在”正在注視自己。

但她一言不發,仿佛心無所求。

然而倘若真的徹底底接受,祂就不會在此處降臨。

五對羽翼輕輕揮動,祂仍注視着伊芙。

“......救他。”

【他身受洗禮,已得救贖。】

“我說救他!!”

少女提高了音量,宛如嘶吼,宛如悲鳴。

【......】

【然。】

祂揮動翅膀,荊棘冠冕永恒閃耀。

懷中人睫羽微動,睜開那雙眼。

他醒來了,

有呼吸,有心跳,有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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