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确實如兄長所說,隻是偶然一次特例。但既然我們是一家人,有些什麼突發情況是否應該在出發前告知一下?我居然要通過别人的反問才知道兄長你去做了這麼個危險的任務!”
她把手中蘋果的殘骸一扔,說話還是含糊地:“兄長你總是這樣。原來告訴我宗家和我們的矛盾不可化解,中忍考試時卻轉變得出奇的快。我跟着你轉變觀念,按照你的想法轉變,兄長還是自說自話地就跑去做任務。既然是他人找的你,那為什麼不能帶上我呢,我真的這麼弱嗎,這段時間我有跟着兄長在好好變強......”
她越說越詞不達意。日向甯次撐着自己坐起身,不甚熟練地替妹妹擦去又開始往外留的眼淚。
看來之前确實哭過了。日向甯次隻敢輕輕地擦,動作僵硬極了,小姑娘面無表情地抽噎,憤怒地表情轉瞬即逝,現在看上去可憐卻又有些好笑。
日向甯次想了想,輕輕一拽,把沒敢防備的日向雫笨拙地抱進懷裡。
他學着曾經看到過的那樣,一下一下僵硬地順着氣。察覺到小姑娘緩過來,他順着剛才自己想到的話頭說:“這次是我的問題,以後有什麼一定先告訴你。我們是兄妹,應當是最親密的存在。”
日向雫悶悶地嗯一聲。
“雫......小雫,一點也不弱。你還在變強。”日向甯次回想着不知火玄間叫她的樣子,别扭地把這個稱呼叫出口。他隐隐摸到了日向雫的症結:自己的不告而别再見面卻險些喪命,以及因為實力不足沒能加入隊伍提供支援。
雖然日向甯次覺得好像有些文不對題,但還是先安撫一下妹妹吧。
“不,是我還是太弱了……抱歉兄長,我沒有那個意思,不是話裡的意思,你願意告訴我真是太好了,我隻是有些太緊張了,抱歉……”
她又開始混亂起來。這次真是吓壞她了,日向甯次還想再說些什麼,門再一次被推開。兩個濃眉大眼的人探進頭來,潔白的牙閃着同樣的光:“喲甯次!我們一起——噫甯次?!!!”
屋内兩個身影一僵。日向甯次垂眸摸摸小姑娘的臉,看到她面情呆滞,面如死灰。
“凱老師,李,能麻煩你們先出去嗎?”
熟悉的溫度瞬間降低。
“嗯,你先忙……”
兩人留着汗平移出房間。姗姗來遲的天天無奈地攤手。
看吧,果然兩個笨蛋會遇到這種情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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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向甯次花了好一番功夫,終于在出院時把妹妹哄到願意拽着自己的衣角走。他回家後很快又投入了訓練——這次不管做什麼都帶着日向雫一起。
除了做任務的時候。記憶中唯一一次這樣撒嬌被哥哥的隊友看見了,日向雫見到那兩個鍋蓋頭就想找條縫鑽進地裡去。在日向甯次要去做任務時日向雫隻會站在房間門口揮揮手,連大門都不去。
按照那幾面的印象,日向雫覺得這幾個家夥做得出來到門口接哥哥的事。
當然,這是後話。
康複期到完全放開練習的時間過得很快。若非那個叫漩渦鳴人的家夥準備離村修煉的消息被哥哥說出來,日向雫都沒有意識到距離那次生命垂危已經過去三個月了。
談起這個時是某次訓練的間隙。她被哥哥拉着一起到本家練習。她倚靠這廊間的柱子,看見日向日足說了什麼,兩人一起走過來。
中場休息了。一會該自己上去練練。日向雫走到哥哥身邊坐下,卻沒想到日向雛田端着茶走過來。
“雛田小姐……”
兄妹倆異口同聲地驚歎,道謝後連忙接過茶杯。日向甯次更加自在些,日向雫雙手捧着杯子,一時間連腳往哪裡放都不知道。
雖然宗家分家仇怨已解,但她還是不太習慣。
“聽說鳴人今天就要離開村子去修煉,你不去看看嗎?”
“雛田去看過鳴人那家夥了,隻是一看到渾身纏綿繃帶的鳴人她當場就暈過去了。”
門外走來日向雛田的兩個隊友。日向雫抿抿嘴唇,有些不自在地想往哥哥後面縮,卻迎上臉上塗着标記的男孩子的目光。
“喲,你好啊,甯次的妹妹。”
他笑着揮揮手打個招呼,日向雫點頭作為回應,聽見他們把話頭又扯回了雛田身上:“所以她說她不好意思去見鳴人了。”
“牙……”
在幾人善意的笑聲中,日向雛田的臉紅成了蘋果。
當然最後還是去了。日向雫被害羞的大小姐順手拽着出門,站在不遠處等待。
她擡頭仰望天空,看見空中的飛鳥。
哥哥提過白眼的盲區。有時候所見并不一定為所得。日向雫數了數,是八隻。
這次真的是八隻嗎?
她恍惚的仰着頭直到脖頸發酸,幾乎沒發覺時間的流逝。
一定是時間走得太快了,她想。
畢竟就像那三個月一樣。一轉眼,兩年半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