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向雫找了家偏僻的茶屋。這裡已經靠近村子圍牆的邊緣，鮮少有人光顧。

“除了你們這些執行任務的忍者，基本不會有其他人了呢。”老闆這樣說。

日向雫點點頭，端着兩杯茶走到門外的長椅上。卡卡西走着神，聽到盤子與凳子的碰撞聲才說了句謝謝。

日向雫捧起熱茶，等着卡卡西開口，但是他就握着杯子，似乎不知道怎麼開始說。

她想了想剛剛見面第一句話的信息量，婉轉地提問：“鳴人現在還好嗎？”

“鳴人啊……他知道這個消息後離開影樓，暫時沒有後續了。”

又是一陣沉默。

日向雫直覺現在不是問話的好時機。她抱着杯子啜飲冒着熱氣的茶水，一時間隻能聽見風吹過樹林的聲音。

她想，為什麼卡卡西老師開口就是這句話呢。

自己和那位自來也大人隻有一面之緣。非要找些關聯，也隻有三忍之一的綱手大人和自己見過一兩次，她的弟子小櫻和自己見過兩三次，自來也的弟子鳴人和自己見過兩三次，自來也的徒孫卡卡西和自己最近見面比較多……

等等，這樣算下來、似乎還是能拐彎抹角的扯上點關系？

開玩笑的。這點關系都是間接的，根本達不到這樣直接告知的程度。

“……當時我在擔心鳴人的情況，他獨自離開後我才後知後覺的有些難以置信。現在有些難過。”

卡卡西深吸一口氣，終于開了口。

“‘曉’的強大遠超乎我們想象……連自來也大人都犧牲了，我們現在究竟要怎麼才能保護鳴人呢。”

他語調平淡近乎叙述。日向雫捧着杯子，不知道應不應該接話。

“綱手大人沒說話，但她應該也很難過……隻是火影不能将這一面表現出來，這是辛苦呢。”

沉默半晌。日向雫再次擡起手臂，才發現自己的茶杯已經空了。她恍然意識到自己放空大腦聽卡卡西講簡短的幾句話，手上已經很久沒有動作了。

“抱歉啊小雫，遇見你就說這些話。謝謝你的茶。”

卡卡西帶着笑意的聲音在片刻後再度響起，似乎一切如常。他放下幾乎沒喝的茶，眼看着就要站起身，手袖卻被日向雫拽住了。

“卡卡西老師會想曾經的夥伴嗎？像阿斯瑪老師那樣的。”

她有些沒頭沒腦地問。卡卡西微微歪頭，沒什麼猶豫就給出了答案。

“看阿斯瑪我會直接去陵園，其他時候會去慰靈碑。”

“那我們一起去吧。”

日向雫站起身，順手把卡卡西也拽起來。她平時不太去那裡，稍微找了找路，最後還是變成了卡卡西帶路。

“怎麼突然去慰靈碑？”

“因為卡卡西老師在難過。”

出乎意料的回答，卡卡西眨眨露在外面的右眼，啊了一聲。

“卡卡西老師難過的時候總喜歡講别的事情。但如果總是這樣的話應該不會是現在這樣的性格，我猜測卡卡西老師還是别的舒緩情緒的方式。”日向雫緩慢卻清晰地解釋，“阿斯瑪老師那次也好，自來也大人這次也好。卡卡西老師，雖然我确實沒真正經曆過這些，但我還是能看出來你很難過。”

慰靈碑就在前面的樹林中央。旗木卡卡西一人走過這條路太多次，帶着個小朋友還是第一次。

“難過了要抒發出來的。總之，我想卡卡西老師除了我以外，應該還是需要能夠講更多話的叙述對象。參拜後我在樹林邊緣等你，不介意的話晚上我們可以一起吃個拉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