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之助停下來打招呼，打算打聽完情況立刻繼續走，路上調整自己的準備。兩人歎口氣：“去晚了，敵人已經走了，人……已經遲了。”

“……”幸之助動作一頓，已彎曲準備發力的膝蓋直起。

“……方便給我說說你們提到的那位嗎，是、已經犧牲了嗎？”

一來一回的問話其實沒花多少時間。

幸之助緊緊抿着唇，渾身緊繃。身後跟着的兩人面露擔憂，但是又不好問出口。

最後剩下的短短一段路，剛剛的對話在腦子裡已經過了好幾遍。

[那裡一大片空地和一面奇怪的牆壁，戰鬥好像不怎麼激烈，現場死亡的隻有一個忍者。”]

幸之助一眼就看見描述中的牆壁，他跳到牆壁後，不敢繞到正面。

[我是在回頭說話的時候看見的……]

“她身上插着苦無和好幾根奇怪的黑色棍子，有一根穿透了心髒。”幸之助喃喃重複着描述，他閉了閉眼，還記得剛才那人描述時在胸口比劃了一下。

[即使低垂着頭，我們還是過去看了看。但是很可惜，她已經——]

“——死了。”

他還是鼓起勇氣走到牆前。從側邊經過時，可以發現牆的角度有些微的傾斜，邊角有幾道明顯能看出是從牆壁正中傳遞而來的裂縫。

他猛得閉上雙眼。

盡管他沒敢确認具體細節，但是眼見為實。

日向雫戰死了。

他沒能控制住，捂住臉緩緩蹲下去。

遠處又是幾聲爆炸，他反複深呼吸，站起身時隻能看見他微微發紅的眼眶。

“……我們準備去其他地方支援吧，剛剛我們遇見的那一批是倒下那棟樓周圍幾乎所有的人了，我住這我清楚。雫是日向一族的，肯定是确保無誤了才離開。但是以防萬一，我們還是搜尋着過去。”

他的聲音帶着些鼻音，聽起來有些發啞。

“隻是離開前，能不能請二位幫我至少讓她躺平，釘在牆壁上什麼的，聽起來就好痛啊。”

……

“……啊。”

空間内對着光屏發呆的日向突然出聲。

“怎麼了？是認識的人嗎？”神明饒有興趣地問。

“是‘日向雫’的隊友。盡管現在的我知道還能活，但是直接看到這樣的場景果然還是太殘忍了。當時應該再跑遠一些的。”

日向想起當時朝自己移動的查克拉，大概猜到那個人都目标隻有打破他意料的自己。自己不主動送上門往遠一些再跑跑，那人依舊會跟上來的，畢竟自己是潛在的重要情報源。

“說起來，但凡你在我小時候讓記憶不隐匿，日向家的事情都不會這樣草草了事。”

她有些嫌惡地皺起眉頭。

“古老的家族逃不出腐朽……日向家不需要漩渦鳴人的那一句空頭支票來敲醒，需要的是内部的改革或者年輕一代的革新。年紀輕輕的日向雫和日向甯次做不到，主家的兩個大小姐事不關己高高挂起，家主不敢做出此等嘗試，所謂心中愧疚不過是寬慰自己罷了。”

“可是如果我不隐匿那段記憶，你還會做日向雫嗎？憑心而論，你隻稱呼日向甯次為兄長真的隻是因為你覺得自己要成熟嗎？”

當然不是。

日向再清楚不過。隻是那個瞬間閃過的記憶，就足以影響到後來不會主動回想那段記憶正常生活的日向雫。

“我的确不願意叫其他人哥哥。我的哥哥隻有一個。”

哪怕以輩分相稱，也一定要加上名字。“哥哥”隻屬于一個人。

神明噗地笑出聲。

“既然如此，我做得還有問題嗎？”

他視線一偏，掃到了光屏外村子的其他場景，興奮地一挑眉。

“這位火影反應還是很迅速的啊，隻是你當時陣亡地太快了，加上那幾位支援人的情報。不然還真有可能被救起來。”

日向看向光屏。

綱手的通靈獸蛞蝓正在向全村分散，為村民提供醫療保障，為忍者提供後勤保障。

得到此處人基本撤離消息的通靈獸姗姗來遲，這裡是它最後一個目标——其他地方還有太多傷員。半個人大小的蛞蝓一路搜尋，終于輕輕貼到已經平躺着的日向雫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