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日向翔陽興奮地來了。

“小澄映——”

“小聲些哦，小翔。有點晚了。”

日向澄映披了件外套，靠在床頭看書。她看了眼床頭放的時鐘：“不過你來的比我想象中快，今天還順利嗎？”

“嗚嗚嗚小澄映——”

說起這個日向翔陽明明語氣有些委屈，眼睛卻亮了起來。

“赢了的啦，但是中間有點這樣那樣的事情……路上吐了學長一身，打到了影山的後腦勺，最後的大王也很可怕……”日向翔陽掰着手指頭，一項又一項。

日向澄映意外：“一個一個慢慢說？”

日向翔陽從昨晚沒睡覺開始講起，才開口就被日向澄映打斷了。

“小翔。”日向澄映沉着提問，“可你昨晚不是在我這裡差點睡着嗎？”

“但是、那個，我昨晚回去想到今天要打比賽就有點緊張得睡不着覺……”日向翔陽視線漸漸移動，日向澄映歎氣。

“昨晚還不如讓你睡我這裡……好了，繼續說吧。”日向澄映把書合上，抱着膝蓋靠着膝頭，眼簾微垂，卻是極其專注的模樣。

翔陽把金田一的話、自己把球發到影山飛雄後腦勺的事全描述了一遍，撓着頭有些心虛：“金田一都在胡說八道！但是把球打到影山後腦勺真有點吓人耶……”

“真的嗎？”日向澄映問，“小翔你是認為‘球打到他’這件事吓人還是‘打到他後産生的後果’更吓人？”

“唉？這兩者有什麼聯系嗎？”翔陽不解，日向澄映在被子上蹭了蹭，耐心解釋。

“一個是害怕他發怒，你害怕的是他的怒火，也就是說這是針對人的。另一個是你害怕他不再把球傳給你。我記得你說他是二傳？還有小翔你說過想要一直留在場上吧，如果他生氣你有可能被換下場嗎？”

“……會。”

“這就是針對事的啦。你害怕這件事導緻的後果。所以小翔，在這次事情中更恐懼哪一個？”

日向翔陽捏着下巴，左右偏轉腦袋，思索無果：“我也不知道耶。好像都有？”

日向澄映想了想：“現在，如果讓你回想起一件最可怕的事情，最可怕的是什麼？”

“……把球打到影山後腦勺後他的臉色。”

日向翔陽腦袋裡閃過幾個畫面，最終還是定格在影山飛雄瞪大雙眼笑着揉自己後腦勺的陰森模樣。

“唉——那這不是挺明顯的嗎，你害怕的是他的怒火啊。”日向澄映微笑着，“完全沒有提到不能上場打球嘛。”

“隻要、隻要我打得夠好，這種事情就不會發生吧？”日向握拳，“這沒什麼好怕的。隻要我能拿分，我就能留在場上。所以沒什麼好怕的。”

看着他微微顫抖的拳頭，日向澄映伸出手，用指節在他額間一敲。

“不拿分也可以的啦……找出問題，發現問題，你剛剛不是說影山和前輩都這麼說的嗎？”日向澄映慢吞吞把手縮回被子底下，“别總聽别人說你做了隊友會怎樣。現在你才是隊友，你比他更了解，他落時代了。”

沒什麼重量也不疼，但日向翔陽還是捂住了腦門，笑嘻嘻地：“嗯！金田一說話一點也不靠譜，明明影山二傳技術那麼厲害！而且隻是小失誤！！！”

日向澄映跟着笑，輕輕咳了兩聲。她問：“大王又是誰？”

“是我提到的青葉城西排球隊的隊長！據說是影山的師父，影山的外号是王者，所以他就是大王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