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轉身欲走,胥詠冰卻突然拉住她的手,“我、我找不到路,你先等我一下好嗎?我接個電話,很快的。”
粟禾蹙眉回頭,“放——”
大概是胥詠冰眼底的哀求過濃,她被硬生生釘在了原地。
胥詠冰抓着她的手不肯放,另一隻手去接電話,“怎麼了?”
也不知那邊說了什麼,胥詠冰回:“970505。”
這串數字粟禾熟悉得不能再熟悉,是她的生日。不,說不定也是胥詠冰的生日。總之,不要再自作多情了,粟禾。
電話還未挂斷,胥詠冰還在繼續,“我白天不回來,冰箱裡有吃的。要是不想吃,打電話給張媽,讓她過來。我現在忙,先挂了。”
胥老太太走了後,張媽就跟着胥詠冰一起搬到了S市。
“可以放開了嗎?”粟禾回神。
“我、我有話對你說,很重要的話!”胥詠冰急道。
“胥組長,現在是上班時間。若是與工作無關的事情,還是等下班之後再談吧。”粟禾掙開她的手,淡淡道。要說什麼?說她已經成家立業、事業有成?還是想解釋當年不回她消息的事?
無論是什麼,粟禾現在都不想再聽了。
正巧這時,一個同事推開會議室的門,“是你啊粟禾?等會領導要用會議室,你們……”要不先出去?
“抱歉,我們馬上出去。”粟禾對那同事歉意地笑笑,随即頭也不回地離開,也不管後面的胥詠冰有沒有跟上來。
回到辦公室,粟禾将空着的工位收拾出來,之後便像是被施了定身術法一樣,在電腦前一直坐到中午。
胡辣辣走到胥詠冰辦公桌旁敲了兩下,“師妹,走,師姐帶你吃好吃的去!”
胥詠冰離開椅子,眼巴巴地望着對面工位上的粟禾,不肯挪動腳步。
胡辣辣觀察入微,“粟禾?你要不要一起?”
粟禾定了定神,搖頭道:“辣辣姐,你們先去吧,我手頭上還有點東西還沒做完。”
胥詠冰看粟禾臉色不對,忙快步走到她面前,“你怎麼了?”
“對哦,粟禾你怎麼了?是哪裡不舒服嗎?”胡辣辣這才發現粟禾過于蒼白的面容,忙關心道。
“我沒事,痛經而已,你們快去吃飯,不用管我。”粟禾一夜沒睡,又剛好遇到生理期,整個人都是沒精打采的樣子,此時也不欲多言。
胥詠冰從包裡翻出常備的布洛芬,“怎麼這麼嚴重?你以前——”
以前,她還知道以前?
粟禾賭氣不接,語氣卻還是畢恭畢敬,“胥組長,謝謝你,但這藥如今對我不管用了。”
如今不管用了……
胥詠冰心底說不清是擔心更多還是失落更多,她不知道粟禾嘴裡說的“不管用”指的是藥還是她。
“你們……也認識?”胡辣辣敏銳地察覺到兩人之間别扭奇怪的氣氛,她猶豫道。
“有過點頭之交。”粟禾不想撕破臉,故作輕松地道。
“很好的……朋友。”胥詠冰克制地說。
胡辣辣大笑道:“那肯定是很好的朋友了!是不是分開的時候鬧了矛盾?詠冰的性子我也算知道一二,粟禾,你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诶,忘了問,你們是什麼時候認識的?”
“高中。”粟禾答道。
“……”胥詠冰沉吟不語。
胡辣辣勸道:“高中時的友誼是最純粹的,那肯定是有誤會。誤會得趁早解開,走吧,和我們一起去吃飯,我做東!今天咱們就解開誤會!沒有什麼事是一頓飯解決不了的,如果有,那就吃兩頓!”
興許是才結了婚,胡辣辣最近熱衷于做和事佬。凡是遇到有矛盾的,她都會自掏腰包去勸上一勸。
“辣辣姐,我肚子實在不舒服,就不去掃興了,下次吧?”粟禾揉了揉肚子,拒絕道。
“我陪你去醫院!”胥詠冰不由分說地去扶粟禾。
粟禾忙制止道:“不用!”她隻是沒什麼力氣,又不是不能動,去醫院未免有些小題大做,“剛好我也餓了,辣辣姐,走吧,一起去吃飯。”
“哈哈哈哈,早這樣不就好了!”胡辣辣看破非要說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