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
喬夙回撕開包裝時都還有點懵,隻需要他配合吃根冰棍就行了嗎?這是什麼新型的合作方式?
冰棍蠻好吃,喬夙回挺喜歡。
罪魁禍首吃着冰棍看人家打掃也不覺得害臊,還和池朔年聊起了天,“你什麼時候買的?”
池朔年回答說,“前幾天逛超市添置日用品的時候,順便買了些東西回來填充冰箱。”
喬夙回舔舔冰棍,道,“怪不得冰箱裡多了些蔬菜……話說,你要是想做飯,廚房可以随意使用。”
反正陳阿姨走後,他是一次都沒開過火。
池朔年應了聲,繼續收拾,他神情認真,動作輕緩細緻,把玻璃碎片盡數放進了紙盒,又用膠帶粘去玻璃碎末,做了最後的清理。
門鈴響起來的時候,池朔年把喬夙回的恐龍拖鞋拎到他腳下,喬夙回冰棍還沒吃完,就趿拉着拖鞋跑去開門了。
程文煦把古建資料都放在了茶幾上,瞅了兩眼還在跟地闆過不去的池朔年,“池哥,你要是再繼續擦下去,地闆都得抛光了。”
地闆早就已經恢複一塵不染的狀态,池朔年終于肯罷手,将紙盒用膠帶妥善包裝好,還在上面标注好了“小心玻璃”的字樣。
茶幾上那疊古建築資料還挺厚,上面有一張古式牌匾的照片吸引了喬夙回的視線。
牌匾用篆體雕刻了三個遒勁圓潤大字,喬夙回總共就不認識幾個篆字,因為太過熟悉,所以想都沒想就把上面的内容念了出來。
“鹄山居?”
程文煦略顯驚訝,“诶,你認識?這年頭除了對這方面有研究的,很少有人會認識篆體字。”
“剛好認識。”喬夙回點點頭。
他不僅認識牌匾上的字,還去過圖上的“鹄山居”,并且在那兒住過一段時間。
鹄山居是很典型的一個徽派古建築,青瓦白牆,像畫一樣,他小時候在院裡搖椅上曬太陽,擡頭就是木雕窗花,飛檐翹角,現在都還記憶猶新。
池朔年也在沙發坐下,拿起資料翻看。
喬夙回好奇地湊腦袋過去,和池朔年一起看,問,“你們要去鹄山居嗎?”
“嗯。”
池朔年應聲時微微側頭,喬夙回的發梢輕輕蹭過他的側臉和下颌,泛起細細密密的癢意。
程文煦接過話頭,“老師安排我們去完成一個古建築測繪作業,我和池哥剛好分到了鹄山居。”
“那你們這作業難度還不小。”
鹄山居設計精巧,結構複雜,做測繪的話應該還是有一些技術難度,反正算不上簡單。
喬夙回說完,發現自己都快靠到池朔年肩膀上去了,立馬坐直了身體。
毛茸茸的腦袋忽然離開,池朔年下颌處倒是沒那麼癢了,但别的地方又好像癢得更厲害了。
“誰說不是呢?”
程文煦歎息一聲,話又密了起來。
“我們的古建築測繪的老師是個一根筋的軸老頭,指定了八個建築,讓我們自行聯系房主溝通測繪事項,好巧不巧,我們抽到了最難的鹄山居。”
“聽說鹄山居的主人脾氣古怪,很難說話,光是搞定她就要費不少勁。”
“是嗎?”
柳姨的風評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差了?
“是啊是啊,聽說鹄山居的主人是個兇神惡煞的老奶奶,不喜歡讓人進鹄山居的門,那我們去測繪她不得舉着掃帚把我們趕出去?”
喬夙回:“……”
哪來的傳言這麼離譜,通篇隻有性别是對的,其它都是胡說八道。
柳姨一直守着鹄山居,就是希望能有更多人發現古建築的美,有學生去做古建築測繪,柳姨肯定歡迎之至。
喬夙回說,“據我所知,鹄山居的主人還是很溫柔好客的,沒有傳言中那樣兇惡。”
“是嗎?你怎麼知道?難道……”
兩人還挺聊得來,池朔年打斷了程文煦的追問,“資料我收到了,你不用回去準備明天要用的東西嗎?”
程文煦愣愣回答,“要啊,急什麼?”
池朔年悠悠道,“上次也不知道是誰,死到臨頭讓我給他送證件。”
“那是意外,明天我肯定不會忘!”
“哦,那你回去檢查一下。”
程文煦疑惑,“池哥你這話裡話外,老趕我走是什麼意思?”
池朔年:“……”
既然聽出來了,還在這裡礙眼?
程文煦就是不想走,好久沒找人聊天了,話堆了一籮筐,“對了池哥,我今天又看到你室友那對狗男男了,不分場合地你侬我侬,而且還是在食堂,簡直倒胃口,幸虧你搬出來了。”
喬夙回一聽,“?”
他搬出宿舍的原因竟然是這個嗎?
池朔年不會還真是個直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