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德拉很喜歡這個回答。他不再做過多糾纏,朝着折原臨也道謝後上了車。
車緩緩行駛向遠方,折原臨也的身影逐漸縮成一個像素點。
基安蒂依舊坐在後排,見馬德拉回來了,探出頭問他:“怎麼樣?是不是這個人?”
馬德拉靠在椅背上超大聲地歎氣:“不——是。朗姆果然定位錯了。”
今天是他們三人新宿三日遊的最後一天,在馬德拉的遊說下,他們最後決定去看看朗姆定位出來的那片所謂“黑客”的駐紮地。
最後果然還是錯了,這就意味着任務失敗,馬德拉回去就要挨罰。
于是在基安蒂和科恩放完假準備從新宿回去的時候,馬德拉義正言辭地拒絕了他們。
他給出的理由也非常有理有據:“——回去後就要受罰了,我還想多玩兩天留下點美好回憶呢。”
基安蒂自從得知馬德拉在接收朗姆下發的任務時并沒有告知自己有隊友,而是準備獨自一人抗下任務失敗的後果時,她就覺得這個朋友她交定了!
“馬德拉,你這人能處!”基安蒂感動地拍打着馬德拉的肩膀,科恩在一旁也有些動容。
所以當馬德拉提出自己要在新宿再待一天的時候,二人連疑議都沒有提出。
像他們這種獲得了代号的成員,通常處罰的不痛不癢。但這次的問題比較大,boss已經知道了。
沒有人想去挑大梁,但這件事需要有個替罪羊來平息boss的怒火。此時,馬德拉站了出來,用庸俗的話來講他現在不亞于一道光。
馬德拉覺得,如果自己真能瞞過組織見到這名黑客,那讓他來受罰也不是不行。而且還見到了折原臨也這麼有意思的人——新宿這邊的人說話又好聽又有趣,他超喜歡這裡的!
對于折原臨也口中的那位九十九屋真一,他就更好奇了。
據說這是一位掌握情報的方式與折原臨也不同,并不和事件産生聯系,主張靜靜觀察事件的進行的人。
正因為知道所有事,連折原臨也也有向他詢問不知道的情報。
一個隻有在網絡上出現,現實中的長相、年齡、本名、性别不明,一切均謎一般的幽靈,卻知道池袋和新宿,甚至是東京發生的所有事。
這個被【鑄】降下一瞥的人到底是什麼樣子的呢?
與基安蒂和科恩的分别後,馬德拉變成了孤身一人的狀态。他悠悠蕩蕩,最後居然遛到了三人初到新宿時處理那個叛徒的街道。
血迹已經被後勤組處理幹淨了,就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日本此時的攝像頭還沒有完全普及,這個不經名的小街道更是不會有這種東西。于是馬德拉大搖大擺地走在這條路上,再次踏入死巷,掏出早已準備好的墨水。
太陽完全沒入地平線。
他割開手腕,讓一點點血融入墨水中。一舉一動和消逝的光亮交織出奇詭荒誕的畫面。
擡腳踏入已經成型的法陣,馬德拉嘴角微微勾起,對着虛空自言自語道:“血就是要用在這種地方的。”
随着那聲熟悉的咒語念響,墨汁如同蛇身般纏繞住馬德拉的手腕。片刻後,一隻野貓路過巷口,它像是聞到了什麼味道,好奇地探出頭看了一眼,那裡空無一物。
再也沒有門,再也沒有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