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處昏暗無光,是影子滋生之地。
馬德拉觀察着這間“用來觐見boss的居室”,認為它通體被附上了吸光塗層。
這裡一共有四人,貝爾摩德,朗姆,琴酒和他。每個人面前都有一個嵌入桌體的屏幕塊,從幾人的分散布局來看,他們圍坐在一張巨大的圓桌旁。這種安排,與會者圍桌而坐,沒有固定的主席位置,也沒有随從位置,是一種不分上下尊卑的會議形式。
“圓桌會議”嗎。
馬德拉無語,組織真是無時無刻都在展現自己可以但沒必要的人文關懷……
哎,可能這就是大家族的排面叭!他這種泥腿子沒辦法共情啊。
朗姆自從在琴酒進來後臉色就很差,冷哼一聲。貝爾摩德看到他們時眨眨眼無聲地打了個招呼。琴酒對朗姆仇恨的目光視若無睹,壓迫感自周身散發。馬德拉笑意盈盈,讓人猜不透他在想什麼。
房間内除了呼吸外再無其他聲響,他們誰也沒有貿然開口。電子屏散發出的冷光打在四人臉上,照的臉色極為蒼白,旁人見了都會覺得,四人是跪在唱詩室墓石上形色各異的大理石塑像。
鐘表指向晚間八點鐘,時間到了。
布滿雪花亮暗點的屏幕突兀地一黑,随即boss的身影出現在屏幕内。祂開口,處理過的聲音從房間上方傳出。尖銳紮耳,讓人無法分析出任何特點。
“歡迎我出色的成員們。”
祂的語調親切而綿長,混着些許被幹擾的雜音,模糊失真。像是從墳墓裡傳來。
“歡迎……新面孔。”
四人異口同聲道:“boss。”
雕像們起身來到墓門口,迎接他們渾身都是謎團的主人。
。
“别那麼緊張啊,諸位。”
電子音還在繼續說着:“這是一次我們都可以平等交流的私人會議……叫大家來,其實是想要聊一聊近期本部發生的一些事情……”
話說到這裡,祂中斷了兩秒鐘。馬德拉聽到了輕微的咳嗽。
但很快,這個聲音重新出現了:“朗姆。”
朗姆面色僵直,即使這位大人并不在他們面前,他也微微欠身行禮:“boss。”
姓氏為烏丸的組織boss依舊是那麼和氣,“你最近犯了一些錯誤。”
朗姆的聲音更僵,冷汗幾乎是瞬間從體内滲出。又從鬓角滑落。他把腰彎的極地,啞着聲音道:“…是的。”他閉上眼睛,“我…愧對于組織的信任。我很抱歉。請boss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會彌補自己的過失!”
“别那麼緊張啊。”祂再次說道,“我當然是相信你的。但人犯了錯誤,就要承擔相應的後果,你說對嗎?”
“……是的。”
“很好。”
他們的對話就此告一段落。馬德拉槽多無口。
什麼叫最近犯了一些錯誤,朗姆這家夥明明是濫用職權已久…他都懷疑這一出是二人專門演給行動組看的。但朗姆一副經受巨大打擊搖搖欲墜的模樣,又讓馬德拉不确定了。
如果是演的,那朗姆的演技也太好了。支持組織包裝包裝讓他去和貝爾摩德争一下影帝稱号。
他在心裡蛐蛐這倆人,不怕被聽到。
貝爾摩德這次完全就是被叫來走個過場,boss和她聊了幾句,關切地詢問了一番。兩人像是在打機鋒,來來回回。聽上去像是不熟的親戚在寒暄。
一遭前戲下來,終于輪到琴酒和馬德拉。
Boss其實關注琴酒很久了,就如馬德拉所說,琴酒簡直是黑衣組織的天選打工人!又因為是組織親自去孤兒院挑選的,知根知底。按理來說boss最信任的人,就應該是行動組的top killer,王牌ACE。
可惜祂隻是想要一把好用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