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琴酒忽然伸手托住馬德拉的臉微微用力,讓他仰起頭。
馬德拉被琴酒忽然這麼一弄,眼神清淩淩地看着他,帶着點困惑,又含着笑。
他問:“怎麼了?”
琴酒俯首,微微低頭,手指撥弄了一下馬德拉因為飲酒而泛紅的眼尾。他聞到了杜松子酒混着櫻桃的氣味。
馬德拉問他,琴酒無法回答。他隻是忽然想讓對方看着自己而已。但馬德拉顯然很擅長為琴酒找理由,“你想回去了嗎?”
琴酒不說話,看着他。淺綠色瞳仁像鑲嵌在小熊玩偶上的綠寶石眼睛。總之,馬德拉能品出一點對方的可愛之處來,他蹭蹭琴酒帶着槍繭的手掌心,将杯子裡的酒一飲而盡。咬着裝飾用的櫻桃和衆人告别:“我們先回去了。”
這才九點,基安蒂看看表,有些遺憾,“太早了吧。”
“那沒辦法,我要回去看哆啦A夢了。”
馬德拉義正言辭,絲毫不覺得二十歲看哆啦A夢是什麼丢臉的事情。
他拿着公文包和琴酒走了,公文包外面還挂着鈴铛周邊。基安蒂沉默半晌,問科恩:“真有那麼好看嗎?哆啦A夢。”
她也沒看過,忽然就開始好奇了。
科恩老老實實:“不知道。”
他也沒看過啊。
愛爾蘭恍惚地看着琴酒和馬德拉親親密密離開,又聽到狙擊二人組真的在正兒八經讨論哆啦A夢,就覺得本部人真是卧龍鳳雛。
他左看看,右看看,發現大家都見怪不怪的在做自己的事情。
……是隻有他覺得琴酒和馬德拉不對勁嗎?還是他小人之腹揣度君子之心了……
愛爾蘭陷入了頭腦風暴。
。
回去的路上,馬德拉好好給琴酒科普了一下為什麼他不能和小姐姐搞對象。
琴酒總結了一下,馬德拉大概的意思是為了世界和平………
他:“……”
好一個為世界和平做gay。
馬德拉觀察着他,沒在這張帥臉上看到什麼嫌惡的表情。冷不丁開口:“沒想到你包容性還挺強的…”
說真的,琴酒平日裡做風都特别老派,他有點懷疑對方接受不了這種新潮的性向。
沒想到琴酒看了他一眼,答非所問:“今天組織招了一批新人。”
馬德拉:“嗯?”
琴酒冷冷道:“他們的實力問題明顯比你的取向問題更讓我頭疼。”
琴酒最近去當這批新人的教官,可能是因為素質參差不齊,他教起來特别痛苦。為此甚至上火長了潰瘍。
世界上還有琴酒搞不定的問題,馬德拉瞬間腦補出他對着一群新人釋放威壓:你們是我帶過最差的一屆……
他哈哈哈笑起來,好吧,一分錢難倒英雄漢,一批新人讓top killer愁容連連。
“你就跟他們講:我還算仁慈的教官,等你們見到那位傳說中的馬德拉,才會明白什麼是真正的地獄……”
他微擡了擡下巴,手背在身後,邪笑起來。
“哼。”
琴酒笑他,“我跟他們說,馬德拉的能力未知,嘴倒是巧舌如簧。”
馬德拉也笑,沒過一會兒,他快走了兩步來到琴酒前方,和他面對面站着。吐着舌頭朝對方做了個鬼臉。
舌尖上挂着一個被打成結的櫻桃梗,搖搖欲墜。是剛才那杯酒的裝飾水果,琴酒立刻知道他想說什麼。
——巧舌如簧,這就對了。
不過是馬德拉衆多優點中的一個。
他吐掉櫻桃梗,“哎,真可惜我要去出差,不然肯定要跟你一起去訓練場看看的。”
琴酒不動聲色地皺眉:“出差?做什麼去?”
這事情說來複雜,如果要從頭談起的話——美國北部白頭鷹黑手黨的首領被暗殺了。
壞消息,此黑手黨内部規則嚴苛而古闆,無法趁機而入。好消息,首領有個從小藏着的兒子,聽探子說最近正準備回來繼承家業。更好的消息,組織知道他現在在哪裡,即将去往何方。
這些事情不确定還有沒有其他勢力的參與,但聽組織的意思,他們需要馬德拉前往這位繼承人的所在地,找到他,說服他,利用他。總之,組織想在白頭鷹手裡分到一杯羹。
如果說服不了,必要時也可以悄無聲息地要挾,殺掉對方。他們已經明确對方的行蹤,情報組正在加班加點尋找對方可能存留的影像。馬德拉現在要做的就是即刻前往對方即将離開的斯大林格勒,随着對方的腳步前往莫斯科的港口,一路上盡可能去尋找對方的蹤迹。
實在找不到的話,三天之後,他會和對方登上同一艘前往德國羅斯托克的輪船。
聽說羅斯托克還有航海節呢,馬德拉許諾琴酒會拍照給他看。
琴酒沒答應也沒拒絕,他伸手拈了一下馬德拉鼻梁左側的小痣。和他說:“注意安全。”
馬德拉被他捏的有些癢,但還是老老實實點頭。
他在思考給琴酒帶什麼土特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