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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歸國倒計時(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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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伏景光沒有選擇。

孩子,那是兩個孩子,怯懦又勇敢,好奇地互相商讨自己想要習得何種知識。馬德拉在不遠處憐愛地注視着被他庇護的孩子們,将幼崽籠罩在這好似輝月的目光裡。但卻是要去學習那樣的技能,殺人。于是他最先做了決定。

“哦,很快嘛。”

馬德拉眨眨眼:“你要學殺人嗎?”

“畢竟我的職業和這項技能也脫不開關系啊。”

這麼說着,諸伏景光帶着忖度神色,一聲不吭地任由對方審視自己,那雙上調的藍色眼睛泛着寒氣,他露出一個平日裡的笑容,“學了後,會更方便吧。不過我有個請求……我想讓馬德拉大人擔任我的導師。可以嗎?”

他最初的目的就是跟着馬德拉取得更多關于組織的情報,既然流亡者不是組織成員,那諸伏景光認為自己沒必要和對方有所交集。

流亡者倒是無所謂,少教一個人他樂得輕松,催促兩個小孩抓緊時間做決定後,搓着兩人的後腦勺把他們推走了。

别說,小孩的頭發就是軟,手感好。流亡者沒忍住又搓了兩把。換來蘿絲幽怨的瞪視。

而諸伏景光,看起來和那些上進的行動組也沒什麼兩樣。馬德拉卻能聞到對方身上散發出的苦味。

他欲言又止地看了眼諸伏景光,這人,在硬撐啊。

是擁有燈性相的人都是如此,還是他遇到的燈都是些燃燒自己照亮他人的造物,馬德拉也不清楚。

捧着一顆不會愛自己的柔軟心髒,用血作為引線将其點燃散發出烈烈輝光。這樣的人,怎麼就來做殺手了呢。

迷惘卻仍熾熱的心髒在盲目的燃燒,即拯救不了别人,也會害了自己。

馬德拉歎了口氣,和他說:“你跟我來。”他微微眯起眼,走到訓練場的裡側,那裡有一扇鎖上的門。探測儀掃過虹膜進行身份确認,一陣開合聲伴随着飛揚的塵土,門被打開了。

黑洞洞的入口給人以未知的恐懼,馬德拉被撲面而來的飛揚塵土激地嗆咳兩聲,慘白的,仿佛年久失修一樣的燈光因為聲源的震動而在黑暗中亮起。

然而咳嗽聲還沒有停下,有愈演愈烈之勢。諸伏景光下意識伸手去扶馬德拉,卻在對方擺手的動作下硬生生止步。他看着馬德拉一臉生無可戀地從兜裡掏出一顆薄荷糖,像吃藥一樣仰頭吞了下去。

脖頸那道深而長的傷疤就這麼暴露在燈光下,落在諸伏景光眼中一瞬。

他張了張嘴:“這樣止不了咳的。”

馬德拉啞着嗓子,“唔,是嗎?”他看起來并不喜歡吃薄荷糖,随身攜帶的目的隻為了止咳止癢。

諸伏景光聽到他小聲抱怨:“可薄荷糖真的好難吃。”

“……如果生病的話,還是吃藥比較好。”

“哈哈,這倒不是因為生病啦。”

慘白昏暗的走廊裡,兩人的腳步是唯一的聲音,馬德拉摩挲着喉嚨處的疤痕,自言自語,“天氣一冷喉嚨處的不适就會很明顯,難道比起薄荷糖,熱茶會更好嗎?”

暗門内一陣陰風飒飒而起,溫度比訓練場要更低,明明是這種天氣卻開着冷氣。

這裡寂靜,昏暗,陳舊且陰森。馬德拉引着諸伏景光坐在一張病床前。床上的人被覆蓋上了白布,毫無血色的手露出白布外,無力的耷在外側。

諸伏景光很快就意識到:這就是死亡。

他幾乎瞬間應激了,腦海裡亂糟糟的一片,曾經曆過的,各種各樣的事情如同走馬燈一般在眼前閃過:父母遇害那晚流血倒在地上的身影,醫院門口刺眼奪目白熾燈與鮮紅如血的警戒燈光,最後是家人被覆蓋上白布的模樣,他逐漸意識到他們再也不會對他露出笑容。

那是諸伏景光與死亡的第一次觸碰,他失去了聲音,顫抖着擡起屍體的手,将它們撫向自己流淚的面頰。

馬德拉站在他身後,雙手搭上諸伏景光的肩。猶如扼住對方咽喉一般輕聲詢問:“綠川,”諸伏景光勉強給了他一點反應,證明還在聽馬德拉講話。

馬德拉的聲音徐徐傳入耳朵:“你來到這個組織的目的是什麼?”

那雙帶着溫度的手,透過布料也能傳遞熱量。熱源讓諸伏景光意識回籠。而馬德拉還在發問:“錢财?權力?還是其他的?”

諸伏景光側頭看他,比白布之下的人更像屍體,蒼白地笑道:“我一定要說嗎?”

他的瞳孔是潰散的,此時回應有一部分作為卧底的肌肉訓練在裡面。可無論對方到底是間諜,卧底,還是同行派來的潛伏者。馬德拉的本意都不是将人揭發。

于是他很寬容的點點頭,“不想說也可以。”然後手指向被白布覆蓋的人,介紹道:“這下面覆着的人,就是前段時間跟蹤追查組織下落,被我抓到的那位——啊,說起來,你們似乎也有一面之緣。”

諸伏景光隻感覺渾身都冷透了。他尚未更深入的去了解馬德拉的内在,如果此時他去看一看馬德拉的表情,會發現對方此刻一臉詭計得逞的得意。

“好了,現在!”他拍拍手,“辛苦了,山村先生。你的搭檔綠川先生已經來了,請醒一醒。”

于是諸伏景光看着這個原本被白布覆蓋的毫無血色的“屍體”緩慢蠕動起來……由于這裡太安靜,對方轉動僵硬關節發出的脆響,諸伏景光也聽的一清二楚。

“屍體”甚至向馬德拉問好:“馬德拉大人,日安。”

“日安。”

諸伏景光還沒捋清楚情況,那雙貓眼瞪圓了,呆滞地看向馬德拉。

始作俑者也用一雙上挑的眼睛笑眯眯地回望着他,“怎麼了?”

語氣要多無辜有多無辜。

但諸伏景光知道他一定是故意的!

他抹了把臉,感覺自己耳朵裡嗡鳴聲不斷,他仿佛聽到了馬德拉發出一聲輕笑。鈍住的大腦此刻終于轉動起來,諸伏景光急促地喘息了一聲。好聰明的詭計,他下意識想到,然後接着困惑而混亂地開口:“等一下,這是在幹什麼?”他感覺自己現在的樣子應該挺狼狽的,“耍人嗎?用這種方式?”

“那倒不是。”馬德拉笑道:“官方來說,這是殺人的第一課——首先,我們需要辨認目标究竟是不是屍體,才能采取下一步行動。順便,山村在組織眼裡已經死去了,隻能暫時先将他放在這裡才不會引起關注。”

“非官方的說法。”馬德拉雙手背在身後,微微俯身撞到諸伏景光蘊着怒意的眼眸裡,“自從那晚被我判定不合格後,綠川你就很緊繃啊,但我不喜歡你那副模樣。放輕松嘛。”

他從櫥櫃裡拿出來了實驗服讓二人穿上,鞋子踩在冰冷地闆上發出叩響,“對同類的屍體畏懼,同情,甚至憐憫。這都是正常的。一個人格健全的人,應該有這樣的反饋。”

“你現在憤怒嗎?”馬德拉走到仍在發愣的諸伏景光身邊問,他笑兩聲,在諸伏景光看向他的時候,接着說,“不錯,在相遇至今你所有的表情裡,我最喜歡現在這副表情。”

多麼真實的憤怒。

像是為了極力維持沉穩的表象,諸伏景光仍舊堅強的與馬德拉對視。他好歹沒有忘記自己跟着瑪德拉來是做什麼的。而就在此刻,室内的燈光忽然亮起,刺的他眯起眼睛。

房間的全貌顯現出來,幾把椅子,一張簡陋的醫用病床。最前方是不知道何時被架起的白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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