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德拉!起床啦!”屋外響起蘿絲活潑雀躍的聲音:“說好了今天要送我們去學校的!”
馬德拉混沌的大腦開始運作,然後意識到:啊,今天是中學生報道的日子。
他咕哝着抱怨了兩句“為什麼這麼早”,手不安分的摁在琴酒的胸肌上摸來摸去。
“太早了——”馬德拉從被子裡仰起頭:“大哥,你幫我去送他們吧……”
這個稱呼往往用在馬德拉有求于琴酒的時候,後者不為所動,将他從被子裡拎出來塞進衛生間。
送是當然要送的,蘿絲特意點名要全家一起,即使是宮野志保,今天也請了一上午的假。難熬的冬天總算過去了,春降臨在東京,陽光透過斑駁的樹葉,在地面上灑下一片片碎金。
帝丹初中的校門口,熱鬧得如同清晨的魚市。
藍色的西裝外套和綠色的領帶是帝丹标志性的校服,蘿絲和波特随着一群初中生進入校園,但由于那明顯不屬于東亞人的面部特征,頻頻有視線落在他們身上,然後在看到琴酒後又飛快移開。
馬德拉第一次發現琴酒還有這種作用,不禁贊歎蘿絲的先見之明。
他們沿着種滿櫻花樹的小徑向前走,花瓣如雪般飄落,帶着生命的氣息。馬德拉也是頭一次來到名為校園的地方——入學季,這裡張貼着各種社團的海報,他随手拿起一張靈異社的:“哇,還有這種社團啊……聽說學生都要入社團呢,你們有喜歡的嗎?”
蘿絲揚起手裡劍道社的海報。
波特玩了個讀音梗:“既然是帝丹(teitan)中學,那麼應該加入推理社,或者叫偵探(tantei)社吧?”
蘿絲:“哦哦,聽起來也很有意思!”
這邊選社團選的如火如荼,馬德拉回頭,發現宮野志保和琴酒正在一棵櫻花樹下默默打量着帝丹中學。
甚至二人是一樣的配置:棒球帽,黑口罩,墨鏡。
氣質絕然,顔值未知,行為可疑。但非常堅定的站在了一起以示他們是一個team。
同時,送蘿絲和波特來到帝丹中學的成員裡還有一位不速之客。
“話說,”蘿絲看向櫻花樹下的三道身影,“為什麼這家夥也跟着來了?”
相較于宮野志保和琴酒還算團結的穿搭,赤井秀一則是一如既往的戴着一頂黑色的針織帽,根據馬德拉近日的觀察,這頂帽子似乎成了他的标志。與此同時,對方似乎偏好黑色翻領夾克衫,搭配着黑色或深棕色的長褲。
簡直是為黑衣組織而生的衣品與審美,馬德拉撇撇嘴,不敢恭維。
不過關于此人為何也來送小孩們上學,馬德拉想了想,解釋道:“因為……他得走後門?”
這還要從兩個月以前馬德拉建議赤井秀一,為了取得代号,要早早做打算說起。
他打了個響指:“總之,讓我滿意!”
赤井秀一第一反應是捆綁情人關系。
但他又看到馬德拉臉上的牙印:“……冒昧問一句,你和琴酒的關系是?”
這沒什麼好藏的,馬德拉點點頭說:“我們在交往。”
好,這條路線pass。
聯邦局會定期對搜查員的反審訊能力進行檢測,遺憾的是赤井秀一應對同性的分數并不算十分優秀。
況且這個人還是馬德拉,雖然上司好像蠻喜歡他的綠眼睛,但赤井秀一在得知對方和琴酒交往時腦子裡仍沒忍住冒出一句:我撬琴酒牆角,真的假的?
不過他多少也摸清了馬德拉的脾性,所以問的很直接:“既然讨好對象是你,能不能給個方向?”
方向?馬德拉凝眉沉思。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就在赤井秀一以為不會得到回答的時候,馬德拉的聲音在狹小的車内響起:
“那就……在讨好我的同時,不要忘記自己的本心吧,努力做自己?”他笑道:“成為一個優秀而特别的下屬,讓我眼前一亮的那種!”
這是個很有意思的回答,赤井秀一想。
之後赤井秀一便一直在踐行馬德拉的提議,兩個月相處下來,抛去偶爾抽風的行為不說,上司各方面的實力确實擔得起行動組最強之一的稱呼。順帶,他還摸透了馬德拉的家庭結構——這人,真的養了三個小孩!
其中一個是曾經有過幾面之緣的宮野小姐的妹妹,另外兩個據說是馬德拉在某次任務裡撿到的……但這人撿孩子是不是太有偏向性了,别的不說,隻說綠眼睛。
如果馬德拉知道赤井秀一在想什麼,他一定會大聲鳴冤:這跟綠眼睛有什麼關系!
明明是我們蘿絲和波特的性相超優秀!
但現在他不知道下屬心裡的想法,隻能背上奇妙的印象。思來想去,也不知道如何跟小孩們解釋赤井秀一和自己現存的這種讨好與被讨好的關系。
“反正,他不是來拆散,而是加入這個家的。”
馬德拉說着,舉起拍立得對着櫻花樹下的黑白雙煞拍了張絕美氛圍照片,蘿絲和波特湊過去看,覺得這張照片貼在家裡甚至可以辟邪。
偏偏拍出這種照片的人還在啧啧稱贊自己的技術:“櫻花,開學季,黑白配,命運讓他們站在了對立面……”
波特聽得汗毛立起,擡手搓了搓西裝校服:“你到底想說什麼?”
馬德拉一言以蔽之:“我有點磕他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