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叫我守策就可以了,”孟守策笑了笑,又強調了一遍,但溫溫柔柔的,“别學陳遊。”
“學我有什麼不好,難道要叫老大你幽冥鬼王?”
“......”
孟守策無言地歎了口氣,轉身,高夢圖才發現原來他後腦勺還紮着一條短短的小辮子,為半長的頭發造了一個灑脫帥氣的型。
“夢哥哥,過來換衣服。”
陳遊:“?”
......夢哥哥?
你稱呼轉換得怎麼這麼自然,我很惶恐的好不好。
高夢圖囧了,但畢竟他比這裡的都要年長,自然也不好說什麼,于是起身跟他去了。
高夢圖這才發現,原來他們身穿的都是差不多一樣的,上衣通體黑色,翻式領口卻有盤扣松垮的别着,衣服中間則是由一條極細的黑金絲帶把兩邊【縫合】了起來。
下身則是材質極好的黑色寬松長褲,口袋超多,但版型看着又有點像以前戲台練功子弟的水褲,汗濕速幹,薄透輕盈。
然後是配了一雙馬丁靴。
這個形象......
新西方廚師?!
高夢圖:“......”
待會該不會是要分配去做西湖醋魚吧?
雖然說是差不多一樣的,但還是有細微的差别的,比如,守策手臂那一塊黑色布料,就繡了類似于......火花擁簇下的一串金色銅錢的圖案,像金絲線下汪洋無邊的黑色大海。面積不大,但很顯眼。
他擡眼望去。
見他盯着,守策解釋道:“有了護階琢之後就會有。不同的人,不同的衣服,不同的标志。”
“護階琢?”
“嗯,有機會再慢慢跟你說。”孟守策把衣服遞給他,“現在先随便給你看看。”
他說罷,便順其自然地展示了一下,他反手攤開掌心,不一會掌心上在金光光暈渲染下,出現了幾枚長了手手腳腳的銅錢,叽裡呱啦地不知道說什麼。
“哎呦,好可愛呀。”高夢圖戳了戳它們中間那個镂空的洞,“有了護階琢之後就會有嗎?”
“是。”
高夢圖轉頭望去,想看看陳遊衣服上的是什麼。
他的是白線勾勒而成的形狀,似乎是一把長而窄的武士刀,正靜靜躺在他腰腹左下方,而刀柄上刻着......‘洞奶湖’?!
陳遊翻出了死魚眼,叫道:“這刀很碉的!聽過魔刀千刃沒有?對,就是你想的那個,但跟我這個沒關系。”
“......”
怪不得一頭白發啊,原來是中二病晚期,不過也難怪,這個年紀的男生,多多少少都沾點兒的,誰不曾年少時吼過一句‘卍解’‘森羅天塞’什麼的......
高夢圖穿上後,照了照鏡子,還挺合身。
“這玄衣根據主人身形可随意改變大小,有悟性,以後都聽你的。”孟守策頓了頓,又說道,“夢哥哥也要好好保護它才是。”
高夢圖點點頭,現在他這身衣服還什麼都沒顯現,他心道隻能日後努力了。
......日後?天,怎麼死了還要打工?!
“衣服不用往裡塞,”孟守策把束在褲子裡的衣服給抽出來,順便給他整理了一下,名字叫的十分自然,“夢哥哥。”
高夢圖不自然地眨了眨眼,臉瞥向了另一邊,雖然也不是不讓他這麼叫啦,隻是他初來乍到,這稱呼,多多少少有點不尊重地頭蛇了......
整理好衣服之後,兩人同時擡眼。
“守......守策,”這名字說出來反而也沒什麼,于是他就這麼叫了,“我好像在哪裡見過你。”
高夢圖有點讪意,他真的沒有想要走後門的意思,隻是單純覺得在哪裡見過罷了。
“......是麼,我猜也是,”孟守策仍一臉淡然,平平道,“不過,夢哥哥,就算你見過我,也是很久之前的事了,我身死得早,你不記得也不奇怪。”
“别這麼說,誰也不想死的......額,”這話說得有點歧義,于是他又道,“早死晚死都得死,那死早點也是有好處的......反正,既來之,則安之吧。”
孟守策若有所思地點頭,穿戴好後走出來,陳遊道:“老大,有情況。”
有情況?什麼情況?到飯點了啊,能吃完飯再去嗎?
高夢圖向孟守策望去。
孟守策迅速二指并攏,朝太陽穴方向指去,面色凝肅,目光如炬,場面令人看着就大氣不都敢呼一口,高夢圖的‘心’也提了上來。
“......怎麼了嘛?”高夢圖問道。
“沒怎麼,好像失靈了,”孟守策放下手,又試了一次,“将傾?”
高夢圖疑惑:“為什麼不用手機?”
“我們身份證......”孟守策頓了頓,換了個委婉的說法,“沒錢充話費。”
“......”
“喂?”孟守策再次傳音,無奈道,“将傾,傳音術好用是好用,但每次都有意外,有空加強一下研發?”
“實在是公務繁忙,下次一定,”那頭女聲清幽淡雅,聽上去是個美女,然而語調很快卻轉為嚴肅,“這次任務危險性不大,需要配仙官一起去嗎?”
“不用了,夢......新人,”孟守策道,“我帶他見識一下。”
“啊.......這樣,”徐将傾明顯有點錯愕,但很快了然,笑而不語,“師......孟官,你可要好好力保。”
“也要謝謝你才是,”孟守策笑了,“告訴我地點,我即可出發。”
高夢圖有點懵......他們在說什麼?
片刻,他放下手,轉而往外走去。
陳遊可能隐約中聽到了,于是道:“不遠,我們可以【閃現】過去。”
“閃現?”
“嗯,跟我的銅錢差不多......你可以這麼理解,”孟守策拉住高夢圖的手,站在了陳遊随手畫的‘鬼畫符’裡,“他生前王.者.榮.耀打太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