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桑柔帶着這些問題去問葉映。
葉映說:“這個叫做經濟大蕭條,雖然疫情結束之後,經濟有所好轉,但現在還回不到疫情之前的盛景。你朋友說得對,工作崗位一旦飽和之後,很多人就找不到工作,再者,企業市值一旦下降,企業将面臨裁員,将會有大量的人面臨失業。桑桑,你要知道,工作少應聘的人多了之後,企業就有選擇的餘地,那麼結果可想而知,企業隻會錄取最優秀的。
在當下的大環境之下,應屆生越來越多,競争也越來越大,畢業生隻會越來越卷。我記得我剛畢業那年,企業還會收剛畢業沒有工作經驗的應屆生,給他們一到二個月的時間去學習。但現在不會了,你要是沒有工作經驗,沒有人再教你。”
桑柔愣了愣。
還沒等桑柔說話,葉映那邊傳來蔣特助叫葉映開會的聲音。
葉映說:“桑桑,我一會還有一個會議,你先跟張助理聊,好嗎?”
桑柔:“好,媽媽先忙。”
葉映挂斷電話之後,不到三分鐘,張助理的電話打了進來。
張助理:“大小姐。”
桑柔:“張助理晚上好。”
張助理:“大小姐想問什麼呢?”
桑柔不說話。她站在窗戶前,俯瞰着樓下。
過了一會兒,桑柔問:“張助理,夢想是什麼?”
她記得秦霄的夢想是成為一名天文學家。孟明瑾的夢想是賺大錢。那麼夢想到底是什麼?她的夢想又是什麼?
電話那頭靜默了良久,張助理說:“對于你們學生來說,夢想或許是一種期待,一種目标,一種讓你們前進的動力,無疑,夢想是美好的。”
桑柔:“那對于你來說呢?”
張助理說:“我沒有夢想。”
桑柔:“那你努力工作的意義是什麼?”
張助理:“在南城市買下一套屬于自己的房子。”
桑柔沉默了半響。
張助理想了想,遲疑地問:“大小姐有夢想了?”
桑柔:“沒有。隻是在想夢想是什麼。”
張助理沉思片刻,又說:“或許我不該以偏概全誤導大小姐,我覺得這種東西,大小姐跟您的朋友聊,可能會更有性價比。”
桑柔:“聊了,但我不理解。我好像對什麼都沒有欲望。”
兩人聊了幾分鐘。張助理忽然問:“大小姐知道您和您朋友之間的思想差異是什麼嗎?”
桑柔一愣:“什麼?”
張助理:“據您所述,您那兩位朋友對未來好像更關注于生計問題。但您不一樣,您不需要為生計奔波,隻需要為您的喜樂買單。”
桑柔征愣住。
張助理又繼續說:“底層人民一旦進入社會,第一時間要考慮的是生計問題,而不是夢想。你不需要,那是因為葉總已經替你解決了這些問題。”
說着,張助理不禁感概。
少年人便是如此,無論貧困與否,年少時總喜歡談天論地,幻想詩和遠方。他們的心境是純粹的,幹淨的,富有夢幻的。
桑柔聽完這些後,整個人呆住了。
階段,在桑柔這裡其實是被淡化的。她不喜歡上流社會的社交,也不曾接觸底層人民的艱辛,所以,她的生活平淡如水,性子慢吞平和。
*
2022.10.27,下午。
顧輕舟拉着桑柔問:“桑桑,去看我們班男生打球嗎?”
桑柔頓了頓,說:“去。”
顧輕舟笑嘻嘻:“十四班男生的比賽也在今天,不過不是跟我們班打的。可能今晚決賽。”
桑柔:“好。”
顧輕舟眼巴巴看向一旁的蘇念,蘇念與她視線對上。
蘇念:“……去。”
顧輕舟開心地跳起來,咋咋乎乎的。
下樓梯的時候,顧輕舟開開心心地說:“昨天我們班男生和18班打,我還以為他們會輸呢。”
桑柔:“為什麼?”
顧輕舟:“因為18班體育生多啊。我以為他們是全能的,沒想到原來不是啊。”
桑柔一頭霧水:“什麼?”
顧輕舟:“因為體育生他們要訓練,但是籃球是很傷膝蓋和手腕的,所以他們教練不允許他們打籃球。”
桑柔一愣:“還有這種說法?”
顧輕舟:“對啊對啊,雖然不是百分百,但是一旦出了事,他們就得停訓很久。百無一利。”
蘇念問:“你又是從哪得的消息?”
顧輕舟說:“朋友哪裡得到的。你别管啦,反正就是聽說的。”
到了一樓,顧輕舟問:“你們要去先吃飯,還是去球場?”
蘇念眼簾低垂着,看上去極為疲倦,聲音低低的:“這會還沒開始打球呢,先吃飯吧。”
“好,”顧輕舟注意到蘇念的表情,頓了一下,問,“哎——蘇念,你是不是感冒了?聲音那麼啞。”
蘇念:“不是,困了。”
顧輕舟:“好吧。”
顧輕舟:“我們去二食堂吃吧,一食堂我吃膩了,而且二食堂離球場近。”
顧輕舟左右看了一眼三人,眼神詢問意見。
姜煙:“我沒問題。”
桑柔:“好啊。”
蘇念:“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