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自習。

顧輕舟一直坐在原位思考問題。姜煙在學習。

熄燈的時候，顧輕舟和姜煙一起回宿舍。顧輕舟每次回宿舍的時候，精神都異常亢奮，這會消沉，讓姜煙有些奇怪。

姜煙問：“輕舟，你怎麼了？”

顧輕舟看向姜煙，語氣平淡沉穩：“我在思考今晚那個問題。”

姜煙思考了一會，問：“讀研讀博的事情？”

顧輕舟：“算吧。我就突然聯想了生育率下降的事情，你看啊，現在工作那麼難找，養自己都夠嗆，誰還有精力去生孩子呢？可是其實，我還是想生一個，生出來自己玩。”

姜煙頓了頓，垂着眼眸，好半天，她才說：“如果沒有一個完整的家庭，我想我不會生孩子的。”

顧輕舟頓了會，說：“我們家庭環境不一樣，想法自然也會不一樣。”

姜煙點頭：“對。”

＊

2022.10.28，晚上。

顧輕舟看着桑柔旁邊空着的位子，深歎了一口氣：“蘇念咋不來了呢，好無聊啊。”

桑柔看過去，略感無奈地說：“她請了好幾天的假了，所以回去兼職了。”

顧輕舟：“好吧好吧。”

姜煙頓了會，問：“蘇念為什麼要去兼職啊？”

一中的獎學金很高，年排前三可拿到十萬的獎學金，再加上一班有補助金，一個月一千。蘇念手中多多少少也有些錢啊。

桑柔一頓，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蘇念不是缺錢的人，那她去兼職打工，這是為什麼，沒有人知道。

顧輕舟愣了好一會，沉默下來。

她想的比姜煙深一點，她從徐彥哪裡得知過，蘇念是孤兒，萬一她父母給她留下了一筆負債呢？

那這樣的話，蘇念太慘了吧。

想到這裡，顧輕舟想起自己之前對蘇念的無禮行為，她感到深深的愧疚。

晚自習最後二十分鐘，紀興過來了。

紀興說：“今天年級部開會，讨論了一些事情。原本周日你們是要周測的，但是從本周開始，我們班開始‘強化補習’。也就是說，我們班有哪門科目比較弱的同學，年級統一進行補習，隻補習語文和數學。當然，這個是不收費的，你們不用擔心。下面，我開始點名，桑柔、陸垣、姜煙、祁爍、喻司烨、齊盛……以上這些人，你們每周日第二節到第四節到綜合樓B206教室進行語文強化。甯虞、樊梓歌、朱珊珊、渚衛、姜煙……你們每周日下午到綜合樓B207教室進行數學強化。”

紀興說完之後，掃視了一遍下面的人，問：“還有什麼問題嗎？”

顧輕舟舉手。

紀興：“你問。”

顧輕舟說：“老紀，這個強化補習，隻有我們班的人嗎？”

紀興：“不是，年級部會從前百的同學裡抽出語文和數學科目基礎較弱的同學進行補習，以此提高你們的成績。”

顧輕舟：“哦，意思是除了一班和二班，其他人也有？”

紀興：“對。”

顧輕舟：“那不再名單上的人也可以去嗎？”

紀興：“可以。”

紀興頓了頓，又道：“顧輕舟，你三大主科的成績不錯，不偏不倚，但你物化生的成績……”

紀興欲言又止，可顧輕舟看懂他的言外之意了。

紀興不再看她，而是對着台下的同學說：“不在名單上的同學，如果你們想去，或者覺得自己可以提升一步，也可以跟其他同學一起去補習。但我的建議是不建議去。你們不在名單上，說明語文和數學已經學的很不錯了，上升空間并不大，要是你們把這些時間放在你們薄弱的科目上，總分提升會更快。你們要知道一點，高考看得是總分，而不是單科成績。當然，某些高校也會有破格錄取，但你的單科成績必須很高很高，高到什麼地步呢？接近滿分。好了，你們量力而行吧，我相信你們有自己的分寸。剩下的時間你們自習吧。”

＊

2022.10.29，中午。

孟明瑾從武術館回來，洗了澡，然後來找桑柔。

孟明瑾問家裡阿姨：“桑桑姐姐呢？”

阿姨說：“大小姐在練舞。”

孟明瑾：“好吧，那我看會電視。”

桑柔和舞蹈老師下樓的時候，看見孟明瑾在沙發上看電視，頓了頓，跟舞蹈老師打了招呼後，家裡阿姨送了舞蹈老師一套禮品，然後送舞蹈老師離開。

孟明瑾問：“桑桑姐姐，你怎麼練舞練那麼早？”

桑柔說：“我今天下午得去學校跟同學一起排練。”

因為籃球賽的事情，她和甯虞、樊梓歌一直都沒時間排練，隻能各練各的，還有幾天就海選了，她們得加練。

孟明瑾：“桑桑姐姐籃球賽打完了？”

桑柔點頭：“嗯。”

孟明瑾遲疑了一會，欲言又止。

桑柔問：“怎麼了？”

孟明瑾抿了抿嘴，說：“那我可以跟姐姐一起去學校嗎？”

桑柔愣了一下，突然想起來，上個周六，她答應了孟明瑾說要帶他出來玩。

桑柔頓了頓：“可是姐姐沒時間陪你玩。”

孟明瑾連忙問：“那哥哥呢？”

桑柔遲疑了兩秒，拿出手機：“我問問他。”

桑柔給秦霄發了消息，秦霄沒回。看着孟明瑾着急的樣子，桑柔撥了一個電話過去。

電話響了十幾秒，秦霄接了。

秦霄：“唯，桑桑，怎麼了？”

桑柔說：“秦霄，今天下午你有空嗎？”

秦霄：“應該有，怎麼了？”

桑柔：“阿瑾想跟你們一起玩。”

秦霄還沒開口，孟明瑾就瘋狂指着自己，用唇語說“我我我我，讓我說”。

桑柔把手機遞給他，與此同時，秦霄道：“打籃球麼？”

孟明瑾連忙道：“對，哥哥，我想跟你一起打籃球。”

那邊頓了頓，似乎在思考。桑柔不願讓他為難，于是說：“你要是沒空，那就算了。”

秦霄說：“沒事，我給他們發個消息，問他們下午去不去打球。我可以帶着阿瑾一起玩。”

孟明瑾：“真的嗎？”

“真的。”

孟明瑾臉上挂上燦爛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