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憐醒過來的時候,是被關進一個籠子裡的。過了很久很久,有個少年進來了。
姜憐一看,瞳孔收縮。這是上次在拐賣的車上跟她搭話的少年!
少年長着一張青澀精緻的臉,任誰看了都以為是個高中生。
少年輕輕笑了笑,喊道:“姐姐,好久不見。”
姜憐往後退了退。少年的聲線含笑,可她就是覺得莫名的寒顫。
接下來發生的事情,讓姜憐痛苦不堪。少年壓在她身上,任她怎麼掙紮,都無濟于事。
……
姜憐醒過來的時候,想到剛剛發生的事情,她慢慢抱緊自己的雙腿,蜷縮成一團。眼角流下了淚水。
這一切發生的措不及防。
她還被鎖在鐵牢裡,屋内一點亮光也沒有。
姜憐死死咬住下唇,壓抑着哭聲。
被侮辱的難堪,讓她不想活了。可是她知道,這不是自己的錯。而且,那少年出現在那輛車上,絕非偶然。
過了不知道多久。倉庫的門打開了,從外面跑進來一群人。幾個警察拿着槍巡視周圍。
姜憐擡起眼睛,眼裡蓄着淚光,對上江沉的目光是,眼淚直直掉下來。
江沉放下槍,走了過來。當看到她身上的痕迹,他不想猜也知道發生了什麼。
他緩慢地走過來,用槍打開了鐵牢的鎖。
他走鐵牢裡,脫下自己的外套,套在姜憐的身上,輕輕抱了她。他說:“别怕。”
姜憐撲到他懷裡,痛哭:“阿陳,我不想活了,我不想活了……他欺負我,他欺負我……”
江沉的拳頭握了又松,輕輕地抱着她,嘴裡不斷說着:“别怕,這不是你的錯。”
安靜的倉庫裡,隻傳來兩人的聲音。一個哭的撕心裂肺,一個聲腔隐忍鎮定,不斷安撫她。
過了許久,姜憐哭的嗓子啞了。江沉把她抱起來,她還身上裹着他的衣服。
他說:“我在警局的名字叫江沉。”
……
來到警局,兩位女警帶着姜憐去了審訊室,兩位女警不斷安撫她,又引導她說出細節。
外面,幾個警官在讨論這件事情。
“那個倉庫之前是空的,鐵牢像是剛有的。我個人認為,這更像是見色起意。”
“不謀财,隻謀色,除了見色起意,還能有什麼。”
“恐吓。今天早上接到通知,被拐賣的那幾個女孩子同一天晚上都收到了恐吓信息。”
“……”
過了半小時,兩位女警走了出來。有人問:“怎麼樣,問出來了嗎?”
女警說:“嗯,交代清楚了。”
女警又說:“木警官,她要見你。”
木隽回頭看了江沉一眼,江沉沒看他。
木隽走進審訊室。姜憐坐在沙發上,雙手握着水杯。木隽坐的稍微遠點。
木隽放低了聲音,說:“姜憐小姐,你找我?”
姜憐一雙眼睛平靜地看着他,點頭。
木隽問:“你是有什麼事情要說嗎?”
姜憐說:“我認識他,他之前是在我們被拐賣的那輛車上。開車的人,似乎很怕他。”
木隽一愣。他愣了幾秒,說:“你等等,我出去一下。”
木隽找到江沉,把江沉拉到一旁。他說:“這件事情可能事關你的任務。”
木隽把姜憐的話重複了一遍。
江沉擡腳就想往審訊室走,走到一半的時候。江沉忽然停下來。
木隽疑惑:“怎麼突然停下來了?”
江沉說:“她應該不想見我。”
按理來說,警局裡,姜憐最熟的人應該是他,但她點名道姓的人不是他。他猜測姜憐不想見他。
江沉說:“你進去,戴上耳麥,我說什麼,你說什麼。”
木隽坐到姜憐前面,他說:“姜小姐,你是學法的,對政治應該挺敏感的。”
姜憐點了點頭。
木隽又說:“你們被拐賣的那一天,緝毒警在另一頭收獲了大量的毒品。至于你說的那個少年,應該是他們的頭目之一。”
姜憐身體顫抖了一下。
木隽說:“别怕。你隻要把你知道的事情說出來就好。”
姜憐把那天的事情娓娓道來。
木隽點了點頭,他說:“姜小姐,我懷疑這個頭目應該是對你起了色心,他應該還會再回來,我們現在,想派個人保護你,你看怎麼樣?”
姜憐忽然擡起眼,她說:“我可以選擇江沉嗎?”
木隽一愣。與此同時,耳麥對面的人呼吸一滞。木隽在等着對面的回複。
半響,木隽說:“抱歉,這個無法指定。我們盡量給你安排,好嗎?”
江沉身份特殊,不能過多暴露。
姜憐點了點頭:“好。”
……
江沉回到緝毒大隊,把這個消息通報了上去。緝毒大隊開了幾個小時的會議,最終派了一個女警過去保護姜憐。
原話是:“一個女孩子,剛剛經曆這樣的事情,男的去不合适,讓阿染去。”
江沉沒有異議。
他現在明面上還是屬于公安局的人。
木隽帶着女警敲響了姜憐的門。姜憐喊:“誰?”
木隽說:“姜小姐,是我,木隽。”
姜憐打開門。
木隽說:“姜小姐,旁邊這位是李染,過來借住一段時間。”
姜憐看着旁邊的女生,女生剪着短發,背了一個書包。李染說:“姜小姐,打擾了。”
姜憐點了點頭,對着木隽說:“謝謝木警官。”
接下來的一個月裡,姜憐每天都收到一條恐吓信,查過去的時候,号碼已經成空号了。
忽然有一天,李染把耳麥遞給姜憐,李染說:“姜小姐,我們上級有話跟你說。”
姜憐接過來,對面傳來江沉的聲音。江沉說:“姜小姐,是這樣的,我們已經在你家附近埋伏了一個多月了,可是對方都沒有出現,現在,我們決定撤退,引誘對面出來,你……覺得呢?”
江沉換了一種說法,可姜憐聽得出來,他們打算把她當成誘餌,引誘對方出現。他們在征求她的意見。
江沉繼續說:“不過你不用擔心,我們已經做好了部署……”
江沉話沒有說完,姜憐打斷了他的話,問:“你會保護我嗎?”
江沉說:“會。”
姜憐:“那好,我同意。”
那天過後,李染被調走。
大概過了三個月的風平浪靜,姜憐回到租房裡,一打開門,裡面坐着一個男人,姜憐猛地回頭,身後有人壓着她的頭發,把她拎到屋裡,甩在了地上。
那個侵犯她的少年,手裡把玩着槍,少年走近她,捏着她的下巴,說:“你知道為了抓你,我損失了多少人嗎?”
姜憐聽不懂他的話,拼命哭着。
少年上檔,槍指着她。姜憐忽然說:“不要!我懷孕了!”
少年手上一頓,眼神掃過她的肚子。
姜憐說:“真的!我那天沒來得及吃藥,我有孕檢單!在床頭櫃裡。”
這是木警官早就準備好的東西。
少年眼神示意旁邊的人,手下人很有眼勁地去翻找。少年把槍遞給旁邊的人,對着姜憐說:“你最好别騙我。”
姜憐哭着,不敢喊半句。
手下人把孕檢單遞過來,少年脫了手套。少年看了幾秒,站了起來,說:“把她帶走。”
……
到了樓下。
一行人準備上車。開始響起槍聲。狙擊手射中了抓住她的人。姜憐趁亂跑了,這裡是她住的地方,她再熟悉不過。
過了一會,李染到了她面前。
李染說:“姜小姐,别怕。”
姜憐忽然蹲下來痛哭。李染無措,江沉讓她把耳麥遞給姜憐。
姜憐聽到對面說:“阿憐,别怕。”
過了一會,對面說:“阿憐,等我回來,我們結婚,好不好?”
姜憐好字還沒有說出口,腦海中忽然閃過少年身上的炸藥。
耳麥早沒了聲音。姜憐對着李染說:“他們身上有炸藥!”
李染瞪大了眼睛,從巷子裡跑出去。姜憐在她身後。
接着,對面閃起一陣火光。
姜憐大喊:“阿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