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柔第二天回到學校，和顧輕舟、姜煙、蘇念打成一片。

一個假期過去，絲毫沒有影響她們的感情。

桑柔把從國外帶的零食全部分給她們三人。

中午吃飯的時候，顧輕舟看着桑柔手上的傷疤，繃帶已經拆了，傷疤正在愈合，很長的一條疤，有些猙獰可怕。

顧輕舟咬着筷子，目不轉睛地盯着她的傷疤看，問：“桑桑，你的傷怎麼樣了。”

蘇念和姜煙的注意力也放在她手臂上。

桑柔低頭看了一眼，說：“不疼的。”

顧輕舟問：“會不會留疤啊？”

桑柔說：“我媽媽給我找了藥膏，我現在每天都在塗，應該是不會留疤的。”

顧輕舟點了點頭。過了一會，她又問：“桑桑，你知道了嗎？祁爍轉班了。”

桑柔微微詫異，有些意外：“是嗎？”

顧輕舟連忙點頭。

桑柔又說：“隻因為他沒參加期末考試，所以被踢出一班的嗎？”

她記得祁爍的成績一直不錯。

顧輕舟一下子就get到她說的話。她連忙擺手，說：“不是因為淘汰機制，是因為祁爍要轉文了，所以他轉去了二班。”

桑柔詫異：“啊？”

顧輕舟說：“就開學初的事情了，那會我們三個還在讨論這件事情咧。”

因為上次認親的事情，桑柔明顯不高興，所以她沒有特意告訴桑柔這件事情。

桑柔頓了頓，隻說：“是嗎。”

顧輕舟說：“哎呀，不管了。祁爍那家夥，想一出是一出。不過好像年級主任和老紀都在勸他。”

桑柔：“勸他做什麼？”

顧輕舟說：“祁爍可是物理方向前五啊，不出意外，他是能考華大和京大的。而且，還有不到一年就要高考了，他這個時候轉科，可不是自毀前程嗎？雖然他天賦異禀，但是僅憑不到一年的時候就學完人家三年的東西，那怎麼說都有點不可能吧？”

桑柔點了點頭，過了會，她說：“其實好像也沒有那麼多不可能。”

顧輕舟腦門扣出三個問号：“？？？”

桑柔說：“新高考語數英不分文理，祁爍的語數英一直很好，那他接下來把重心放在1+2的選科上就好了。”

顧輕舟說：“你和蘇念的想法倒是不謀而合。”

桑柔看向蘇念，蘇念擺手，說：“前兩天聊到這裡的時候，我的想法也是這樣的。”

姜煙說：“我還是覺得風險太大了。”

顧輕舟想了想，說：“我這裡倒是有一個不一樣的答案。”

顧輕舟想起自己和胡蝶的聊天内容——

胡蝶說：“顧輕舟，你覺得高考的意義在哪？”

顧輕舟：“考個好大學。”

“考個好大學的意義在哪？”

“遇見更加優秀的人。”

“那大學畢業後呢？”

“找個好工作。”

胡蝶點頭，說：“你看，找個好工作，不就是圖個高工資體面的工作嗎？說白了，就是錢嘛。可是你看大少爺，一不缺錢，二不缺勢，三不缺愛。你與其擔心他，不如擔心你自己。”

聽完顧輕舟轉述的這一番話，姜煙微微震驚，她什麼也說不出來。

高考=考個好大學。

考個好大學=找個好工作。

找個好工作=賺錢。

可是有人不缺錢，也有後路，自然不會在意這條路。

＊

桑柔沒想到，下午的時候，她會被紀興叫到辦公室。

紀興說：“桑柔，我叫你來是為了祁爍的事情。”

桑柔一愣。

上次因為秦霄的事情叫了桑柔，這次，紀興多少有點尴尬。他輕輕咳了一下，問：“祁爍轉班的事情，你知道嗎？”

桑柔說：“我昨天聽輕舟說了。”

紀興點了點頭，又說：“是這樣的，祁爍要轉班，我們跟他監護人聯系了，他們說，任由祁爍做決定。但是我們已經開始一輪複習了，他要是由全理轉全文，對他不利。我希望你可以勸勸他。”

雖然原則上規定，高二上之後不再允許再換科。但是不到高考前，你選什麼科目，都是年級部無法幹涉的。

自己選的路，要自己負責。

桑柔說：“老紀，我跟祁爍不熟。”

紀興一頓：“你們不是兄妹嗎？”

桑柔一愣。

紀興好像意識到了什麼，說：“罷了，我自己勸他吧。”

他也是不希望祁爍毀了自己的前程。

桑柔從辦公室出來，往看了一下樓上，想到顧輕舟說，祁爍這段時間都在六樓學習。

她擡腳往樓上走。

祁爍坐在教室裡學習，桌上擺着曆政地的課本和教材、習題。

桑柔在外面看了一會，想了想，推門進去，喊了一聲：“哥。”

祁爍擡頭，擡頭的那一瞬間，眼眸有點冷，看到桑柔的那一霎那，眼眸裡滿是驚訝。

祁爍：“你怎麼來了？”

桑柔說：“我來看看你。”

祁爍把旁邊的椅子拉開，拍了拍椅子，說：“坐。”

桑柔坐到他旁邊。祁爍問：“什麼時候回來的？”

桑柔說：“昨天。”

祁爍：“不倒一下時差？”

桑柔說：“我睡了一天了。”

祁爍點了點頭，看着她手臂上的傷疤，又問：“傷怎麼樣了？”

桑柔說：“已經好了。”

桑柔探頭看了一眼他桌上的試卷和課本，說：“我聽說你要轉全文。”

祁爍一頓，問：“老紀讓你來的？”

紀興勸了他好幾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