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11.10。

距離高考還剩210天。

顧輕舟聽着英語老師講課，聽着聽着，她感覺有點無聊，幹脆拿出英語詞典背單詞。

她閑來無事，朝着鄰桌的蘇念看過去。

蘇念看了她一眼，眼神好像在詢問：幹嘛？

顧輕舟眨了眨眼睛，朝着蘇念伸出剪刀手。

蘇念握緊拳頭。

顧輕舟看了看自己的剪刀手，再看看蘇念的拳頭，眼睛一亮。

兩人不約而同笑了笑。

……

桑柔中午坐在宿舍裡吃飯的時候，她收到了林嫣然的短信。

她發了一張照片，是姜煙坐在教室裡的照片。

林嫣然：一個人來。

桑柔看了一眼宿舍裡，顧輕舟和蘇念在打鬧。桑柔起身，說：“我去趟教室。”

顧輕舟意外：“你去教室幹嘛？”

桑柔說：“拿點東西。”

蘇念說：“需要我們陪你去嗎？”

桑柔搖頭：“不用。”

她倒是要看看，林嫣然到底想幹嘛。

她不意外這個點姜煙還在教室。姜煙一直很勤奮努力，下午都是待到十二點半才從教室回來。

桑柔走上教學樓。

這個點，教學樓已經沒什麼人了，安靜的很。從樓上下來的人多是高三生。

林嫣然靠在六樓樓梯間等她。

桑柔上去的時候，林嫣然用手指在唇上比了一個安靜的動作。

桑柔疑惑不解。

林嫣然勾着唇，輕聲說：“帶你去看看好戲。”

桑柔和林嫣然走到一班前門。

桑柔聽到裡面傳來兩道聲音——

“你不覺得這一切很可笑嗎？”

“什麼可笑？”

是姜煙的聲音。

“她們幾乎從未努力，卻一個比一個考得不我們還高，還自負天高，虛情假意。”

“你說誰？”

“桑柔她們啊。”

桑柔腦子一片空白，血液一點點凝固起來。

她仿佛回到那個夏天。

她自認為跟林嫣然和那一夥人關系不錯，到頭來，一個兩個不把她當回事，可勁在後面諷刺她，挖苦她。拿一些莫須有的事情安插在她身上。

姜煙沉默了一會，不贊同地看着她：“我不覺得。”

桑柔透過門簾看着她們，她看到姜煙認真地說：“她們不但有天賦，而且自身也很努力。就拿桑柔來說，我上課不可能做到一節課四十分鐘都是認真聽課，有些内容，我預習過了，我覺得簡單，那老師講到這個内容的時候，我就會無意識走神。但桑柔不會，她會認真聽課、做筆記。下了課也回會書，做題。”

另一個女生說：“可是她們上自習也回轉紙條、聊天打鬧。”

姜煙莫名其妙地說：“我也會啊。”

過了幾秒，姜煙說：“可是那也基于她們做完作業的基礎上。我們需要花費大量地時間去背好詞好句，去磨耳朵。可是桑柔的基礎早早的就打好了。”

“那是因為她們家境優越，如果是我們，我們也能做到這些。我們做了那麼多努力，卻比不上她們的出身。”

姜煙說：“可是這是事實啊。她們出身好，這難道是她們的錯嗎？我們出身不好，這難道是我們的錯嗎？”

桑柔忽然闖了進去。

姜煙和女生看到她，完全一愣。

姜煙意外的說：“桑桑，你怎麼來了？”

桑柔看了姜煙一眼，又看着女生，女生不安地看着她身後的林嫣然。

桑柔說：“我剛剛都聽到了。”

“聽到什麼……”姜煙聲音戛然而止。

桑柔看着身後的林嫣然，眼神冰冷，冷笑：“你想故伎重施？可是你忘了，姜煙不是她們。我也不是當年的我。”

女生看了林嫣然一眼，然後從後面離開。

林嫣然扯了一抹笑，在桑柔和姜煙之間來回看。她最後留下一句：“桑柔，你且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