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紋身男喃喃着彎下腰來，激動地伸出手，“天使，你就是我的天使。”

“？”

聽到這個稱呼，涼音被惡心得渾身難受，“你說什麼？”

“你是我的天使！白發綠眼，膚白貌美，你就是我夢寐以求的天使！”紋身男激動得渾身顫抖，伸手就來抱涼音，“天使，好喜歡……好喜歡天使。”

涼音敏捷地從紋身男胳膊下躲開這雙手，眉毛都皺起來，“天使？你居然說我是那些鳥人？”

好惡心，鳥人最惡心了，這人是不是沒有腦子？

“天使，跟我回家吧，讓我親親，天使。”紋身男噘着嘴湊過來。

“我看你是腦子不清醒。”涼音面無表情地把其中一個冰淇淋怼到男人臉上，“讓我幫你清醒清醒，你再看看我是不是那鳥人。”

又爆了一次衣的沢田綱吉沿着路往回走，他深深地吐出一口氣來，忽然腳步一頓看向不遠處。

那個人……好像是他的新任家庭教師涼音，怎麼好像又被人騷擾了？

沢田綱吉沒有多少遲疑，迅速往涼音的方向跑去。

“涼音，你沒事吧？”沢田綱吉氣喘籲籲地問，“我看見有人好像……”

沢田綱吉的話一頓，他看着地上已經腫成豬頭的男人，眼皮跳得厲害，近看比遠看更可怕了，涼音……完全看不出來打架時這麼厲害啊。

男人手抖着，想指涼音都指不動，然後他看見這個有着天使面孔的少年彎了彎唇角，看起來異常美好，“不好意思，手重了點。”

男人張了張嘴，“我……”

“現在，我還像天使那種鳥人嗎？你還喜歡我嗎？還想抱我嗎？”涼音伸出手輕輕地拍了拍男人的臉，“告訴我。”

男人手抖得更厲害，他心裡呐喊着不像了不像了，可卻怎麼也說不出來。

“你是不是想罵我？我受不了委屈。”涼音一腳踩上男人的臉，輕輕歎息道，“你看，你不是喜歡我嗎？那現在我這麼獎勵你，你應該也很喜歡吧。”

男人被踩得雙眼翻白，下一刻昏死過去。

“……”

沢田綱吉沒忍住後退一步，天、天使？這明明是小惡魔啦！

“是不是吓到你了？”涼音看向沢田綱吉，他有幾分愧疚。

“不……不，沒有。”沢田綱吉連忙擺手，“沒有沒有，你沒事就好。”

涼音收回腳，他還好心地打了急救電話，這才去看自己的冰淇淋。

“好可惜。”涼音喃喃，“壞掉了。”

沢田綱吉順着涼音的手看去，他看到了涼音拿冰淇淋杯的手，細白柔軟，完全看不出揍人時有多兇。

小惡魔和大魔王，他的家教，怎麼好像沒有一個正常人啊！

“涼音，我們走吧。”沢田綱吉有些同情地看了一眼地上的紋身男，“Reborn應該還在等着我們。”

“我不去了。”涼音有些嫌棄地聞了聞自己身上的味道，“我得回去洗個澡，你和小嬰兒說一聲吧。”

沢田綱吉茫然地哦了聲，“你有潔癖啊？”

“潔癖？”涼音沒想過這問題，“沒有吧，我走了。”

沢田綱吉愣愣地和涼音揮手，他往并盛中學的方向走去。

Reborn，應該會想涼音去吧？也不知道會不會失望。

沢田綱吉看不出Reborn是不是失望了，他隻知道他說涼音回去的時候，Reborn壓了下帽檐，遮住了那雙漆黑的雙眼，露出來的嘴角壓得筆直。

果然很失望吧，沢田綱吉想。

Reborn想，他的确應該接受那個交易，畢竟涼音似乎很容易遇上變态。

……

“你們還真把那個什麼最強殺手找到了啊？”涼音擦着濕漉漉的頭發從浴室裡走出來，“人家同意了？”

“同意了哦。”電話那頭，言和笑眯眯道，“老實說，阿音，那個最強殺手你還認識呢。”

“嗯？我認識？”涼音把手機拿起來，看了一眼時間，“是誰？”

“Reborn”

“啪——”

手機墜落在桌上，發出巨大的聲響，涼音卻似沒有察覺到一般。

最強殺手，Reborn……那個該死的前男友要詐屍了嗎？如果真的是那個人，他是不是應該狠狠揍他一頓出氣？或者說嘲弄他一番？

還是……

“阿音？”

“沒事。”涼音迅速把手機撿起來，淡淡道，“就是……Reborn？”

“嗯。”言和似乎沒察覺兒子的失态，“就是沢田綱吉家那個家庭教師Reborn，最強殺手哦。”

“……”

涼音看着手機上被摔出的裂痕，好半晌才說，“哦。”

真是……涼音想，他剛才到底在做什麼啊？竟然因為死去的前男友失态。

不過殺手加Reborn這個組合，會聯想到一起也是正常的吧？

居然有那樣的想法，真是太幼稚了，這麼多年怎麼還在耿耿于懷？明明之前都做得很好的，難道是最近聽見這個名字的頻率太高了？

或許他不應該為了沢田家的早餐而去做什麼家庭教師……

“阿音。”

“媽媽。”涼音開口打斷了言和的話，“我該換手機了。”

“……啊？”言和一愣。

“手機壞了，該換手機了。”涼音微微彎腰，他看着鏡子裡的自己，唇角翹了翹，“也用了很久了，該換了。”

“……”

“壞掉的東西，都應該及時換掉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