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就好,喜歡就好。”秦雲瀾見宋知蘊笑得歡,臉上也不由自主揚起了一個笑容。
而後嫌棄地瞥了一眼激動下被宋知蘊撇在地上的尚方寶劍,給她上眼藥水道:
“這秦雲峥也是越活越回去了,賞給寶貝徒兒的寶劍竟然能差成這樣。也不知是沒拿你當臣子還是根本不重視你,簡直就是眼瞎了,不像為師,隻會把最好的寶劍賜給徒兒。”
宋知蘊贊同地點了點頭,“師傅是最好的。”而後似乎想起了什麼,遲疑道:“不過這劍好像不是秦雲峥送的,好像是太傅挑的。秦雲峥那時還卧病在床,哪能理事。”
“太傅啊,”秦雲瀾的眼神恍惚了一下,狹長的睫毛下意識加速眨了一下,立即理直氣壯道:
“為師知道是太傅挑的,但都怪秦雲峥,若不是秦雲峥那個廢物不理朝政,怎麼會連把寶劍都沒有,太傅至于這麼沒有選擇嗎,挑了這把給你嗎?”
“還有”,秦雲峥語氣突然弱了下來,神神秘秘扯着宋知蘊的衣袖輕聲道:“為師忘記告訴你一件事了,太傅葉筝是為師的師傅,也就是你的師祖。”
“以後在京中有什麼事情就找你師祖,無論怎樣你師祖肯定不會不管你的。”謀逆她都能把你護住。
宋知蘊愣愣地望着秦雲瀾露在黑袍外面的白發。嗷,太傅是她的師祖啊,不對啊,年紀就對不上啊。她的師傅難道是太傅葉筝的大弟子嗎?若不然,不是她在暗中蛐蛐,這滿頭的白發年紀都快趕上她師祖葉筝了吧。
若是秦雲瀾知曉宋知蘊從看到她的第一面起就潛意識把她看作老年人的話,定氣急了想要多砍秦雲峥幾刀。
良久,宋知蘊回過神來立即同仇敵忾道:“太傅是我的師祖啊。那秦雲峥可太不是個東西了啊。居然還壓榨老年人。”
秦雲瀾滿意地點了點頭,真不愧是她的徒兒,深得她的真傳。她們怎麼會錯呢,錯的不是她們那是誰呢。
宋知蘊身披一破破爛爛勉強遮蔽自己軀體的破布,臉上和身上烏漆嘛黑蹭了不少灰,黝黑的肌膚下一道道通紅的傷口隐約可見。銀白色軟甲猶如肚兜般護住她的心肌,從外看去,壓根看不見它的蹤迹。
宋知蘊頗為滿意自己如今的形象,還行,勉強像個被俘辱的奴隸。
“真是臉上打扮得跟個小花貓似的。”秦雲瀾見狀噗嗤笑了一聲,重重拍了拍她的肩膀,深深凝視着她什麼也沒說。
“師傅,徒兒去了。”宋知蘊對秦雲瀾躬身稽首後,堅定地往外踏入。
秦雲瀾靜靜坐在城牆上,遙望着那隻敢死隊逐漸消失在風沙裡的背影。
她淡淡道:“準備一下,身為師傅也不能拉下徒兒太多。”
四王子高傲地揚起腦袋,揚起馬鞭狠狠甩在馬屁上,馬忽而揚起前蹄長嘯一下,一溜煙跑在了騎兵的最前方。
四王子的身後,一個個打了勝戰後的衆騎兵們皆學着四王子做派耀武揚威地拿着鼻孔看人,慢悠悠騎在大道上。
騎兵的身後一車車蓋着黑布的馬車嘎吱嘎吱行駛着,隊伍的最後面,一根根繩索套在一群衣衫褴褛,蹒跚向前走的奴隸脖子上。幾個兇神惡煞的騎兵騎着馬悠閑地跟在她們身後。
見她們走得慢了,立馬用鞭子狠狠地朝她們身上甩,幾聲慘叫下,他狠戾道:“還不快給爺走,不然就等着挨爺的鞭子吧。”
衣衫褴褛的少女踉跄地摔倒在粗糙的沙地上,一路摩擦出了滿腿的血迹。她顫巍巍地從地上爬起來,忍着疼赤着腳向前走去。
翻過一座又一座的小山丘,不遠處的山間小道上幾個身着盔甲,手持彎刀的外族士兵正警惕地把守在路口,眼觀四方。
四王子見狀眼睛頓時一亮,對着身後的諸多騎兵使了個手勢,嘶吼道:“趕緊的,騎那麼慢想死啊。總算到了。”自己則甩鞭加速沖向前方。
“來者何人,還不報上名來。”一外族士兵見狀,立馬持彎刀冷冽地擋在路口。
四王子小聲籲了一下,坐在馬上趾高氣揚地俯視着他,士兵還未再言,狠戾地一鞭子便辛辣地朝士兵的眼睛甩去。
“該死的,你們這一群低賤的東西,沒長眼睛嗎?敢攔本王子的路,不要命了是嗎?”
一聲巨大的慘叫下,士兵捂着鮮血直流的眼睛在地上疼得直打滾。四王子嗤笑一聲,看都沒看他一眼,縱馬朝山路上行去。
“今日大獲全勝,本王子心情好,饒你一命。後面的還不快跟上。”
望着一隻騎兵帶着一堆俘辱消失在了山路上,四周守着的士兵這才舒了口氣,同情地看了一眼至今仍鮮血直流的士兵。
跟在受傷士兵身邊的士兵恨鐵不成鋼地瞪了失去半條命的士兵一眼,小聲呵斥道:“是不是傻啊,那是四王子殿下,是你我能攔得嗎?若不是今日四王子心情好,你的命早就沒了。”
“不過說來也奇怪,四王子不在戰場上,來這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