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家總共住了七個房間,其中有六個房間的人都中了招,剩下一個房間的兩人則是因為玩耍尚未入睡,這才陰差陽錯躲過一劫。
墜入夢魇的人裡,除了褚知白,僅有另外三人自行掙脫,于是任長久的牙簽又消耗掉了三根。
見褚知白他們有事真上,還有手段對付邪祟,先前提議結盟的七人結交心思更甚。道謝時,玩家各自報了姓名。
斜劉海女人叫林禾,其外國男伴自稱“安森”。
他倆對門願意接納林禾的女玩家二人組裡,個高的叫江薇,另一個叫沈羅希。
至于邀請安森去打地鋪的三哥們,按歲數由大到小,依次是易機先、何進、魏海。
“别怪我們之前嘴巴嚴,”江薇壓低聲音,“我在會面廳聽來個消息,真假存疑,似乎有這麼一個人,隻要知道了你的名字就能對付你。”
褚知白微微點頭:“謝謝告知。”
韓琵好奇:“那怎麼現在又說了,不怕我們是?”
“我也聽說了,”魏海插嘴,“據說那家夥拽得很,才懶得去管其他人死活。他隻會惦記别人,不可能幫忙。”
入夜才一個多小時就鬧出這麼大動靜,二十名玩家暫時都沒有睡覺的心思。他們比對了各自的夢境、白天去過的場所、做過的事等各種信息,沒發現共同點。
“可能隻是随機下手,”林禾剛要皺眉,對上任長久的視線,立馬又笑眯眯,“好妹妹,治鬼的小木棍還有富餘的不?不白用你的,我拿東西跟你換!”
林禾說着單獨取出兩片“安全措施”,把剩下的一整盒都熱情地往任長久這裡塞。
任長久哪用得着這玩意兒,折成積分也折不了多少,連連表示自己還是不“橫刀奪愛”了。
“有多的,隻管五分鐘定身,這東西不算寶貴,拿着用,說好的事别忘了就行。”
另外六人也各自拿了點東西出來,都是一積分的道具,短發女生一個也沒收。
褚知白“剩飯飽”的存在給足了她安全感。
想到褚知白事先“别太慷慨”的囑咐,她給了四根,讓這三個房間的人自己分。
其餘九個人沒說話,眼神卻一直往任長久這裡瞅。
對方既然不開口,也沒釋放明确的好意,四人裝作不懂,借口回去補覺徑直走了。
回房後,大家各自又補了兩根特殊牙簽存在背包裡,以防萬一。
定身水還有不少,擔心某些人有能力穿牆闖入,韓琵将其藏在了馬桶水箱裡。
布置好房内,韓琵和侯不夜睡下,不清楚副本的白晝時長,大家依舊約好三小時換班。
褚知白和任長久背靠背坐在二人先前的位置,時不時查看男生們的情況,偶爾會壓低音量聊一會兒。
讓人夢魇的東西似乎暫時沒有再來的意圖,韓侯二人的三小時睡得很安穩。再次換班時,整棟房子電話鈴聲大作。
四層樓中每層都設有若幹座機電話,眼下同時吵鬧,簡直震耳欲聾。
聽褚知白說晚上會有線索,林禾口中的“跳遠健将”萬金生怕落後于人,和另外二人商量後,索性住了個室内有電話的房間。眼下被鈴聲炸醒,萬金第一時間從床上蹦起來,一把抓起話筒。
“喂喂喂,線索是什麼?”
對面沒有出聲。
“有人嗎,說話啊?”
他有些不耐煩。
回答男人的是一陣令人牙酸的“咯咯”聲,仿佛有什麼生鏽的東西在互相摩擦。
聽得萬金脊背不住發涼。
“神經病,大半夜的亂打電話。”
他故作鎮定,趕緊挂斷。
像萬金這樣擔心錯過線索的玩家不少,他們同樣在第一時間舉起話筒,卻發現電話并不存在同時接聽功能。
這意味着,大家要線索共享。
如果有誰說了假話,他們絕無可能找到正确物品。
在副本裡的第一晚,人們好歹有驚無險地度過了。
次日,褚知白他們起得遲了些,洗漱完下樓時,發現其他玩家早就在廚房了。
兩方陣營在對峙,勝負分明。
易機先三人倒在地上起不來,江薇和沈羅希身體依在牆上,表情痛苦,林禾禾和安森癱坐在地上,臉色同樣不好看。
與此同時,其他幾個玩家也各自龇牙咧嘴,雖然皮膚完好,卻一副被打得不輕的模樣。其中,離門最近的萬金捂着肚子蜷縮在垃圾堆上,對着廚房裡的人無力地啐了口。
“都說了沒有線索,你他媽的有完沒完。”
見勢不對,走在最後面的侯不夜輕輕“嘬嘬”了兩聲。這是四人約定的暗号,意味着要傳遞某樣東西。
其餘三人會意地将手伸到背後,接過了青年的強效維他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