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導已經等候多時了,一見人進包廂,熱情地迎了上去。
看清臉,他詫異:“餘總,嘉賓呢?嘉賓沒來嗎?”他視線往他身後暗暗地瞧,想看出點不存在的人來,不負衆望地,一個小小的身影推着門出現,身上還穿着幼兒園的制服,背着一個黃色的小書包,上面還有綠色的搭配色裝飾。
長得很可愛呢!
闵導一見到小朋友,頓時眼前一亮,神色不由得柔和起來,看來這個小嘉賓很可以啊,就是不知道他的家長……
餘舟寂等餘舟粥進門,就關上了門,那邊闵導還在等呢,有些傻了:“餘總,這不是?”
還該有一個人沒來嗎?
“齊了。”餘舟寂示意他坐下,看了一眼餘舟粥說:“這是我兒子。”
餘舟粥撇過頭去,還在生氣中。
“啊?”闵導懵逼了一瞬,好半天才反應過來,這這這……不會餘總要參加節目吧!
他的猜想很快應驗,餘舟寂往椅背上靠了靠,笑了:“就是你想的那樣。”
闵導擦了擦并不存在的汗水,掩飾自己的尴尬,趕忙把台本遞上,一般來說綜藝節目都會有劇本,現在其他嘉賓的劇本已經大差不差,不過由于這是一個親子節目,孩子們的反應很難推測,所以比起一般的綜藝節目來說,少了很多内容,也多了更多的挑戰。
台本中更多的是節目流程的規劃。
餘舟寂拿了一份,又抽出一份給餘舟粥,問:“看得懂嗎?”
餘舟粥眼神不住地瞥向那份文件,蠢蠢欲動,小手握了握,搭上了那一沓文件:“這是……這是什麼?”
餘舟粥已經認識不少字,看清楚節目的策劃,一知半解,心裡的疑惑問出了聲。
餘舟寂動作一頓,這才想起來,還沒跟他說呢:“不是要小爸嗎?”
小臉擡起來看着他,又轉回頭去看向那一打紙張,有些期待,又有些緊張。
闵導在旁邊豎起耳朵聽着,啊,原來如此,看來餘總是想要給孩子一些家庭美滿的……等一下,他又想起餘總提出個那個奇怪的要求,脾氣不好的omega……
怎麼,這也是代餐嗎???
他在一旁蒼蠅搓手,問道:“那劇本您有什麼高見?您要是有不滿意的地方,我們能改,都能改!”
話說完,又小心補充問:“餘總,那omega的選擇……”
是要什麼樣的呢?長得甜美可愛?清高冷峻?還是妖豔惑人?
“随便。”餘舟寂并不在意,對他來說這不重要,隻要滿足第一要求,其他都可以放寬。
節目的流程很常規,拍攝錄制時間是三天兩晚,考慮到孩子們的上學問題,時間都安排在星期的周五和周末,再加上之後是一段七天的小長假,時間很充裕。
隻是這次節目相對于傳統的先拍攝後剪輯等待很久才能播放不同,闵導想要在節目中采取直播拍攝的制作方法,這樣一來,觀衆們全程參與更有助于增加觀衆粘性,在親子比賽中也能通過投票,增加對喜歡的嘉賓的粘性。
但直播是一個很冒險的做法,如果節目中出現了什麼差錯,那麼可能在後期無法扭轉風評,對輿論的控制力相對減弱。
也有好處,比如打出全程直播的名頭,能夠吸引一大批有真實感需求的觀衆,有利有弊,利弊哪一方占比更多,還得等真拍攝了才知道。
闵導忐忑等待判決。
餘總合上文件的手在他眼中成了慢動作,他不由得咽了口口水,然後就聽到餘舟寂說:“可以,就按這個來拍。”
他看了,内容很常規,不就是帶着孩子居住在不同的環境裡,通過各種挑戰争取各種物資,在期間增加與孩子們的親子互動,他對裡面的親子互動内容十分滿意,總之基調非常的輕松溫馨。
闵導不可置信:“沒有什麼要修改的嗎?”
他還是第一次聽到這樣快拍闆的項目,往常無論是電視劇還是綜藝不都得修改個百八十遍啊!
“我相信你。”
短短一句話,餘舟寂的語氣也輕飄飄的,卻讓闵導一瞬間冒出了感動的淚花,“好的餘總,我一定好好拍攝!”
真沒想到今天能這麼順利,從昨天接到電話開始,順利得就跟夢一樣!
餘舟寂站起身來準備走,闵導忽然想起一件事,緊急脫口而出:“餘總還有一個問題!”
男人轉身看向他,用眼神詢問,闵導搓搓小手,嘿嘿道:“餘總,節目的制作經費……不太夠……”
缺錢?
餘舟寂沒接觸過這類的項目,直接問他:“缺多少?”
闵導報了一個數,這是精心計算過,最低的拍攝資金。
也不知道餘總要怎麼解決資金問題,是給節目拉來廣告商呢,還是自己投資呢,或者跟上面要拍攝資金?
他完全沒想過分公司的賬戶,畢竟現在都知道分公司的賬戶已經空空如也,隻勉強夠發員工的工資。
餘舟寂聽完他說的,一點沒猶豫,直接擡手當着他的面打了個電話,在闵導一臉期待中,十分光棍地對着電話拖長腔調喊出:“爸——”
“給點錢,對,打到分公司賬上。”
等人走了好一會兒,闵導還如在夢中:“這麼簡單就解決了?”
那個爸是他想的意思嗎?
集團總公司的實際掌權人姓餘,現在分公司的總裁也姓餘,他原本根本沒将這兩件事聯系起來,畢竟同名同姓的人多如牛毛,哪那麼巧同一個姓就是一家人啊。
他打電話邀約嘉賓的時候,還有些懵逼。
“喂……我是闵行,我這邊有一個節目,不知道……有沒有興趣參加呢?”
“不好意思啊,我們家藝人最近沒有檔期,闵導下次有機會再合作。”
……
傍晚下班的人流中,一輛機車在一陣飛馳之後被人流逼退,停了下來,戴着頭盔的人按住自己過快的心髒,往後看,沒見到有人跟上來,緩緩地吐出一口氣。
這裡的人很多,他不敢摘下頭盔,好在現在車流衆多,在其中不像在幼兒園門口那麼顯眼。
紅燈的時候,他接起一個電話,聽到對面的人說了什麼,額前汗濕的碎發被風吹進眼睛,刺得他眯了眯眼。
他皺眉,話音逐漸變冷,隻回道:“知道了,我現在就去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