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給姜熙發信息,但想了想還是先錄制了一條視頻,說了些自己過的很好安慰姜媽的話。
幾乎是視頻發送出去的瞬間,對面就回信息了。是以姜媽的口吻說的,問姜幼白如今的情況怎麼樣,昨天又是送玉佩又是送飯菜的,安不安全?又讓她多想着自己,家裡不用她操心。
姜幼白看着這些不由得鼻頭發酸,認真回複了。
其實,姜家的規矩并不大,沒有那種姑娘的一切都是嬷嬷管着的規矩。姜幼白的私人财産都是她自己拿着,所以匣子裡少個不常用的玉佩并不會被人發現。而且如今她管家,隻要管好兩個貼身丫頭的嘴,從廚房提些飯菜,輕而易舉。
不過說起玉佩,她心裡不由一頓。給家裡寄去的玉佩是箫煦過年的時候給她當做壓歲錢送的。雖玉質貴重,但花樣就是平常的平安玉樣子,所以她才收下。
當時想着姜爸的醫藥費,就從匣子裡挑了個最貴重的。如今玉佩沒有了,還得找機會與箫煦說一聲才好。
正這般想着,姜媽那邊又來了消息。母女三人久别重逢,不知不覺就聊了一下午。
最後還是姜令月找來了,姜幼白才結束了與姜熙和姜媽的聊天,匆匆加了姜媽的私信賬号,就退出了系統。
姜令月下午已經将東西都準備齊全,也都清洗幹淨了。
姜幼白之前已經在網上查過資料,列了許多産房裡适宜的注意事項。這會兒和姜令月指揮着丫頭們布置房間,尚大夫聽聞,也過來了。時不時也指點一下。
單從環境上看,梅氏生産時環境造成的危險已經降到了最低。
忙完了這些,姜幼白讓姜令月先回去,她則去找姜承宗問問請穩婆的事。
不想才從姜承宗處出來,迎面就碰上了箫煦。他應該是才從外面回來,披着大毛披風,一身的寒氣。
姜幼白想起玉佩的事,便站在原處等他。
離得近了,才發現箫煦的面色實在算不上好。他神色凜然,一雙俊目透着冷意,大步流星的走來,帶着一股上位者的氣勢和威嚴。
姜幼白有些發怔,第一次好奇起箫煦的家族敗落前是什麼樣的?
箫煦心裡想着事,走近了才看到姜幼白。見她目光發直的看着前方,整個人都有些木木然的。他頓時心裡微驚。這會兒天色已暗 ,她一個人在院子裡,又隻帶着個小丫頭。
“皎皎。”箫煦的聲音裡透着一絲急切。
姜幼白被突然出現的聲音吓了一跳,回過神來就見箫煦正目含擔憂的看着自己。她有些不明所以,便也忽略了他話裡的稱呼。
眨了眨眼,茫然道:“怎麼了?”
箫煦細細瞧了瞧她,應該沒什麼事,這才放下心,問道:“大晚上的,你怎麼一個人在這兒?”
“我在等你。”
聽了這話,箫煦不知怎的忽然就有一絲不自在,但心底隐秘處卻泛起一絲不易察覺的歡喜。
姜幼白此時想到一會兒要說的事,神色也有些不自然,心情忐忑間并沒有察覺箫煦聲音裡比平日多了數倍的溫柔。
“等我?可是出了什麼事?”
箫煦想起昨日她哭的梨花帶雨,一臉心傷,便先一步保證道:“你别擔心,無論什麼事我一定幫你。”
姜幼白心裡微松,猶豫道:“二哥,我其實是為着玉佩的事。過年的時候您給我的那塊玉佩,我把它送人了。”
“什麼?”箫煦滿腦子猜測的都是大事,不妨她說的是這個,一時沒反應過來。
姜幼白以為他果然介意,面上更加不好意思了。随意将别人贈送的禮物送人,是極為失禮的事。更何況,箫煦身無長物,卻獨給了自己這麼貴重的玉佩。
“二哥,對不起。我當時太着急了,所以才選了最貴重的,想着賣了能多換些錢………”
姜幼白急着解釋,箫煦反應過來阻止道:“無妨。事從緩急,更何況我送給你就是你的了。你如何處置都随你心意,不必與我道歉。”
姜幼白見他說的真心,面上的熱意才散了些。正想着再說些什麼,就聽箫煦又道:“不過皎皎,玉佩到底不同于它物,送于女子倒是無妨,若是男子,怕會讓人誤會。”
姜幼白終于察覺到箫煦對她的稱呼,不由心生異樣,倒是沒聽出他話裡的試探。
她抿了抿唇,道:“二哥放心,對方是女子,并無妨礙的。”
“那便好。”箫煦點頭,神色更加柔和。“走吧,我送你回去。天黑路滑,你一個人不安全。”
姜幼白猶豫着看了眼不遠處等她的朝露,還是點頭同意了。
路上,她問道:“二哥這會兒才回來,是去看花燈了麼?”
箫煦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今兒是正月十五元宵節。
“我聽大哥說每年元宵節,外面大街上挂滿了花燈,可熱鬧了。”姜幼白笑道。
事實上,箫煦剛才是從另一條僻靜的街上轉回來的,并未看到花燈。但瞧見小姑娘眼裡的向往,不由心裡一軟道:“我方才也沒仔細瞧,不過應該很熱鬧。皎皎若想去看,等明年元宵節了咱們便一起去。”
“好呀!明年家裡應該就好起來了,咱們到時叫上大哥和大姐一起去。”
兩人做着約定,身影逐漸遠去。